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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噩耗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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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歸途是否總要比來時的路快一些,他們下山的時間看起來要比來時快了許多。

褚粟依找到寄養馬匹的人家,支付了費用,道了謝後,連一天的功夫都冇有停留,便收拾行囊,備好馬車,準備回家。

等她回到都城時,纔回覺起來竟已過了兩載。

兩年的時間給許多事情的發生備足了時間,褚粟依掀開馬車的簾子,街道還是原來的街道,兩邊房子上掛的牌匾卻已換了七七八八。

不過覃府依然完完整整的立在那裡,將近三年的光陰,竟然冇有變樣。

“大人,夫人回來了。”塗珘推開書房的門隻見覃玓正坐在一把木椅上,一隻手杵在扶手上微微撐著頭,一隻手無力地握著書,書落在膝蓋上,將乎要滑了下去,似是睡著了。

聽到這句話,他手中的書猛然握緊。

“塗珘,披風拿來。”

許是心中過於急切,步伐上便也顧不得什麼四方步,他的身影穿梭在走廊之中,即將走到儘頭時,卻猛然停了下來。

三年下來,眼前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雅脫俗,隻是經曆了一場奔波,顯得些許的憔悴。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褚粟依戳了戳自己的臉,嘶——皮膚確實粗糙了許多。

此時的覃玓也顧不得什麼端方有禮,他趕忙迎上去,扶住褚粟依的肩膀:“瘦了。”

“當然了,在那邊吃不好睡不好的——誒!”

還冇等她說完,覃玓便已將她摟入懷裡,褚粟依微微側頭探出口氣,對塗珘說道:“雪蓮在盒子裡,幫我交給醫神。”

吩咐完塗珘,她才轉過頭來:“怎麼,好久不見,這麼想我啊。”

覃玓將頭埋在褚粟依的頸窩裡,不言語。

她還想繼續說些什麼,覃玓卻猛然噙住了她的唇,波濤洶湧的愛意如決堤了的山洪一般,吻得褚粟依大腦一片空白,她緊緊攥住覃玓的衣服,又朝覃玓的懷裡靠了靠。

唇齒交纏之間,雨點般的熱烈戛然而止,褚粟依隻覺得突然失去了重心,整個人被騰空抱了起來。

覃玓將褚粟依抱住,朝內室的方向走去,雖然內心已經急不可耐,但怕懷裡的人磕碰到,依然穩大過了急。

天色漸晚,**初歇。

褚粟依被拉入懷中,她實在是累的不想多說一句話,枕邊人也看得出來,便自行幫褚粟依挪動枕頭的位置,讓她能躺著安穩些。

恍惚之中,褚粟依歎了口氣:“完了完了,剛回來鋪子還有一大堆事冇處理呢。”

“不急,今日先歇息。”

褚粟依聽了此話,本來就想求個安慰的心理徹底安心下來,沉沉地睡下了,直到日上三竿。

有了雪蓮,趙蓁蓁的病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持續的湯藥調理,醫神興奮地表示,過不了多久,趙蓁蓁的病便能徹底得到根治,接下來連湯藥都能拋下了。

醫神說此話之時,褚粟依正在公主府上陪著趙蓁蓁,她剝開一顆荔枝放在趙蓁蓁的手上:“你看,我就說吧,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大家都在等著這個好訊息,可是眼見日子一天天臨近,傳來的卻不是好訊息,是噩耗。

這天本是平常的一天。

褚粟依看著幾家鋪子的賬本,卻聽見外麵傳來陣陣嗩呐聲,聲音淒厲哀婉,直擊心肺。

“何處在奏哀樂?”褚粟依派了一個侍女去打聽訊息,隻見那名侍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回夫人,是公主府那邊傳來的。”

“哪個公主府?”

“是……永壽公主府……”

“咣噹——”褚粟依手中的茶杯碎在了地上。

“不可能……扶我出去……”褚粟依接著侍女的手支撐著站起來,卻又感覺退下一軟,險些又倒在地上。

侍女扶著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小跑到門口,隻見曹詩已經一身縞素,站在門口,不知再和覃玓交談著什麼。

曹詩雙眼通紅,吩咐身邊的小廝將疊的整整齊齊的白麻交給覃玓,之後便低著頭,再未多說一個字。

褚粟依見眼前如此場景,心裡最後一根稻草也被踐踏碾壓成碎末,雙腿再也支撐不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夫人!”“粟依!”“血——夫人流血了!”

她不知自己昏了多久,隻聽身邊有人在絮絮叨叨,大概是“憂思過度”“冇保住”之類的字眼。

她睜開雙眼,便見覃玓和醫神,麵色重重。

“下葬了嗎?”褚粟依顫抖地問出了一句,末了,她好像失語了一般,隻好滾滾喉嚨,才補充道,“蓁蓁。”

“嗯。陛下給公主定下諡號‘賢毅’……至於喪儀,已經交由內侍省負責……”覃玓鼻頭有些發酸,他背過身抽了下鼻子,緩了口氣,才繼續道,“五日之後發喪。”

褚粟依閉上雙眼,眼淚簌簌而下,她想說話,但卻如鯁在喉,胸口也像被重石壓住了一般。

她正試著喘了口氣,突然小腹一陣疼痛,疼得她額頭滲出秘密的汗珠。

“夫人——使不得!您現在身子……有虧,切莫再動了情緒傷身!”醫神趕忙分彆摁下幾個穴位,暫時緩解她的疼痛。

“我怎麼了?”褚粟依掙紮著想起身,卻渾身無力。

醫神的目光悄悄瞥向覃玓,詢問覃玓的意思不等覃玓表態,隻聽褚粟依打斷道:“不用聽他的,但說無妨。”

覃玓微微點點頭。

“夫人……已有兩個月身孕,但因……急火攻心、情緒激烈,再加上胎兒月份小,不穩定,便……小、小產了。”醫神說得磕磕巴巴,想著怎麼潤色這句話,卻在說完之時發現,無論怎麼潤色,事情已經發生,隻要說出,對於一個人來說,都是毀滅一般的打擊。

果然,褚粟依聽罷,本是無聲的淚意在這一瞬勢如破竹,由肺腑之間迸發而出的一聲淒厲的哭喊,直接衝破胸中的淤堵,所有的情緒都在此時爆發。

“夫人哭出來也是好事,在下先告辭了。”醫神見狀自覺也不好多待,作了個揖便離開了。

屋中僅剩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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