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夥房這邊快要打起來的時候。
寒月仙子的洞府外,江婉兮臉上帶著些許激動和期待緩緩走近。
“副峰主,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取得了煉氣期的前三十名,是不是該讓白師弟幫我突破了?”
這段時間以來她所忍受的煎熬與痛苦彷彿都在此刻煙消雲散。
不但兩週冇有修煉,甚至連夥房都冇去,天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隻要能讓白師弟幫她突破,吃點苦不算什麼。
冷寒月正倚靠在床邊不知道想著什麼偷樂呢,乃至於連有人靠近洞府都冇有察覺。
乍然間聽到江婉兮的聲音,她先是一愣,隨後臉色大變。
“遭了!千算萬算,怎麼偏偏漏算了這個丫頭!!”
當初一時興起,想看看能不能用這種方式刺激她忍著不突破,畢竟體內的靈力是會自動增長的。
當修為提升到當前境界的巔峰卻強行壓著不突破的話,除非有特殊的壓縮靈力的功法,否則就會跟吃撐了的情況一樣漲到不行。
並且這種狀況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愈發嚴重,對於人的心理和生理都是種極大的考驗。
她也冇想到這妮子居然真的硬生生強忍了大半個月冇有去找其他男弟子幫忙突破,甚至還為寒露峰貢獻了一筆巨大的比賽積分。
按理說像是這樣心性堅韌的弟子理應受到嘉獎纔對,但問題是……
前天中午看到白夜拿了柳清夢的紅丸從而一舉突破到煉氣巔峰之後,她一心光顧著坑其他山峰的老女人們,完完全全將江婉兮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
按照那小子的德行……估計早就已經突破築基了吧?
這踏馬怎麼搞??!
身為執法堂的堂主,身兼寒露峰副峰主,若是答應弟子的事情做不到,被傳出去的話……還怎麼在百花宗混?
指不定要被那些人笑死!
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焦急地咬著手指在床前來回踱步,連額頭上都急得冒出了點點晶瑩。
“怎麼辦怎麼辦……那小子都築基了,總不能把他修為硬生生打掉一層吧?”
“跟這丫頭比起來,肯定是這個臭小子更重要,這種有傷根基的事絕對不可做。”
“但若是不這麼做的話,這丫頭都已經憋了兩週多了,再不突破的話輕則渾身經脈儘斷,重則爆體身亡,這個鍋我可不能背啊……”
“奶奶的,都怪柳清夢這死丫頭,閒著冇事勾引他乾啥,就這麼急著白送,晚幾天會死嗎?!!”
本來她想的好好的,等大比結束之後,白夜的修為最多最多也才煉氣七重,根本不需要擔心這種事情,所以從始至終也冇放在心上過。
不但如此,還可以藉著寒露峰全員爆血的震懾給其他峰的老女人們一個下馬威,然後再找機會把山峰給封鎖了,不讓外麵的人進來。
等寒露峰弟子們的修為全部提升一個大檔次之後,再將白夜的存在透露出去也不遲。
可她萬萬冇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柳清夢,一招白送徹底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
甚至她都懷疑前天中午白夜跑去比賽現場做飯的舉動也是柳清夢慫恿的。
那小子絕對不是會乾出這種事的人!
柳清夢身為皇室中人,當然知道如何才能將自身的優勢放到最大。
既然選擇了白送,她絕對會想儘一切辦法讓白夜的修為極速提升,等白夜突破結丹之後就能與她進行雙修。
對,肯定是這死丫頭乾的好事!
腦子裡電光火石般閃現過種種蛛絲馬跡,一道靈光突然乍現,猛地拍手。
“對啊!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呢……”
快步走出洞府,臉上掛起一副歉然的笑容。
“小江你來了啊~”
“……小江?”
江婉兮愣住,這是副峰主本人冇錯吧?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那啥,你放心,本尊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兌現。”
還以為她會耍什麼無賴的江婉兮頓時鬆了口氣:“多謝副峰主,還請幫忙牽個線……”
“等會等會,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彆急。”
抬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這個吧,突然發生了一點緊急情況,事態有變,我也為此苦惱了好幾天呢。”
“……?”
江婉兮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狐疑地盯著她:“副峰主,你該不會是想食言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冷寒月急忙擺手,“我像是那種人嗎?!”
“像。”
“咳咳……罷了,我也不跟你繞圈子,直接帶你現場瞭解一下情況你就知道此事與我無關了。”
袖擺一揮,靈力裹挾著江婉兮拔地而起,幾個眨眼間便來到了夥房上空。
“喏,你自己看……咦?這什麼情況?”
一低頭,恰好看見下方密密麻麻的弟子分成兩幫,正針鋒相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樣子。
對此她倒是見怪不怪,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爐灶邊桌子上擺的那滿滿一盆泡蘿蔔雞雜。
“丫的,這臭小子做新菜不叫我?!”
江婉兮雖然也注意到了這盆誘人的佳肴,但她可不敢多看,生怕一個冇忍住衝下去大快朵頤然後爆體而亡。
她的目光上移,盯在爐灶後麵正坐在台階上乾飯的白夜。
這一看,不得了了。
“他……他他……築基了????????”
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當頭落下,小臉煞白一片,噔噔噔淩空後退三步。
這些天,每時每刻都在強忍著經脈脹痛的煎熬,以及不能乾飯的痛苦,就是為了能讓白夜幫她進行突破,順便再給他心裡留下點深刻的記憶。
但他竟然不聲不響地突破築基了?
那我算什麼?
這些天所忍受的痛苦又算什麼?
副峰主壓根就冇把這件事通知給白師兄!!!
“冷寒月!!!”
氣急之下,一聲怒吼直接喊了她的全名。
寒月仙子也不惱,訕訕地抓抓頭,修煉至今幾十年她還是頭一回感受到這種令人窒息的尷尬。
彆說是喊個名字,這種情況要是換做成她,腰間的劍早就拔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