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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宛棠明顯地察覺到羅小娟在輕微的發著顫，一看就被氣得不行。俗話說“關心則亂”，羅小娟平時挺冷靜的一個人，如今自己家孩子被欺負，還被這樣汙衊，一下子就冷靜不下來了。羅小娟盯著宋芊雪告黑狀的嘴臉，氣得牙根兒直癢癢。偏偏這時候還有不明真相的家長跟著小聲嘀咕，“這樣的孩子，學校就不該收，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虎子剛纔搖搖欲墜的淚終於落了下來，“我冇有！”他急切地去看羅小娟和許宛棠，“媽媽，棠姐，我冇有，你們相信我！”羅小娟捂住虎子的耳朵，眼神犀利地看向說話的那人，“你說誰特麼……”羅小娟的話還冇說完，就被許宛棠攔下了。現如今發瘋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事態更加糟糕。“你們有證據嗎？”許宛棠聲音冷厲地問道，視線掃過剛纔說話的那幾個家長，包括宋芊雪。此話一出，剛纔還信口開河的幾個人瞬間不吱聲了，有些無措地麵麵相覷起來。許宛棠乘勝追擊，“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虎子剛纔打了趙悠悠？挺大個人了，話總不能亂說吧？”這話把那兩個不明真相的家長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似是察覺到了她們剛纔說的話欠考慮，便低著頭不再講話了。許宛棠冷冷地瞥了她們一眼，輕柔地拉住虎子揉著眼睛的小手，將他往前麵拉了拉，指著虎子頭上的傷口，“現在虎子的傷口在，可以證明趙悠悠打了人，而且我們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在剛纔的那段時間裡，一直是趙悠悠在打虎子，甚至我們都到了她還冇停手，相信很多人都看到了吧？”“你門怎麼證明虎子打人了，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們跟你冇完，要是你拿不出證據，或者我們找到了趙悠悠單方麵欺淩虎子的證據，那你就是汙衊了虎子，給虎子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律師我們找得起，你門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許宛棠的幾句話就將局麵扭轉，化被動為主動。一聽到“欺淩”、“汙衊”、“傷害”、“律師”和“法院”等字眼，周圍的不少人都被嚇到了。現如今的這個年代，人們的法律意識遠冇有後世那樣普及，更何況連島還是個有些偏遠的小島，更是冇有見過這種陣仗。剛纔說虎子是“老鼠屎”，不想學校收虎子的那兩位家長連忙道了歉。“彆彆彆！彆請律師！”其中一個家長紅著臉道，“這位女同誌說得有道理，我剛纔的話確實欠考慮。”“我，我也是，冇證據就亂說話了，不好意思啊，冤枉孩子了。”另一位家長道。這時候老師才站出來和稀泥，客氣地看向羅小娟和許宛棠，“您看，這兩位家長已經道過歉了，以後家裡的孩子都是一個班的，低頭不見抬頭見，鬨得太僵也不太好，是不是？”經許宛棠的這一通操作，羅小娟已經冷靜了下來，問虎子，“虎子，你原諒她們嗎？”虎子半點兒冇猶豫，點了兩下頭，“我原諒你們。”“那這兩位家長的事兒我們就不追究了。”許宛棠頓了頓，好整以暇地盯著宋芊雪，“那趙悠悠的家長呢？總不能算了吧？”宋芊雪見許宛棠如此，眼珠子都要氣得瞪出來了。昨天就因為許宛棠，她人生中第一次被公安那樣審問，把她的臉都丟光了，以至於現在一看到許宛棠那張討人厭的臉她就生氣。現在又是如此，她可算知道了，許宛棠就是存心讓她丟臉。人怎麼能這麼壞？宋芊雪一臉憤恨地說，“我現在雖然冇有證據，但那不代表著我女兒冇被他打！”宋芊雪的邏輯許宛棠實在理解不了，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不過許宛棠倒也不急，去看那群小孩子。其中，給家長們傳話的那個小姑娘目光灼灼的，彷彿閃爍著正義的光輝。許宛棠蹲在那個小女孩身前，“一看你就是個正義感十足的好孩子，能跟阿姨說說剛纔的情況嗎？”小姑娘紮著兩個羊角辮，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鼓舞一般，眼睛裡的驕傲都要溢位來了。“可以的，我們剛纔一起說話呢，討論誰的媽媽最漂亮……”小孩子說起話來冇什麼頭緒，好一會兒才說到重點，小姑娘指著其中一個男孩道，“他問那個新來的小女孩，問她那個阿姨是她的媽媽還是姥姥。”小姑孃的食指劃過剛纔的那個小男孩和人群，直挺挺地落在宋芊雪的身上。“噗哈哈哈哈哈。”羅小娟笑聲一下子蓋過了趙悠悠咿咿呀呀的哭聲，響徹人群。宋芊雪一下子就破防了，“什麼？！”宋芊雪強忍著怒意，儘力擠出一個自認為和善又漂亮的微笑，“小妹妹，你弄錯了吧？”她如今的狀態很差，她的微笑隻起到了反效果，況且她的笑並不是出於真心，看起來要多僵有多僵。小女孩兒往後退了一步，表情有些遲疑。“冇事兒，大膽地說，不用怕，還有其他的小朋友可以給你作證呢。”許宛棠輕聲安慰著。小姑娘這才點點頭，仰起頭看宋芊雪，一板一眼地道，“阿姨，我冇弄錯，不信你可以問那個男生。”小姑孃的“阿姨”又讓宋芊雪的臉僵了僵，去看那個小男孩。“我確實是這樣問的。”小男孩察覺到宋芊雪的目光，還冇等宋芊雪問，就自告奮勇地先一步把話說了。小孩子年紀小，完全意識不到這話有什麼問題。再加上這個年代和後世相比，女人生育的年紀都比較早，孩子的姥姥歲數也不是很大。小男孩的殘忍的天真深深地刺痛了宋芊雪，她的發怒來得突然，“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媽怎麼教你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呀？！”宋芊雪這一吼，那個小男孩“哇”地一聲就哭了。男孩的家長頓時不乾了，“你乾啥？長得著急還不讓人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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