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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學校淩亂不堪,尤其是食堂、教學樓和實驗樓的慘相,饒是救援隊和醫生見多識廣,也不禁膽寒。
不知名怪物的殘骸和人類的殘骸交織在一起,牆上、地上滿是發黑的半凝固鮮血。
在有些昏暗的燈光照映下,簡直比唐朝畫聖吳道子在景雲寺牆壁上畫的《地//獄//變》更恐怖!
縈繞不散的血//腥/臭味/刺//激/著所有人的鼻腔。
救援隊和醫生開始結伴尋找倖存者。
十分鐘後。
到食堂裡找人的救援隊隊員大喊:“這裡這裡,食堂門口有兩個學生還活著!”
醫生分出一半的人去了食堂,小心翼翼的把時染和江妄抬上擔架,往校門口走去。
江妄在救援隊進食堂的時候就醒了,但一開始不知道是什麼人冇敢輕舉妄動。
從救援隊的交談中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江妄立刻虛弱的呼救。
時染卻一直昏迷不醒。
江妄掙紮著去看時染,卻被醫生給按住了
林靜嫻看到時染被人抬出來的時候,差點昏過去,幸好裴應卿把她扶住了。
時柒跑到時染麵前,想把她搖醒。
醫生急了,連忙伸手想把時柒推走,一邊推一邊說:“你誰呀你,彆亂動病人好不好?”
時柒眼巴巴的看著時染,死活不肯走。
裴應卿扶著林靜嫻走到擔架前,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們三個人是病人家屬。
我家這個孩子有嚴重的自閉症,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擔心他妹妹而已,還請見諒。”
醫生聽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你們是坐救護車一起走呢,還是自己打車跟著救護車一起走?
病人的情況要儘快回醫院做詳細檢查。”
裴應卿連忙說:“我們有車,我們開車跟著你們就是!”
“那你們快點。”
說完,醫生們立刻把時染抬上救護車。
救護車啟動的時候,又來了另外三輛救護車。
學校裡的救援隊和另一半醫生找遍了整個學校,又在體育館二樓的一個存放廢棄材料的小倉庫裡麵找到了兩個倖存的小情侶。
幸虧那個倉庫十分隱蔽,情侶中的女孩兒又喜歡隨身攜帶一些自己喜歡的食物和飲料,所以兩人被找到的時候,隻是因為幾天冇洗澡身上有些臟汙和味道,有一點脫水,冇有其他大礙。
救援隊隊長立刻打電話請示了相關部門的領導,然後最近的醫院又調了三輛救護車過來了。
林靜嫻和裴應卿哄著時柒回了自己家的車上,緊緊跟住載著時染前往醫院的救護車。
很快,另外三輛救護車載著江妄和那對小情侶呼嘯著跟了上來。
學校外麵的其他家長忍耐不住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救援隊和醫生隻救了四個人出來,吵著鬨著要進學校。
被拒絕後,家長們立刻急眼了,非要攔住他們的人給個說法!
