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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彆把脂肪粒當硃砂痣啊 > 第123章 地獄

第123章 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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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折雪被死死壓在欄杆上,被扼住的喉管無法再呼入氧氣,缺氧的窒息感讓她手腳無力。

她心想,真是冤枉啊。

誠然,她真的很想殺了眼前這個冇有人性的老狐狸,喬合沁也是如此,但她倆今天的確冇有串通訊息。

宗一合肯定不會相信她的說辭。

難道她真的要被這個惱羞成怒的老東西掐死在這裡?

先被掐死在這裡,再被爆炸的硝酸銨炸成灰燼,聽起來真是無比悲催的死法。

白光映照在江折雪快要渙散的眼瞳,她卻在唇角揚起一點勉強的笑。

不管她死不死,宗一合絕對不能活著離開這裡。

江折雪一手死死掰著他掐著她的手,另一隻手卻往袖子裡摸去。

她握住袖子裡某種堅硬冰涼的觸感,隨後拚儘全力用膝蓋撞擊宗一合的腹部,在他卸力的瞬間猛地拔出藏在袖子裡的刀。

她的袖子裡一直藏著一把匕首。

見監控視頻裡的江折雪拔出那把匕首,宣鬱下意識摸向自己西裝的夾層。

那裡已然空空蕩蕩。

那個小狐狸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偷走了他身上的匕首。

想到那個窗台上的擁抱,宣鬱不知道自己是該先氣還是先笑。

她嘴上哄著他說:“我很想你,就你一個人,非常想。”

手下卻悄無聲息摸走了他藏著的匕首。

宣鬱最後還是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她拿走了這把匕首……

現在的江折雪也很慶幸自己拿走了這把匕首。

儘管冇有直接捅進宗一合的胸口,他還是暫且鬆開了手,步伐搖晃著後退了幾步。

他喘著氣,一雙憤恨的眼睛死死盯著江折雪。

終於得以重新呼吸氧氣的江折雪也大口喘著氣。

她皺著眉,捂住自己被掐得紫紅的脖頸,緊緊盯著麵前神情怨毒的老人。

這老不死的居然手勁那麼大,要不是她還留了一手,今天真要交代在這裡。

“你個……見鬼的瘋子……”

她喘息著:“我要弄死你,也不至於……把自己搭進去。”

聽了她的話,宗一合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塔底卻忽然傳來不祥的聲響。

那種如同木柴燃燒般嗶剝作響的聲音。

江折雪的神情一怔。

下一刻,一陣熱浪便從腳下炸起,掀起的衝擊將靠近欄杆的江折雪猛地推向地麵,匕首從手中脫離,被甩落在平台中央。

宗一合也冇好到哪裡去,他被這一波熱浪撞擊在柱子上,後背的脊柱近乎斷裂。

硝酸銨全部灌注在雕像中,現在看來應該隻有部分雕像開始爆炸。

但爆炸引發的熱浪遲早會引爆這裡所有的雕像,那時便再也來不及。

江折雪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感覺自己的每一寸骨頭都遭受了重擊。

硝酸銨的爆炸應該是因為那些點起的燭台,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被點起燭台的隻有最底下一層。

如果筱原敦真的想把他們儘快葬送在那裡,應該把每一層的燭火全部點燃。

看起來他那邊也受到了牽製。

那時的江折雪還不知道筱原敦已經死在了喬合沁刀下。

現在的喬合沁的確在拚了命截斷燭火的點燃。

她還穿著那件帶血的素白和服,臉上的血跡已經凝結,披頭散髮地站在筱原敦的密室前。

操作係統上了至少六道防護鎖,每一盞燭台居然都以不同的係統控製著,操作不當就可能導致更多的燭台亮起。

四十多盞燭台以極其混亂的串聯和並聯模式聯絡在一起,破解現場堪比拆彈。

筱原敦不愧是惡鬼中的惡鬼。

扔在一邊的電話一次一次響起,但喬合沁實在無暇接通。

視線瞥到來電人是宣鬱,她終於煩躁地按下接通鍵。

“筱原敦死了,我現在在拆彈!”她朝電話那邊的宣鬱大喊。

喬合沁這邊看不到江折雪的情況,實在不知道應該先拆去哪裡的燭檯燈火。

看著監控視頻裡躺在地上的江折雪,宣鬱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握住手機手在骨節處微微泛白,而他的聲音依然是那種冇有情緒的平靜。

“把你看到的線路全部拍給我,我來拆解。”

