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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四章 景東C輪融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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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以為自己的生日已經完美的畫上了句號。

結果第二天一早,正在睡夢中的他被響了又響的電話弄的頭都大了。他開始後悔買手機了。

昨天他睡的晚,又因為某種不可言說的原因累的連手都不想抬一下,就想讓謝塔接。

而謝塔正打算把手機砸掉,讓白柳睡個好覺。

白柳出於珍惜財產的原則攔了下來,垮著臉接起來。

“什麼事?”語氣相當不爽。

電話對麵的牧四誠見終於打通了,對著手機就喊:“這都幾點了,趕緊起床。你單位給你批假了。當然要出去玩啊!人都齊了,就差你了。”

白柳身上還帶著起床氣,看向窗外。灰濛濛的一片,懵了一下。保持理智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5:00”

…………

“這隻猴不能要了。”此刻的白柳內心就這一個想法。

他之前想砍掉比他高的人的腳踝。

現在他覺得可以再多一條:

剁了打擾他睡覺的人

他自認為自己算一個,不,算半個溫柔的人。

所以為什麼總有人去催毀他的溫柔……

冇辦法,都被吵醒了也睡不著。現在最該解決的是另一個問題,他將目光轉向謝塔。

手機開了擴音,加上牧四誠那音量。隻要是不聾的,都能聽清。

“嘖,真是會給我找麻煩。”白柳有些

煩躁。昨天給他慶生就用了一天,今天放假,又被拉出去,謝塔能高興纔怪。

氣氛僵持著,白柳率先打破沉默:“要不我不去了,宅家挺好的,我困死了。”

謝塔冇說好也冇說不好。

又靜了一會,謝塔似妥協般的說:“去吧。”

語氣莫名可憐。

謝塔幾乎不會和他有爭執,就算意見不合,也總是先低頭的那個。很難不讓他愧疚,

在他決定不去了的前一秒,謝塔俯身,在他的耳邊輕聲低語。

而後謝塔在欣賞了白柳變白通紅的耳尖,得到答覆後放走了他。

白柳走的時候人都是暈乎乎的,直到冷風灌入衣袖,褪去臉上的溫度。

才反應過來:

昨天他們在商量的時候,謝塔也在場,一定知道他今天的行程。

白柳:……他被謝塔套路了!

淩晨五點的天還並未完全點亮,將明未明。街邊指引路人的燈尚未熄滅,靜謐和諧。

白柳走向早餐店,吃到了第一鍋新鮮出爐的包子。

吃完冇多久,接他的車就來了。

行程是對他保密的,白柳也冇那麼多好奇心,他向來隨遇而安。上了車就開始補覺。

遺憾的是一路顛簸,並冇睡著,最多算閉目養神。

價值不菲的麥巴赫,駛進一座類似莊園的建築。

鐵柵欄門上,用花體字標著“福利院”

白柳下車詢問:“直接進去是不是不太好?”

木柯回答他:“沒關係的,我都溝通好了。”

白柳不知道的是,整個福利院已經是木柯名下的了,木柯給他了一半的股份。剩下的均分給其他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白柳現在是院長。

不過這裡的事木柯已經打點好了,自然不用白柳操心。

老舊的大門發出“嘎吱”一響,熟悉的氣息將白柳包裹。

高懸的神像被取下,過去象征聖潔的受洗池,如今被一池噴泉取代。

清冽的泉水在池中綻開,炸出一朵水花。從空墜落,循環往複。

這裡從前總是有散不去的森然、黑暗。讓人看不真切。

此刻卻像拭淨的玻璃,露出真正的容顏。

福利院被綠意籠罩,鮮花、灌木、翠樹、暖陽。

不遠處孩童的嬉笑,為這幅畫平添活力。

白柳站在畫間,觀賞這一切。

記憶像一幀幀畫麵促成的電影,在眼前畫麵下襯的黯然失色。

白柳一時間思緒萬千。

冇有人上前打擾白柳,他們大概都清楚白柳此刻的感慨。

忽然有力輕拽他的衣角。

白柳回神往下看,是個和佳怡一般大的女孩子。

女孩怯生生的示意他伸手,白柳的手上便多出一塊巧克力。

白柳彎腰和她平視。

陌生人的靠近嚇的她往後退了一步。

白柳笑問:“害怕?”

女孩想了想,最後誠實的點點頭。

“那什麼給我這個?”白柳晃了晃手中的巧克力。

對方答的飛快:“因為哥哥很可憐。”

“可憐”的白柳:“?”

“你跟那邊的哥哥是一起來的吧,他們都聚在一塊,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裡,孤零零的。”小女孩說的很認真。

小孩子的世界單純、簡單。

白柳好笑道:“他們都是哥哥的朋友。”

小女孩臉上寫滿了不信,堅持認為白柳是被孤立了。

“那我證明給一下。”

隨後白柳發出一陣咳嗽聲。

眾人聞聲趕來。

牧四誠掃了眼白柳單薄的衣服,忍不住皺眉:“你衣櫃裡是冇衣服了嗎?天天穿這一套,好歹穿個外套啊,這個溫度,你也不嫌冷。”

說話間唐二打已經將他的外套遞給白柳。

木柯擔心白柳感冒,又不忍心責備白柳。於是對牧四誠說:“都說了不要那麼早叫白柳起床,不然白柳也不會,困的連外套都忘帶。”

劉佳怡附和:“可能是猴子精力都比較旺盛吧。”

牧四誠覺得他遭到了道德綁架。

不是,怎麼就成他的錯了?去也是白柳要去的,穿也是他自己決定的。

八竿子都打不到他這啊!

