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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樣說。
若不是蕭韌惜命又好色,冇敢上前,以至於冇有認出玲瓏的李代桃僵,隻怕秦紅葉等人今晚難以順利逃出長安。
因為在蕭韌怒氣沖沖離開紅葉苑的時候,秦紅葉等人剛剛收拾妥當,離開東宮。
如果在這個時候,蕭韌發現秦紅葉是玲瓏假冒的,必然會馬上進行全城搜捕。
秦紅葉等人能不能順利到達長安園,尚且是一個未知數。
即便秦紅葉等人能順利到達長安園,離開長安城,隻怕也難以避開長安衛的追擊。
玲瓏的李代桃僵和蕭韌的惜命好色,兩個條件結合在一起,使得秦紅葉等人順利通過長安園離開長安城,到了城外。
然後,會合了那兩千太子衛率,以及另外兩百太子護衛軍,眾人就急急忙忙趕往河東了。
東宮眾人剛剛上了官道,直奔河東,陶陽倫就率軍趕到了。
得知蕭韌宮變成功,已經掌控了暗衛、內衛、宮廷衛、皇城衛和長安衛這五衛的兵馬,更是拿到了退位詔書,陶陽倫也就放心了。
顧不上休息,陶陽倫就立即又返回高陵去了。
陶陽倫心裡明白,京畿後衛軍,是切斷燕雲十六州與長安聯絡的最有利工具。
隻有不讓林光乾知道長安城的變故,北軍不反,蕭韌的這一次宮變纔算是徹底成功。
奔馳之中,秦雪茹發現秦紅葉心事重重,便問道:“姑姑,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秦紅葉微微一歎:“我是擔心玲瓏那丫頭……”
“她與我換了衣服,留在紅葉苑,麻痹蕭韌,為咱們能撤出長安城贏得時間。”
“出城之時,並無長安衛的追擊,可見玲瓏的這一計已經成功。”
“我擔心,一旦蕭韌得知被騙,恐怕…恐怕玲瓏那丫頭就逃不過蕭韌的魔爪。”
“當初,我為了收她為心腹,讓她能對我忠心不二,便許她入東宮,做太子的女人。”
“這丫頭,對太子愛慕之極,此次竟然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我,保全你們。”
“所以啊,我這心裡,對玲瓏很是愧疚,是我害了她。”
秦雪茹也是一陣唏噓,腦海中不由又浮現出蕭逸的壞壞笑容,眼睛瞬間又模糊了。
“姑姑,太子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魅力能夠感染所有人為他心甘情願賣命,犧牲自己的一切。”
“太子對待那些貪官酷吏和惡霸豪強,是絕對的心狠手辣,所以纔有太子一路血一路,人頭為塵屍化土。”
“可太子對自己人,那是十二分的真誠,十二分的真心,能夠感動每一個人。”
“就說黎秀珺吧,她是三皇子蕭離的妻子。”
“河東之事,她被逼陷害太子,後來幡然醒悟,奮起反抗,指證蕭離,更是捨身救下太子。”
“剛開始,太子帶她入東宮,我還略有不滿,以為太子是圖黎秀珺的姿色。”
“後來,太子幾乎將她忘記,更是一直冇有動她。”
“我這才明白,太子是真正的仁德,度人以善。”
“所以,在父皇為太子舉辦的餞行酒宴上,我也順勢幫了黎秀珺一下,解除了她與蕭離的婚約。”
“黎秀珺回府拿東西,蒐羅了蕭離大量的證據,足以能讓蕭離再也無法翻身,等於是幫了太子一個大忙。”
“現在,黎秀珺又第一個學會了瑜伽術,更是日日苦練,已經成為了東宮的瑜伽老師。”
“日後,我們能容顏常駐,身材保持,自然是得多謝黎秀珺了。”
“太子常說,一飲一啄皆有天命,因果必會關聯,確實不錯啊。”
秦紅葉好奇問道:“什麼是瑜伽術?”
於是,秦雪茹便大致解釋了一下瑜伽術,更是讓秦紅葉倍感興趣。
若非是在逃離長安的路上,隻怕秦紅葉就會讓秦雪茹當場給她示範一下了。
安然離開長安,後麵又冇有追兵,諸女的心情基本上都是大定,隻有蔡珂瑤一個人,呆呆的,腦子裡亂亂的。
黃師爺就是太子殿下,他一直騙著我。
我的那個丈夫,就是太子殿下害死的。
太子殿下一直在接近我,對我好,其實就是為了補償我。
太子殿下對我,到底隻是補償的心思,還是喜歡我呢?
蔡珂瑤回想起她和蕭逸的一點一滴,覺得蕭逸似乎是一直在補償她,又似乎是喜歡她。
既然他是太子,既然他有那麼多的女人,為何還要招惹我呢?
我該怎麼辦?
是留在東宮,跟她們一起,做他的女人?
還是斷然離開,繼續做清月樓的女東家,一輩子的寡婦?
蔡珂瑤發現自己無法決斷,她害怕蕭逸是補償她,同時她又發現,她已經離不開蕭逸了。
這個萬民愛戴的太子,這個才華橫溢的太子,這個對她柔情似水的太子,已經完全占據了她心靈的全部。
當初,死了丈夫,有家不能回,蔡珂瑤並冇有什麼難過,反而更加堅強,一個人開辟了一方天地。
現在,如果失去蕭逸,蔡珂瑤相信她一輩子都會生活在痛苦之中。
這種一種守心的寡,比守身的寡,痛苦十倍。
就在這時,一隻素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蔡珂瑤抬頭一看,是秦雪茹的。
因為蔡珂瑤與東宮的諸女都不太熟,秦雪茹擔心她尷尬,就讓她坐了自己的馬車。
秦雪茹微微一笑:“彆忘了,咱們是義結金蘭過的,你必須是東宮的一員。”
蔡珂瑤一愣,問道:“可是,姐姐,你…你已經不是太子妃了啊?”
“那是以前。”秦雪茹微微歎了口氣,“眼下時局變化了,情況也會變化。”
“如果太子平亂失敗,咱們都會隨他同赴黃泉,我自然還是太子妃。”
“如果太子平亂成功,太子定會向父皇請旨,恢複我太子妃的身份,我依然還會是太子妃。”
這次輪到秦紅葉一愣,問道:“雪茹,你就這麼相信太子?”
“他有那麼多女人,不但林仙兒的身份不在你之下,那董小宛似乎也有意太子妃之位。”
秦雪茹捋了捋鬢角的秀髮,微微一笑:“姑姑,太子雖然風流多情,但他卻又是一個純性情之人。”
“我敢確信,太子對我的愛,對珂瑤她們的愛,都不會變。”
秦紅葉望著秦雪茹一臉的堅定,不由想起了蕭天行,心下微微一歎,既為父子,差彆為何如此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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