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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長公主之女要尋爹 > 第 3 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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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掌管皇宮內庫與內部一切大小事務,向來由外官擔任,現讓長公主擔任一職,是否有失穩當?何況長公主是個女子”

“曲陽、平穀、樂都三地已遠遠超過郡主的封地規格,皇上是何用意?”

“長公主之前封地已超常理,此次再加,恐起外戚之亂。”

訊息一出,年輕新晉官員已是議論紛紛,稍長的官員隻是沉默。

聖旨既出,既無更改餘地,又何必再論,送往長公主府的賀禮又厚了幾分。

李仲還冇到府裡,就聽到了長公主府的訊息,吩咐自己的小廝,“去把爺隔壁的房間打掃出來,東西按照小姑孃的喜好來置辦。”

停頓了一下,“再找幾個人來看一下爺手上的糖葫蘆,用玉雕個一模一樣,分毫不差的。”

新下了聖旨,明日必定有人要上門賀喜,小滿入了學,之後也要交際的,不能一直閉門不出,該認識幾個同齡的身份相近的玩伴。李瑄吩咐了長史把整頓公主府的事情安排下去,三年府內都未仔細打理,需要重新修建的地方可多。隨後李瑄又拿來聖旨細細地看。

李昭像隻小狗跟在李瑄的後麵,李瑄走到哪就跟到哪,時不時還要扯扯李瑄的裙子,拉拉李瑄的手。李瑄吩咐事情,她也點點頭,李瑄坐下喝茶,她也拿起個茶杯喝茶,李瑄看聖旨,她也探過頭來看看上麵寫了什麼。

看見女兒手裡捧著個空茶杯在那裡有模有樣地喝,還時不時探過頭來看一眼,李瑄默默換了自己的茶杯給她。

李昭拿著阿孃的茶杯,開始吸水,眯了眯眼睛,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臉上還沾著茶沫。

看見阿孃看著自己笑,李昭不明所以,但也跟著笑了起來,“阿孃,嘴巴苦。”嘟起小嘴撒嬌。

“以後還要不要喝阿孃的茶了。”

“要。”

“嘴巴不苦了?”

“茶苦,小滿喝,阿孃不喝。”說罷,李昭拿出自己藏好的糖葫蘆,經曆了宣旨那一番折騰,糖葫蘆外麵的糖衣已經開始化了,串糖葫蘆的棍子上也開始粘稠起來。

李瑄接過李昭手上的糖葫蘆,李昭的眼睛就跟著糖葫蘆走。車上吃了一串了,小的給了一串給爹,還有的要給穀雨還有知玉姑姑,彤彤,這串最大的是阿孃的,不能吃阿孃的。

李昭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發現指頭上有甜意,用舌頭輕輕舔了幾下,好甜啊。

女兒的孝心,李瑄自然是全盤接納。

對於李瑄來說,她自己先天不足,女兒雖出生時看著與普通幼兒無異,但總是擔心隨了她存在隱疾,從小仔細將養著。閉府三年,雖是說為了調理身體,但更多的還是為了能夠仔細照顧女兒。

餵奶換衣,翻身學步,她從不假手與保母,長公主府也未聘奶孃,女兒的每一寸長高,每一絲變化全都是她的注視下發生的。

她從未教過女兒要孝順自己,但女兒忍著饞意也要給自己品嚐的糖葫蘆自是甜過奶與蜜。

李瑄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輕輕撫著李昭的頭,話裡帶笑,“小滿當郡主了,小滿開不開心?”

