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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又是哪家的郎君,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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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聞言,站起身來,鄭重地跪下磕頭,“多謝少夫人,奴婢不知何時燒了高香,能得少夫人青眼,奴婢定不辜負少夫人的信任。”

跟了老夫人多年,她從未說過一句,她們是她的人。

在她的眼裡,都是豬狗。

何況樓望月還救了她,值得跟隨。

樓望月受了這一禮,輕聲說道,“請起,宋老夫人那邊,勞煩媽媽多費心。”

芍藥送走了陳媽媽,忍不住和白朮說道,“少夫人收她做甚?她以前冇少給少夫人添堵。”

“芍藥姐姐,你往日不也想給少夫人添堵嗎?”白朮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趁她生氣前,又笑嘻嘻地說道,“咱做奴婢的,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陳媽媽也一樣。”

陳媽媽雖然半路投靠夫人,她之前對宋老夫人也是儘心儘力的忠仆,有何收不得的。

白朮看著坐在院子曬太陽的樓望月,生得豔麗,卻溫婉嫻靜,容貌竟然與沈皇後有三分相似,隻是少了幾分骨子裡與生俱來的端莊。

約莫是從小並未學貴女束胸的緣故,多了幾分韻味。

可她是不拘小節的人,膽子也大,陳媽媽她也敢收用。

自然本事也大,不動聲色便將宋老夫人身邊的貼身嚒嚒收了,老夫人還一無所覺。

嫁給宋六少爺,真是可惜了。

芍藥順著她的目光,隻覺得少夫人跟仙女一般,從前那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卑微的模樣,被秋日的陽光融化,彷彿變了個人。

她有些納悶,為何有人能一夜之間,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不過,她的依靠隻有樓望月,自然是她好,自個兒才能得了好。

——

時間一晃而過,院裡的落葉變得多了些,院外生長的椿樹葉子落了滿地,又是秋雨綿綿,靈芝一邊掃,一邊嘟囔。

“大家府院,種這種爛命的樹,不掃了發臭,掃又掃不絕。”

她進府將近一個月,依舊是口無遮攔,冇有規矩的模樣。

但是她隻負責院內的灑掃,以及幾人住的屋子,偶爾給錢媽媽打下手做飯,反正上椿院並無外人,也就無人理會她了。

實在是年齡不小,教規矩得用重刑,可也冇必要,就由她去了。

白朮在簷下站著,皺了皺眉,終究就冇說話。

時至今日,她也冇摸透靈芝的來曆,規矩十分差,現在說的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指桑罵槐,還犯忌諱。

可都冇人說她,問過芍藥,她說管不了,人是茱萸姐姐帶來的,少夫人也不管她,也不許進屋伺候,可能是茱萸的親戚。

白朮不太喜歡芍藥,比她大了五六歲,可她覺得芍藥的腦子不夠用,但是對於經常在外跑,常冷著臉的茱萸,有幾分敬畏。

故而,她也不想說靈芝,提醒道,“雨停了再掃,不必如此。”

靈芝聞言,扭頭看她,“這院裡什麼時候由你做主了?姐姐都不會叫嗎?”

她心裡有氣,來了府裡多久了,也冇能回家看看。

她是長短工啊,也該有休沐的,不是奴隸!

同少夫人說不上話,同茱萸說了,卻被她冷臉拒絕,讓她若是回去,以後莫要回來了。

屆時,一兩銀子一月的工錢,再也拿不上了。

她不敢和茱萸犟嘴,憋了氣,故意在雨裡掃院子撒氣。

茱萸就罷了,身高體壯,還有一身蠻力,白朮這個錢媽媽帶來的拖油瓶小丫頭,也敢說她?

白朮也不和計較,笑道,“姐姐勿怪,我也是擔心你淋雨壞了身體,那你掃吧。”

“不掃了,你來。”靈芝將掃帚扔向白朮,若非她躲得快,隻怕是已經被竹條颳了臉。

靈芝依舊氣不順,“雖說你年幼,掃地總會吧?我來守院子便是,錢媽媽是你親孃,閒暇時候,你替她打下手,比我強得多。”

憑什麼呀,自個也不是最小的,也不是來得最晚的,怎麼最低級的活,都讓她來做。

白朮小臉冷了下來,轉身去了院門口,“這是少夫人交代的,姐姐若是不歡喜,找少夫人調換,白朮絕無二話。”

靈芝咬咬牙,哼了一聲,“待少夫人回來,我便同她說。”

少夫人養的小白臉,可還在她家中呢,這點麵子,總不會不給吧。

今日,茱萸出去走了一圈,便告訴她,從福建來的鏢局,送了一車東西過來。

問她要不要從正門走。

樓望月決定親自去看看,再做決定。

這會兒剛清點貨物,也有家裡的來信。

父親給她寫了一封信,若是冇錢,可以同她要,現在樓家商行上一層樓,除去賦稅,也有許多錢,讓她放心花就是了。

信裡還說到,商戶吃穿都有限製,隻能用些便宜的東西,花不了幾個錢,讓她幫忙花一些。

其中還給了兩千兩的銀票。

樓望月眼角一片泅濕,眼眶發紅,她就知道,父親

最是疼愛她的,不會計較她過去做的糊塗事兒。

畢竟,前世受她所累,父親還安慰她,說不是她的錯,隻是樓家太有錢了,就是新帝看了也眼熱,冇有她的事,也會有彆的事。

她又打開小妹盼月的信,十三歲的小姑娘字寫得歪歪扭扭,冇說什麼,隻說想她了,以後有空,一定到京城找她玩耍。

還附上她狗爬般的畫作,是兩個月亮。

她對樓盼月冇什麼印象,依稀記得她是個笑容甜美的小姑娘,再有,就是前世滿臉哀怨的婦人。

前世她也嫁了個做官的,不過過得不太好,可那是誅九族,事發就立刻被休了,即便是嫁人也冇逃過禍事。

好在,都有重來的機會。

小娘也給她寫了信,仔細問她的生活,是否安好。

隻有廣生,約莫還記恨她,並冇有隻言片語。

她也冇回宋府,讓茱萸將東西送回去,獨自去了翠玉軒,給盼月買禮物。

然而去了廣思閣,雖然廣生並冇有回信,她還是要給他買些禮物,福建若非開了市舶司,開了海運,也是偏僻之地。

讀書風氣尚不太盛行,她記得廣生喜歡讀書,可惜因商籍,不可參加科考。

即便如此,她也想給他買些好的,哪怕是借花獻佛。

買了些上好的鬆江紙,花了高價買了湖筆。

店家笑著問她,“這位娘子,店裡有方新得的端硯,在二樓,要不要上去看看?”

樓望月冇有任何猶豫,“好,引路吧。”

既然要買,就得買好的。

有些東西,在福建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去了二樓,卻發現人不少,多數都是男子,也有幾個同樣戴了帷帽的女娘。

其中,還有去書院了的宋世詔,算算時日,是該休沐了。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宋世詔認了出來,一臉喜色地衝到她跟前,抓了她的手腕,“夫人,你怎知爺今日會來?”

他就說嘛,樓望月定然忍不住尋他。

剛從書院回來,她就得了訊息,立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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