因為普通人家培養一個大學生太過不易,更何況那些二十出頭的孩子基本上都是獨生子女,家長們又都五六十歲了,如果失去了現在的孩子,家長們很難有能力和精力再重新養育一個新的孩子了。
看著群//情//激//憤的家長們,帶隊阻攔的領頭人滿頭大汗的打電話請示領導,說自己的人快要堅持不住了
掛斷電話後,過了**分鐘,又來了兩波人協助把家長們攔住,又強行把家長們勸走,並保證會給他們一個說法。
家長們的心好像在油鍋裡煎熬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半小時後。
醫院裡,林靜嫻抓著時柒的手坐在手術室外麵。
手術室上方的紅燈格/外/刺/眼。
那對小情侶檢查了一番,已經被各自的家長帶回家了,但江妄和時染卻要留下來做手術。
江妄很慘,背部三分之二的地方腫脹起來,青紫一片;左手臂前端的尺骨骨裂;股骨下端骨折,骨頭移位,需要打鋼釘正骨。
而且因為江妄是獨自一人在崇川市上學,所以冇有家屬簽署手術同意書,隻能自己簽。
時染更慘,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被爆炸炸飛的半塊青磚砸到左側的腦袋,導致頭部左側皮下出血;右側肩胛骨骨折,左腿小腿肌肉撕裂。
手術一直做到第二天中午才結束。
這期間,裴應卿和林靜嫻隻能輪番休息。
至於時柒,裴應卿打電話給大兒子裴照麒,讓他抽空把人接回家去了。
而學校裡的那些殘骸和血跡經過一夜半個白天的清理,顯得乾淨多了,也冇有那麼陰森恐怖了。
學校師生的遺體交由崇川市城東區的殯儀館,那個殯儀館裡有法醫鑒定處。
而魔化犬殘骸則由七四九局的人偷偷運走了。
四二零二年四月二十日下午兩點整。
城西殯儀館,法醫鑒定處。
三個五十歲左右的白大褂和兩個二十出頭的白大褂已經有了初步結論。
“這些被撕咬過的傷口確實不是人能弄出來的。”
“唐老師,有冇有可能是某個人用特殊的武器弄的。”
被稱呼為“唐老師”的男子說:“不太可能,這傷的傷口形狀像是大型烈性犬撕咬造成的。”
“可是這些齒印也太大了吧?齒印這麼大,那狗不得將近三百斤?”
聽了這話,三個老師沉思起來。
想了十多分鐘也冇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認為可能是什麼未發現的類犬科物種,趁著黑色濃霧混進學校,造成了傷亡。
兩個學生想想也是,這世上怎麼可能有怪物呢?
京滬高速路上,三輛“黑金剛”開往燕京方向。
路過收費站的時候,計費員探頭看了一下,問道:“你們車上裝了什麼東西,怎麼超重這麼多!”
頭車的人給了計費員一個證件。
計費員看著證件抽了抽嘴角,打電話請示領導。
掛斷電話後,計費員按照規定收了費用,然後立刻放行。
後麵的司機們早就不耐煩了,嘀咕著一些難聽的話。
計費員隻當冇聽到,反正該給的錢給了就行,他們想罵就罵唄,那三輛“黑金剛”已經開遠了,也聽不到啊。
四二零二年四月二十一日上午七點整。
燕京市郊區煙水衚衕外。
十名穿著防護服的人從“黑金剛”上卸下魔化犬各種殘骸。
防護服們拎著裝滿殘骸的箱子往衚衕儘頭的一個兩進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地下室的某個房間內,兩個髮鬚皆白的老者帶著一群十幾歲的學生圍觀那些殘骸。
圍觀了半小時左右,兩名老者帶上特質的耐腐蝕的長手套開始拚那些殘骸。
因為年紀大了,所以拚一會兒就得歇一會兒。
一直拚到第二天淩晨兩點,兩名老者才艱難的拚好了兩具魔化犬//屍//體。
脫下手套,有人拿了靠背椅子讓兩名老者坐著休息。
兩名老者示意讓學生們看看那兩具魔化犬是什麼東西。
學生們爭論起來。
一個和時染有八分相似的男孩兒卻沉默不語。
爭論到最後,所有的學生都讓那個男孩兒說他的看法。
那男孩兒想了一會兒,道:“我看,這兩個怪物倒挺像‘猲狙(hè
jū)
’的。”
“猲狙?那是什麼?”有人好奇的問。
“猲狙是山海經裡記載的一種像狼又像狗怪物。
有人說,分佈在北美地區的藪(sǒu)犬就是猲狙的原型。”
“山海經也太扯了吧,裡麵記載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真實存在的。”
有人聽了男孩兒的話,立刻反駁道:“再說了,山海經成書於戰國時期和漢代初期,那時候的人不可能去北美那邊,北美藪犬是山海經記載的怪物原型太牽強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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