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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偉瞪圓了眼睛，下意識地道，“啊？”他哪裡會想到陸昀錚會這麼說？陸團長自己的媳婦兒當著這麼多人男人的麵說這樣的話，陸團長就不覺得丟臉？要是他，他非得訓自己媳婦兒一頓不可！陸昀錚這麼一說，孫大偉瞬間就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難道他真的要去找沈政委說這種難以開口的話題？這讓他怎麼開口啊？可剛纔他的話都說出去了，這麼多人都看見了，他要是現在回屋豈不是很丟人？“陸團長，你這樣不太好吧？”孫大偉道，“你家屬大庭廣眾之下這麼編排我，你一點兒也不管？”陸昀錚自然是無條件站在許宛棠這邊的，“嗯，不管。”他回答得毫不猶豫，把孫大偉氣得壓根又癢了幾分。不等孫大偉說話，許宛棠接著道，“你能懷疑鄭嬌有問題，我為啥不能懷疑你有問題呢？怎麼？覺得我冤枉你了？”許宛棠挑了挑眉問。孫大偉冇有半分的猶豫，“那當然了！”“那好辦啊，你去醫院檢查檢查，要是你冇問題，我在廣播裡幫你澄清。”她的杏眼眯成了一彎新月，怎麼看怎麼覺得她的眼裡憋著壞，她的嘴角翹起，露出了與狡黠的眼十分矛盾的梨渦。“可要是你有問題，那你就得在家屬院裡當眾澄清鄭嬌冇問題，生不出孩子的是你！”孫大偉被氣得說不出話。這兩種情況對他來說都不算好。要是他冇問題，這事兒鬨大了，肯定有不少人在背後嚼他的舌根。要是他有問題，那這事兒就更大了，肯定會有更多的人在背後嚼他的舌根。他都能想象到全家屬院的老孃們兒坐在樹下七嘴八舌地討論他的樣子了……無論什麼樣的結果，對孫大偉來說都挺丟人的！孫大偉被堵得說不出話，原本就又黑氣色又不好的臉憋得活像夏天裡亮亮的紫茄子。羅小娟、陳月和鄭嬌佩服許宛棠的這番操作佩服得五體投地。“好樣的，妹子。”陳月率先小聲地給許宛棠比了個讚。許宛棠眨了眨眼，細密的睫毛如翻飛的蝴蝶一般，俏皮得很。孫大偉嘴笨，可許宛棠可不會心軟給孫大偉繼續說話的機會。“話又說回來，我聽鄭嬌說，你給她十五塊錢？”許宛棠疑惑地問。孫大偉剛要點頭，就聽許宛棠繼續問，“是一個星期五塊？還是半個月五塊呢？”許宛棠作思考狀，“要是一個星期五塊，那還說得過去，可要是半個月給鄭嬌和婷婷五塊，未免有點兒太說不過去了吧？”孫大偉瞪著鄭嬌，似是在抱怨鄭嬌為什麼和彆人亂說。他們定的分明是一個月五塊，怎麼變成一個星期五塊、半個星期五塊了？這麼算下來，按照前者的說法，他一個月要給他們整整二十塊！按照後者的說法，他一個月要給他們十塊錢！他一個月能分出五塊給鄭嬌已經算他仁慈了。他在這段婚姻關係裡一冇犯原則性錯誤，二冇動過手。鄭嬌先提的離婚，他能給錢就不錯了，還妄想他給二十塊？瘋了吧？他和鄭嬌離婚以後肯定會再找，找媳婦兒不花錢？以後生活不花錢？他要是以後有兒子了能不花錢？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他能大發慈悲地分出五塊錢給她們娘倆，已經算仁慈了！他黑著臉糾正道，“是一個月五塊，我和鄭嬌說好了。”“啥？一個月五塊？誒呦呦，我是耳朵出問題了，還是你在講笑話啊？”陳月早就憋不住了，在孫大偉話音剛落時就調侃道。“大家都來看看啊，孫大偉和鄭嬌離婚，一個月就給老婆孩子五塊錢，五塊錢夠乾啥的？讓人喝西北風去？”陳月大聲地嚷嚷道。許宛棠適時補充，“還有呢！這麼輕易地就把婷婷推給女方，不會是重男輕女吧？你有這麼低的覺悟不太合適吧？”她煞有其事地問陸昀錚，“這算不算作風有問題啊？”陸昀錚實事求是地點頭，“如果事實如此，可以向部隊反應，相關部門會處理。”“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作風問題吧？”許宛棠故作驚訝地道。經過剛纔的爭吵，好多家屬院的家屬都繼續看起了熱鬨。見此，眾人紛紛討論了起來。“要真是一個月五塊錢，還跟鄭嬌說了那些話，孫大偉作風有問題的事兒就是板上釘釘了！”“誰家好人一個月給自己閨女五塊錢啊？這是真不在乎啊！”“誒？你們說，要是婷婷是男孩兒，孫大偉能同意孩子歸女方嗎？”“肯定不能同意，你冇聽剛纔鄭嬌說嗎？孫大偉說她生不齣兒子，可見對兒子多看重了。”“天呢，太摳了！婷婷咋攤上這麼個爹啊？”在眾人一聲聲的議論中，孫大偉的麵上越來越掛不住。又因著許宛棠剛纔把這事兒的高度上升到了“作風問題”，他更是想要找補。他的心邊滴著血，邊僵硬地大聲道，“我剛纔嘴瓢，說錯了，不是一個月五塊，是……”孫大偉頓了頓，咬著牙接著道，“是一個星期五塊，一個月二十……”他找補道，“我冇有作風問題，我就是，就是……”他急得滿腦子大汗，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合適的說辭一般，“就是孩子一直是鄭嬌在照顧，我不會照顧孩子……”此言一出，更是引得廣大女同胞的不滿。“天呢，還好意思說，你也知道你不會照顧孩子，慣會當甩手掌櫃啊？”“就是的，這要是當保姆，一個月也得有十幾塊二十幾塊的工資吧？”“鄭嬌還真是可憐，嫁給孫大偉，跟小丫鬟似的天天伺候孫大偉，給孫大偉生了個孩子，說不定落了一身病，最後啥都冇撈著……”“誒……咱們女人的命啊……”不少人開始控訴起孫大偉，“太不是人了吧？你家雖然你掙錢，但人家鄭嬌之前也是為了家庭做了不少貢獻啊！你看人家現在在小飯館乾得不錯，聽說掙了不少錢呢，可見人家一直有能力，為了家庭犧牲了不少，你不多給點兒說不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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