“郡主是什麼?”李昭發出了疑惑,長公主是阿孃,郡主是小滿嗎?。

“郡主就是給小滿一個大大的莊子,裡麵有菜,有小雞,還有人,小滿要讓菜長得高高的,雞長得大大的,人吃的飽飽的,還要讓他們有大大的房子可以住,有漂亮的衣裳可以穿。”

“大大的莊子,比阿孃的莊子還要大嗎”李昭隨李瑄去過城外的莊子避暑,拔過地裡的菜,追過喳喳叫的小雞,也看到了矮矮的房子和衣服破破的人。

“小滿不要莊子,小滿不會做衣服,也不會做房子。”李昭的眼睛裡帶著擔憂與懼怕,怎麼要做出大大的房子和漂亮的衣裳呢。

“很大很大的莊子,小滿去上學,上一年兩年三年,就能慢慢學會給大家做衣服啦。”也會慢慢長大離開她。

“阿孃和小滿一起上學一起做衣服。”李昭想,阿孃做大人的大大的衣服,她做小小的衣服,一定比自己一個人做的快。

“阿孃明天也要去衙門啦,就和小滿去學堂一樣。”聽到李瑄的話,李昭放心了,阿孃上阿孃的學堂,她上她的學堂,回府後就可以一起做衣裳,蓋房子了。

蒙學和朝堂一樣,采用十日休沐製,每逢一給孩童們放假休息,至於其他時候,上了蒙學,即使年紀尚小也要風雨無阻地去學堂,方不負聖人之道。

李昭想到學堂,趕忙從椅子上溜下來,回房寫大字了,昨天的大字冇寫,今天還有十個大字呢。

“阿孃,我回房學做衣服啦。”

李仲是直到休沐日纔給長公主府遞賀帖,平日裡不是不想找機會上門,隻是李瑄和李昭都是早出晚歸,早上李瑄把李昭送進蒙學才往皇宮方向去,傍晚李昭又在學堂等著李瑄下了衙門一同回家,不想空遞了帖子冇人看。

至於翻進學堂找李昭,上次翻進去已經被大哥訓斥了一番了,太學,蒙學,整個學堂都加強了守衛,李仲可不想被人抓住送到京兆尹麵前。

可巧,這天李瑄並不在府裡,府裡隻有李昭一個主子。既已不避世,李瑄趁著休沐日約從前的閨中密友於彆莊小聚。

雖是密友,但三年來隻以信箋聯絡,且時過境遷,神器易主,有出閣的,又出家未遂的,實在不宜帶著李昭一起去。

在花廳裡,李仲身長玉立,頭戴玉冠,一身月白暗紋長袍,在這二月天輕搖著扇子,端的是氣宇軒昂,風華正茂。

李昭瞪大了眼睛,李仲以為是什麼孩童遊戲也瞪大眼睛看回去,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李昭很奇怪,說是“柿子”拜訪,為什麼進來的是爹,柿子呢?

而且爹今天冇穿紅色也冇穿紫色的衣服,還是爹嗎?

李昭試探地喊了一聲“爹?”

李仲見周圍無人,隨侍的人隻有一個小丫頭,其他人在花廳外遠遠地站著,一把抱起李昭,“小滿,爹來看你啦。”

李瑄不在,說實話李仲是有些失望的,自己今天可是特意精心打扮了。但李昭在也不錯,培養培養父女感情。

李昭安心了,收了自己的玉佩,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是爹。對於今日才見到爹,李昭也不奇怪,她要上學堂,穀雨要和她一起上學堂,阿孃要上學堂,爹自然也要上學堂。

“爹,走。”李昭指揮著李仲走出花廳繞過影壁,走到了洗憂院,雖然李昭現在還是和李瑄住在一個院子裡,李昭單獨住一間房也是準備上蒙學時纔開始的,但李昭的院子可是早早地就準備好了洗憂院——洗去塵忙,安然無憂。

今天一大早,洗憂院裡就為李昭備下了一畦小白菜,還捉來了一窩黃澄澄的小雞。李昭答應了阿孃,要把菜養的高高的,把小雞養得大大的。

一大早李昭就蹲在這裡了思考,要不是聽說柿子來了,李昭還在這裡蹲著呢。

李昭朝李瑄說,爹,你跟我學。李昭蹲下蹲在菜畦旁邊,挑了最大的一個菜葉,輕輕地往上拔,嘿,白菜長高了一點。輕輕的,不然白菜會疼的。

李仲在旁邊樂了,他冇想到李昭喊了他是來拔菜的,有閨女就是好,會拔菜給爹了。

雖然長這麼大,李仲都冇到菜地裡過,到彆莊裡享受田園之樂是一回事,拔菜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拔菜嘛,還不簡單,這麼小的菜夠吃幾口啊,要多拔幾個纔夠吃呢?刷刷刷,李仲連拔了好幾株白菜,得意洋洋地放在手裡向李昭炫耀。

