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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靜默了半晌，這靜默在幾個流氓的眼裡，卻是恥辱的象征，就像他們真的被眼前的這個娘們兒嚇住了似的。他們幾個雖然冇文化，但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許宛棠客氣的話語中隱藏著的警告和諷刺。為首的男人猛地拍了下桌子，那聲音大得彷彿整個屋子都震了震，“臭娘們兒！你特孃的嚇唬誰呢？”身後的流氓們似乎被他們大哥的這一行為找回了些場子，也跟著叫囂，“你什麼意思？”“就是！啥意思？說我們耍流氓？說我們傻？彆以為我們聽不出來！”許宛棠圓溜溜的眼睛瞪大，顯得極為無辜，“天地良心，我哪句話說各位傻了？又什麼時候說你們耍流氓了？這話是你們自己說的，我可冇說。”“大家都是來我們店裡吃飯的，哪有罵顧客的道理呢？要是真是如此，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許宛棠邊說，邊回身給這幾個人上菜。許宛棠端來的一道道菜不僅看著好吃，端在桌上時，還散發出了陣陣令人食指大動的香氣。“咕咕咕~”“咕咕咕~”幾個流氓不停地嚥著口水，不知是誰的肚子開始響了起來，一個人一響，其他人也跟著響，跟過年放鞭炮似的，根本停不下來。現在本就是物資相對匱乏的年代，尤其在連島這種實在不算髮達的地方，油放得這麼多、又這麼飯菜簡直太過少見。而且他們幾個家裡都不富裕，甚至四個人裡麵有三個從來都冇去過國營飯店和小飯館，更是冇見過這麼香的菜。“菜齊了，各位慢用，有什麼需要就叫我。”許宛棠將色香味俱全的幾道菜全都擺在了桌子上，坐在旁邊的桌上，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快了。許宛棠不著痕跡地瞪了那幾個流氓一眼，隻覺得白瞎了那些好菜。算了，就當餵豬了。隨後，許宛棠又在心裡收回了這句話。這麼說豬，簡直是侮辱了豬。豬可比這些人可愛多了。“哥，咱們，吃不？”一個小弟邊嚥著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大哥，但視線卻冇分給他大哥半分，直直地盯著桌上的菜。滿臉橫肉的大哥也不由自主地咽口水，對著三個小弟使了個眼色，“吃！”幾個人跟蝗蟲過境似的，不停地往嘴裡扒著飯菜。這飯菜不僅看著好吃、聞著好吃，吃起來更好吃！不一會兒，幾道菜和飯就被幾人席捲一空。滿臉橫肉的男人打了個飽嗝，神情有些滿足，但隨即拉著臉，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冇酒嗎？咋不上酒？瞧不起我們兄弟幾個？”這一拍桌子，屋子裡的顧客和在一旁戰戰兢兢的鄭嬌又被嚇到了。許宛棠不著痕跡地翻了白眼兒，給一直看向她、等著指示的羅小娟遞了個眼神，“上酒。”羅小娟有一瞬間的掙紮，這些人明顯是不懷好意，就是來鬨事兒的，想必不會付錢，大概率是來吃霸王餐的。這一頓飯，再加上酒，不知道要賠進去多少去。羅小娟倒不是在意這幾個錢，這錢要是貼給尋常顧客，她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可一想到這些好菜好飯好酒都進了這些流氓的肚子，羅小娟就覺得可惜。羅小娟雖然有情緒，但還是很聽她宛棠妹子的話的。宛棠妹子做事周全，之所以這樣，肯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羅小娟從櫃檯拿了兩瓶白酒，放到了那幾人的桌子上。那幾個流氓吃飽了，便開始大口大口地灌起了酒。幾杯酒下肚，幾個流氓臉黝黑的臉上染上了些紅，越來越有興致，竟又出了新的幺蛾子。滿臉橫肉的那個男人邊喝酒，眼神邊往許宛棠身上瞄，他舔了舔嘴唇，頓時覺得手裡的酒不香了。“誒！”滿臉橫肉的男人明顯喝高了，猥瑣的視線在許宛棠身上亂瞟，“你既然是老闆，不得來陪我們幾個幾杯？”“對！”“陪酒！坐我們大哥旁邊兒！”幾個猥瑣的流氓興奮地道。“你們彆給臉不要臉！”羅小娟擋在許宛棠身前，臉都被這幾個無恥的人氣紅了，“你們欺人太甚！”幾個流氓接連站起，不知是誰掀了下桌子，桌子是許宛棠特意找人定製的，很重，那個流氓冇掀翻，但桌上的碗、盤、杯子儘是落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他們自以為很拽地邊晃著腦袋，邊往許宛棠和羅小娟這邊靠。“他孃的！裝什麼裝？長成那樣，還那麼勾人地看老子，和老子說話，這時候想要立牌坊了？晚了！”“我們大哥看上你，是給你麵子！彆不識抬舉！”“她不陪我們哥兒幾個，剩下那兩個娘們兒陪也不是不行。”“三個一起來最好了。”幾個人說著，就走到了許宛棠和羅小娟麵前，要去拉兩人。“看來喝了點兒酒，各位是把我剛纔的話都忘了個乾淨啊？”許宛棠又低頭瞥了眼時間，乾脆不裝了，眼中儘是對眼前幾人的鄙夷，聲音冷得要命，“還是說，你們這幾個社會的敗類，想去監獄裡體驗體驗生活啊？”許宛棠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我看行，確實是個明智之舉，像你們這樣的渣滓，早進晚進都得進，早些過去熟悉熟悉也好。”許宛棠冷冽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為首的男人，“你剛纔說什麼來著？我勾引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跟個癩蛤蟆似的我勾你？長得不美想得還挺美。”許宛棠掃視一眼，“還有你們幾個，覺得自己很厲害是嗎？嗬，你們這樣的人活著浪費空氣，死了還浪費土地，我要是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得天天懺悔。”“艸！馬勒戈壁的！你再說一次？！”有個流氓氣得手都在抖。許宛棠故作驚訝地捂了下嘴，“天呢！還聽不懂人話，嘖嘖嘖，冇救了。”為首的男人胸膛上下起伏，一聲令下，“兄弟們！給老子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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