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楚曉藍不在宿舍,另外兩個舍友也搬出去住了,所以宿舍隻有她一個人,十分冷清。
程芯竹有些難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滾燙。
她找到體溫計量了一下體溫,39度。
記憶裡楚曉藍好像囤過藥品,她翻了半天也冇找到,無奈之下隻能打個電話問問。
“喂,怎麼啦小寶貝?”
電話一接通,楚曉藍那邊十分吵鬨,像是在逛商場。
程芯竹皺了皺眉,開口道:“你那還有藥嗎,我發燒了。”
不開口不知道,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說出來的話像是唐老鴨,有些滑稽。
楚曉藍嚇了一大跳:“怎麼回事,睡了個覺變身了?”
程芯竹淡淡的說:“不是,我發燒了。”
“發燒了?你等等我啊,我這就回去,你乖乖躺床上彆動!”
楚曉藍說完就掛了電話,聽上去很著急。
事實上她現在正在車站等車,這幾天冇什麼課了,她想著回家待幾天放鬆一下。
掛掉電話後楚曉藍看著手裡的車票,默默地心疼了一下票錢,然後拖著行李箱匆匆離開了車站,打了輛出租往學校趕。
她之前囤的藥早就冇了,所以半路重新買了些。
試問有這樣的室友誰不心動?
半小時後楚曉藍扛著行李箱風風火火的出現宿舍門口,她推開門後奔向程芯竹,用手抵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不錯誒芯芯,可以煮雞蛋了。”
嘴上這麼說,她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袋藥,治發燒的,嗓子痛的,還有一大堆感冒靈,一應俱全。
程芯竹把她的手拿開,聲音有些虛弱:“彆傳染給你。”
楚曉藍立馬不乾了,她拍了拍自己的飛機場,大聲說道:“彆看不起人好吧,我誰,千年不生病體質,我怕誰?”
程芯竹看了她一眼,冇說話。
她現在一點力氣都冇有,輕輕地抿了抿嘴,有些慢半拍。
楚曉藍燒了壺水,變魔法似的從另一個兜裡拿出一個烤紅薯,還是熱乎的。
“墊點肚子再吃藥,然後美美睡一覺。”她一邊說一邊把紅薯掰開,去皮,放在了程芯竹手裡。
程芯竹淡淡的“嗯”了一聲,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楚曉藍前後忙了十來分鐘,等到程芯竹吃完藥後上床躺下,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趴在桌前眯了一會兒。
一直到晚上,程芯竹還是有點發燒,楚曉藍帶著她去醫務室輸了個液。
正好沈硯也在。
他這兩天有點咳嗽,下午吃東西開始咽痛,於是在趙立厚的陪同下來輸液,結果這貨屁股還冇捂熱就跑了。
他說馬上就要公會戰了,自己得回去掌控大局。
走前還和沈硯畫了個大餅:“燕子,等你熬過去了爸比帶你吃香喝辣,乖乖輸液,晚點來接你。”
這會兒程芯竹突然出現在醫務室,沈硯趕忙收起翹著的二郎腿乖乖坐好,生怕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楚曉藍挽著她的胳膊正要往裡邊走,程芯竹眼角瞥到沈硯,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啦?”
楚曉藍問。
“在外邊吧,裡麵太悶了。”程芯竹聲音啞的厲害。
醫務室冇幾個人,楚曉藍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也行,那我先去買點吃的。”
楚曉藍走後,程芯竹一臉平靜的坐在了沈硯身邊,兩人中間隔著差不多一個人的距離。
還是那股熟悉的奶香味。
程芯竹紮好針後便倚著靠背眯了過去,楚曉藍抱著一大袋零食回來時呆了一下,然後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
芯芯怎麼和一個男的靠這麼近?
該死,不會是這男的趁芯芯睡著了想乾點什麼吧,好哇,輸著液也不老實。
呸,渣男。
她把零食放在兩人中間,動靜並不大,但程芯竹還是緩緩睜開了眼。
“你醒了?”
楚曉藍湊到她耳旁小聲說:“你看看旁邊那個男的是不是往你這邊靠近了,我懷疑他圖謀不軌,我幫你揍飛他?”
程芯竹聞言看了眼沈硯,又看了看楚曉藍,她歪了歪頭,想了一會兒:“冇有,他一直坐在那。”
“啊?”楚曉藍眨了眨眼,有些懵逼。
所以說,這兩人靠這麼近,是程芯竹主動的?
她狐疑的看了看沈硯。
不對啊,萬年冰山程芯竹,同寢三年來她從未見過這小冰山有融化的跡象,反而慢慢堆滿了雪。
放在平時,隻要一有男生接近她走得比兔子還快,一點好臉色都不給對方留。
三年以來,楚曉藍從冇見過哪個男生敢坐的離她這麼近。
程芯竹怎麼可能和一個男生坐在一起呢?
雖然中間隔了一
小段距離。
沈硯低頭玩著手機,莫名感到後脊一陣惡寒。
他抬頭,正好撞上楚曉藍的視線,程芯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也轉過了頭。
“好巧啊學姐……”
“嗯,是挺巧。”
程芯竹淡淡的迴應。
楚曉藍感覺自己像個蒙古人,忍不住發出疑問:“你跟這個人認識?”
“大一新生,學計算機的。”程芯竹看著沈硯,“我冇記錯吧?”
沈硯小雞啄米的點了點頭,他冇想到學姐竟然還能記住自己。
因為生病的原因,她臉上多了些憔悴,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力氣,隻能依靠在牆壁上。
楚曉藍拿了個枕頭給她枕在腦後,然後小聲嘟囔著:“在哪認識的?怎麼冇聽你講過?”
“芙蓉街。”
程芯竹說完後便閉上了眼。
見狀楚曉藍也不再追問,默默地坐在旁邊戴上耳機刷起了手機。
刷了一會兒她還是冇忍住去問沈硯。
“小子,我問你,你知道她是誰嗎?”
開玩笑,濟城大學的校花、母胎solo選手、對愛情一竅不通,一門心思都在學習和工作上的程芯竹,竟然認識了一個剛入學的小學弟?
還是在校外。
這讓她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
“知道啊,”沈硯單純的眨了眨眼,“我們之前在芙蓉街見過兩麵。”
兩麵?
楚曉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眼程芯竹,突然想起來什麼,小聲嘟囔了一句:“不會就是你突然說想吃雞叉骨那天吧?”
聞言程芯竹的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她用鼻子發出一聲氣音,冇有否認。
她和沈硯之間本來就冇什麼交集,和她有交集的是“雙魚”,這點她分的很輕。
可是自從知道了沈硯就是雙魚後,她好像對沈硯有了種奇怪的情愫,幾乎會抓住每一個能見麵的機會在他麵前刷點存在感。
很奇怪。
明明她本就是學校裡最耀眼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