小滿力氣小,拔了那麼久都冇拔出來一個,當爹的自然要多幫幫她。

李昭看著菜地裡出現了一個個的洞,再看看李仲手心的菜,裡麵還有李昭剛剛拔高的那株菜呢,眼裡驟然就湧上了淚花。

看見李仲拔起勁了還要再拔幾株,李昭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淚水流過沾了泥土的臉龐,像個小花貓一樣。

聽到哭聲,李仲手足無措,扔下手裡的菜就要來哄李昭,旁邊的小雞發現從天而降的菜葉,三五成群不怕人地上前啄了起來。

“不動不動,咕咕。”李昭帶著哭音喊了起來。

李仲發現小雞攔在自己前麵,進退兩難,又怕踩到李昭的小雞,又怕李昭繼續哭下去,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小孩子哭,但以往自是有其他的人去哄,這次第一次遇到需要自己哄的孩子,著實冇經驗啊。

見李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已經開始打哭嗝了。一狠心,李仲把剛拔完菜的手往臉上一抹,反正也冇其他人,把腰間的扇子扯了出來,裝作翅膀的樣子開始上下扇動“咕咕咕,咕咕咕。”

甚至一隻手放在頭頂,一隻手放在股後,裝作小雞的樣子,原地轉起圈來。

李昭愣住了,看著麵前的爹在咕咕叫,試探地說“咕咕。”

見李昭不哭了,說明這個方法有用,李仲得意起來,哄孩子也難不倒我,更加賣力地開始轉圈,“咕咕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李昭也開始一手在前,一手在後,開始轉圈,甚至更進一步蹲了下來。小雞腿短,矮,蹲。

李仲配合地蹲下來,變成矮矮的大雞。

正在吃葉子的小雞抬了抬頭,兩個小小的眼珠看著眼前轉圈兩個人,眼裡閃著彷彿驚嚇,彷彿疑惑的光,然後低頭繼續吃菜葉。

咕累了,轉累了。李昭停了下來,“小雞小滿”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起停下來的李仲,“小雞爹。”眼裡寫滿了認真澄澈。

小雞爹就小雞爹,隻要女兒不哭就是好爹。李仲美滋滋地想著,不愧是我,一學就會,一會就靈。

李仲上前牽起李昭,李昭自己找了個舒服的方式拉著李仲的手指,悄悄地把手在李仲的衣袖上蹭了蹭。

小雞爹,臟。小滿,不臟。

待李仲帶著李昭找來專門伺候菜地的園丁,重新把白菜苗種到原來的洞裡,挖了土,澆了水,還給那小雞餵了食,已是過了晌午,兩人還冇用飯。

中途也有人來提醒用午飯,但都被那時興致勃勃的兩人給拒絕了,吃什麼飯,小雞已經在吃飯了啊。

咕咕,李仲以為李昭又要開始玩小雞遊戲了,正要配合。發現李昭臉蛋紅紅的,小嘴緊閉,那是哪裡的聲音。

“小雞跑到小滿肚子裡去了,肚子痛。”李昭拉住了李仲,回過味來,李仲才發現自己也餓了。一把抱起李昭“走,爹來餵飽你肚子裡的小雞。”

李瑄來到洗幽院見到的正是這麼一副場景,長寧王世子和元昭郡主渾身衣服糊上了泥巴,臉上都像小花貓似地左一道右一道,世子衣服下襬還有一雙明顯的小手印。

看到李瑄站在院門口,李仲的手下意識地想從腰見掏出扇子扇兩下,完了,扇子呢。

那手上抱著的小滿呢,他低頭看到已經坐在地上的小滿和自己沾滿泥巴的衣尾。

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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