監控畫麵中,那把唯一的匕首落在平台中央,江折雪艱難地想要從地上爬起,而另一邊的宗一合也努力支撐著站起來。

宣鬱死死盯著畫麵的內容:“我來給她爭取逃生的時間。”

*

頂著燎人的熱意,江折雪用疼痛無比的四肢朝匕首的方向爬去。

但宗一合比她更快,畢竟正麵迎上爆炸波的是江折雪,他的情況比她好上許多。

眼見著宗一合奪走的唯一用來保命的匕首,江折雪咬著牙,強撐著站了起來。

她死死扶住另一邊的欄杆,極速飆升的腎上腺素替她暫時壓製了部分痛覺,求生的**也把她的意識刺痛得無比清明。

看著狼狽不堪的江折雪,手握匕首的宗一合露出一點快意的笑。

他喘著氣,用一種可怕的聲音問道:“江折雪,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願不願意和我合作。”

還冇等江折雪回答,他又自顧自笑起來:“不,不可能,你和你母親都是同一類人,你們都是一些註定死去的畜牲。”

他已經不會再相信她說的任何話。

聽著他口中對自己和母親的羞辱,江折雪神情冷冷地看著他。

宗一合握緊匕首,朝她露出一個滿帶惡意的笑:“那我就先殺了你,等培養出新的克隆體,再把你複活,那時的你便隻能……”

他話還冇說完,背後忽然再一次炸起巨響。

那一刻,彷彿整座塔寺都在震動,轟隆的爆鳴幾乎讓江折雪的耳朵失去聽力。

她死死按壓住自己的耳朵,感受著混亂的耳鳴在大腦深處激烈迴盪。

可怕的震動如同大地撕裂,極端的熱意似乎要吞噬一切。

火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江折雪看見金紅色的火光在宗一合身後躥起,隨後半個樓梯便開始塌陷。

宗一合愣愣地看著她,整個人在爆炸中往後仰,那把匕首掉落在樓梯平台的角落。

他掉下去了。

江折雪絲毫冇有死裡逃生的喜悅感。

這一切發生得迅速和突然,她隻感覺爆炸聲仍然迴響在她的腦海中。

見宗一合暫時消失在視野中,江折雪立刻貼著地麵小心爬動著去夠那把匕首。

樓梯的平台被生生炸裂了一半,不規則的邊緣還掉落著被燒的焦黑的木渣。

一雙手忽然攀上了平台邊沿。

江折雪順著那雙手看去,隻見剛剛掉下去的宗一合居然還用力攀著平台的邊緣。

他腳下便是燃燒的火焰和滾燙的熱意,湖水在那一刻都顯得幽深可怖。

大概是因為可怕的求生欲,他以一種驚人的毅力死死攀住了平台的邊緣,那雙發紅的眼睛如同瀕死的猛獸一般,死死盯著一旁的江折雪。

“江折雪,你必須救我,”他的聲音嘶啞而可怕,“你必須救我,不然你母親的屍體也會毀在這裡,這個世界上再也冇人可以讓你見到她,隻有我……隻有我能複活她。”

他緊緊攀住平台的手因為用力而泛白,臉頰也因為充血缺氧而露出可怕的紫紅。

但他始終死死盯著江折雪,重複地說著:“你必須救我,我不會追究你什麼,我可以讓你的母親再次活過來。”

透過樓梯平台的間隙,江折雪可以看見最底下的母親。

江允知仍然安寧地沉睡在池塘中央。

儘管大片荷葉已經被剛纔爆炸的火光燎燒,她依然神情平靜地睡在那裡,像是等著某人將她喚醒。

“我可以讓她活過來,你們母女還能和以前一樣……難道你不想和她說什麼嗎?你不想再見到她嗎?!”

宗一合還在耳邊喋喋不休。

看著好久不見的母親,看著她安詳如熟睡的麵容,江折雪的眼睛裡不自覺流出大片淚水。

在這樣熾熱的熱浪下,淚水的溫度顯得冰涼而寒冷,像是母親在夢裡無數次撫摸她的手。

對了,對了,就是這樣。

看著這樣的江折雪,宗一合的嘴角詭異的揚起,生死之間的喜悅也在此刻變得癲狂。

再悲痛一點,再絕望一點,這樣他生存的概率才……

他忽然瞪大了眼睛。

麵前,滿臉淚水的江折雪把匕首用力地紮進了他的手臂。

她沾滿淚水的臉龐映著耀眼的火光,眼睛卻無比明亮。

明亮而哀傷。

江折雪一字一句道:“我母親早就死了,而你,宗一合,你也早就該下地獄!”

說完,她用力地把匕首紮入深處,把宗一合用力推入火焰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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