忍不了一點!

牧四誠張口就要反駁,餘光瞥見

白柳眼皮下的淡青。

他的腦迴路突然轉了個彎,“五點鐘好像是早了點,他都冇聽見公雞打鳴。……等等,公雞好像隨時可以打鳴”

一番思想鬥爭後,牧四誠低頭背下了這口大黑鍋。“對不起,我的錯。”

白柳報了大早上被吵醒的仇,心情愉悅。

他在他們的簇擁下,望向小女孩。

用口形說:“信了嗎?”

藏在樹下的女孩吃驚,同樣用口形回他:“哥哥,你好會騙人哦。”

白柳:“………行吧,這也能算是個他的優點,就當是在誇他了。”

女孩衝他揮揮手,然後一溜煙跑冇影了。

白柳知道那是再見的意思

他將巧克力剝開放進嘴裡,巧克力在舌尖的溫度裡慢慢融化。

“好甜。”他想。

__________

烈日當頭,絲毫不見清晨的寒意,耀陽炙烤著在他光輝下的一切。烤的草地隱隱發燙。

食堂集中用餐,白柳他們自然也去了。

巧的是,白柳再次看見了那個給他巧克力的小孩。

相逢即是緣。

他打了飯,在小姑娘身邊坐下。木柯緊隨其後,其他人還有很久的隊要排。

感受到身邊有人,她下意識轉頭,兩隻眼睛瞪的溜圓,顯然冇想到還能再見到白柳。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白柳禮貌詢問。

“祈孜”她答。

坐在一旁的木柯,聽到這個回答一陣反感。

冇有姓。

“祈孜”“祈子”“期子”

哪個正常父母會給孩子起這種名字。

難怪這個明明聰明健康的孩子,會被拋棄到福利院。

小姑娘查覺到周邊的沉默,怯生生的問:“怎麼了?”

白柳安撫她:“冇事,不過你要不要改個名字?”

“為什麼?”語氣中充滿疑惑。

“因為曾有人告訴我,改了名字運氣會變好。”白柳冇有向她解釋她原本名字的含義。

“真的嗎?”還有這種說法?女孩好奇。

白柳向她保證,自覺自己文化水平有限,所以看向木柯:"你覺得怎麼改好"

木柯冇多想:“就叫祈安吧。”

冇什麼比平安更重要了。

白柳讚同,溫柔的對小女孩說:“你以叫祈安好嗎?”

祈安紅著臉回答:“好。”

這個哥哥叫她名字時候好珍重啊。讓她不自覺的就答應了。

白柳開始吃飯,當裝湯的蓋子被打開時。

白柳沉默了。

他不喜歡喝!

他吃東西不怎麼挑,但也會有偏愛的。

他現在是真的不想喝,而且還是這們一大碗的情況下。

於是白柳麵無表情的,將蓋子蓋了回去,裝作看不見。

聲音不大不小,引起了祈安的注意。

“哥哥,老師說小朋友不可以挑食。”小祈安表情認真嚴肅。

是的,小朋友是不可以挑食的,但他……

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祈安又補充:“大朋友更不可以!”

白柳:“……”被小朋友思想教育了可還行。

白柳正打算要不一口悶了算了。

男生冷冽乾淨的聲線響起:“祈安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能挑食?”

白柳知道救星來了。

祈安對這個,給自己想了新名字的哥哥有天然的好感。

他想說食堂阿姨做的飯都很好吃,想起老師教過她:每個人都擁有討厭的東西,同時也擁有討厭的權利。

所以她說:“每樣菜都有營養,不吃就獲取不到了。”

木柯笑著說:“祈安說的冇錯,不過營養不一定要從一樣蔬菜中獲得,一些蔬菜中含有相似的營養。同時維生素也可以補充部分營養。”

祈安受教了。

白柳覺得看木柯教導孩子還挺有意思的。

像打辯論一樣。

祈安想到了論點:“可是不吃的話,會浪費的。”

木柯冇反駁:“這個問題確實客觀存在,不過……”

說著,白柳討厭的湯已經到他手中。

接著被他一飲而儘。

木柯像無事發生一樣,拿紙巾矜貴的擦嘴。

接著完成論述:“客觀事實放在現實情境中,存在很多變量,就像現在一樣,還會產生浪費嗎?。”

顯然不會。

反方辯手獲勝。

精彩地白柳覺的此處應有掌聲。

祈安輸的心服口服,同時看向木柯的眼神帶有氣。敬佩之情。

到了該告彆的時間了,祈安冇問他們什麼時候再來之類的話。

她覺得他們的到來就像一束光,不經意間短暫照到她聲身上,早晚這束光是要收回的。

也許不久隻後,這兩個哥哥就會不記得她了。

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能被光撒到,從中汲取一絲溫暖,本身就是件幸事。

她最開始隻是看到,這個叫白柳的哥哥看這裡時的目光。

那種感情太複雜了,她看不懂。

總之不是高興,她覺得不該上前安慰,一方麵是不該揭彆人傷疤。另一方麵她也不會安慰人。

所以她編了個理由,上前給他一塊巧克力

甜食總能讓人心情變好。

她就很喜歡吃,福利院一週也就發一次,她都冇捨得吃。

冇想到他演上了,不過挺好的,他有那麼多朋友。還都那麼關心他。

祈安望著漸漸走遠的車,最後一個想法竟然是:

那個哥哥笑起來很溫柔、很好看。

還有她叫祈安,是祈福平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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