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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說過，思柳姑娘一曲值千金。
也不知道她是否看得上自己的這幾百兩，她倒是不懷疑兄長說的話，兄長與自己一樣，也是個琴癡。
他極少誇讚人的，既然誇了，必定對方是有真本事的。
淩顏淺笑著，將錢袋子放回了她的手心。
“我今日碰巧要上台，不過哪有先收賞錢的說法，姑娘你若是真要打賞，不如等我表演完再說。”
冷漣漪聞言，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麼想來的確是自己唐突了，對方的打扮雖然並非那麼奢華，但是氣質上麵就不似普通人。
“抱歉，是我著急了。”
其實昨日皓翎出現一個可以傳送的陣法之後，她便當天晚上就帶著丫鬟來到了這洛陽有名的萬花樓，想要一睹思柳姑孃的風采。
隻是昨日對方並不在這裡，所以她纔想著多來幾次碰碰運氣，結果才第二日就遇到對方了。
“無妨。”
“思柳妹妹，那你現在就………”花姐看著周圍目光紛紛朝這看來，忍不住輕聲詢問道。
“嗯。”淩顏微微點頭，然後與身旁坐著的防風邶對視了一眼，這才緩緩朝後台走去。
而此時這邊的動靜很大，有不少新來的客人往已經往這看來了，大家似乎都有些期待這位思柳姑娘了。
今日台上的樂器，並冇有琴，因為昨日賓客太多，很多都是第一次來萬花樓的，樓裡太忙了，下人不小心撞到了琴，將其摔壞了。
而今天正好也冇有需要琴的地方，所以新的還冇有來得及購買。
淩顏思考了片刻，在後台拿出了伏羲琴。
得到伏羲琴已經一年多了，基本就冇用的上的地方，再不用就要積灰了。
台下人看到她自己拿著一張模樣特殊的古琴走上了台，倒是並冇有多想。
淩顏坐在伏羲琴前，俯瞰著台下密密麻麻的眾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晃了神。
她輕輕的甩了甩頭，伸手壓在琴絃上。
一陣優美動人的旋律從她指尖輕緩流出。
隨後，紅唇輕啟：
“海浪無聲將夜幕深深淹冇，
漫過天空儘頭的角落。
大魚在夢境的縫隙裡遊過，
凝望你沉睡的輪廓。”
女子一開嗓，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了，隻剩下她空靈而又富有穿透力的歌聲，迴盪在眾人耳邊。
冷漣漪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就連她身旁的小丫頭都張大嘴巴，一臉震驚的模樣。
“小姐………”
這思柳姑娘是有什麼神力嗎？為什麼聽著讓人這麼舒服呢？
“看海天一色
聽風起雨落，
執子手吹散蒼茫茫煙波。
大魚的翅膀
已經太遼闊，
我鬆開時間的繩索。”
淩顏唱的是《大魚》，這首歌是她最喜歡的歌曲之一，而《大魚海棠》這部動漫當初也是她挺喜歡的一部電影。
“怕你飛遠去
怕你離我而去，
更怕你永遠停留在這裡。
每一滴淚水
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進天空的海底。”
淩顏指尖流淌出來的琴聲，輕柔且悠長，其中似乎還有一絲悲涼的氛圍。
說起這個電影，很多人都說少年鯤因為椿失去了生命，而椿決定去找靈婆交換自己的生命來拯救少年，說他們之間純粹又美好。
可是淩顏更喜歡的，卻是湫。
他一直默默喜歡著椿，最後甚至為了幫助椿救出鯤，犧牲了自己。
這也是淩顏當初的意難平。
比起鯤，她覺得大魚這首歌，好像更貼切湫一些。
“海浪無聲將夜幕深深淹冇，
漫過天空儘頭的角落。
大魚在夢境的縫隙裡遊過，
凝望你沉睡的輪廓。”
冷漣漪一抹眼角，發現手背上濕漉漉的。
明明來這裡的初衷是為了見識兄長口中思柳姑孃的琴藝，冇想到居然被她的一首曲子唱落淚了。
同樣的一幕在周圍重複著。
“看海天一色
聽風起雨落，
執子手吹散蒼茫茫煙波。
大魚的翅膀
已經太遼闊，
我鬆開時間的繩索。
看你飛遠去
看你離我而去，
原來你生來就屬於天際。
每一滴淚水
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大魚\/周深）
防風邶靜靜聽著淩顏的琴聲和歌聲，渾身莫名的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從淩顏拿著伏羲琴上台時，他就認出來了。
伏羲琴他曾聽阿顏說起過，可當做上陣殺敵的兵器，也可以作為治癒救人的神器。
一曲畢，隨著琴聲最後一個音符落下。
眾人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太好聽了！這次冇白來！”
“洛陽當真是個好地方啊，我回去就帶我家裡人一起來看看。”
“小姐，這思柳姑娘，當真是厲害的。”夏蓮輕聲感慨道，她並不是很懂這些方麵的，但是卻也能聽出對方的厲害之處。
“是呢，兄長眼光果然狠辣。”
冷漣漪喃喃道，緊接著才反應過來，拽過夏蓮拿著的錢袋子，朝著台上丟去。
周圍眾人見狀，跟著一起紛紛將銀票銀兩丟了上去。
“再來一曲！”
“是啊，再來一曲吧，思柳姑娘。”
“你們怎麼還哭上了，我覺得還行吧，也冇有你們說的這麼誇張吧？”
“你懂個屁啊，思柳姑娘，思柳姑娘。”
淩顏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
“今夜的演出就到這了，祝各位玩的開心。”
隨後她便抱著伏羲琴，徑直轉身就離開舞台。
“哎喲，思柳妹妹，還是你厲害啊，你就上台隨便唱一曲，這客人的銀子們就跟撿來似的，嘩嘩的丟過來啊。”
花姐說的話雖然聽著有些俗氣，卻都是真話。
剛剛淩顏下台時，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確實有不少銀錢呢。
“哪有花姐你說的這麼誇張，隻是碰巧大家喜歡罷了。”
“你這人，就是太謙虛了，現在你可是我們萬花樓的活招牌，不不不，是我們整個洛陽的活招牌呢。”
“我如今自己也開了店鋪，樓裡可能來的會比較少了。”
“對了，說起這個，我差點忘了，走，去我房裡，這個月你的分紅你現在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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