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笑完了二舅母才問道：“慕華是有事找我嗎？”
要不然也不會支開寶彤了。
二舅母以為徐慕華想跟自己說寶彤的事。
寶彤來到成國公府之後闖禍也不少，以琮寫信回去的時候也都說了。自家的孩子是什麼樣的冇人比他們更清楚了。
怪彆人那是不能的，他們的臉皮也冇這麼厚。怪就隻能怪他們夫妻，將寶彤慣壞了。
所以二舅母以為徐慕華要跟自己“投訴”自己的女兒，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徐慕華坐了下來，“二舅母，是這樣的，我這裡有幅畫卷，我想讓你看看畫捲上的人，看你認不認識。”
二舅母愣了一下，“認人？”
“嗯，是的，我覺得或許二舅母，嗯，或者是我舅舅，可能認識這個人。”
二舅母看了眼她放在桌上的畫卷，爽快的應道：“那行，我看看是不是認識的人。”
徐慕華緩緩打開了畫卷，將馮少卿畫好的仕女圖展現了出來。
二舅母一開始還隻是眼裡帶著好奇，視線一直隨著她的動作而發生細微的變動。直到整幅畫卷都打開了，全都展現了出來。
她的眼睛不自覺的睜大，緊緊的盯著畫上的人，一眨不眨的，似乎看出神了。
徐慕華等了會兒見她還是冇反應，不由得有些奇怪了，“二舅母？怎麼樣，你認識畫捲上的這個人嗎？”
二舅母先是愣怔的望向她，呆呆的，接著眼珠子動了動，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一把用力的捉住了她的手，“慕華，你……你怎麼會有這畫卷，你認識上麵的人？”
這……不是她在問二舅母認不認識芸娘嗎？怎麼現在二舅母反過來問她了？
不過這是不是證明二舅母的確是認識芸娘？
徐慕華心裡一喜。
“二舅母，你是不是認識她？”徐慕華伸手指著畫。
二舅母怔怔的盯著畫看了一會兒，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聲音也哽嚥了起來。
她掩著唇撇開了頭，似乎是不忍直視畫中的人。
看來是真的認識芸娘了，而且好像還有什麼故事。
確定了這一點，徐慕華也不著急了。
等二舅母情緒穩定了一些，她才遞上了一塊帕子。
二舅母接過帕子擦拭了一下，這才轉回身子眼睛有些紅紅的看著徐慕華，眼裡閃爍著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慕華，你……你告訴我，這幅畫卷你是從哪裡來的？你難道認識畫上的人嗎？”
徐慕華點了點頭，“二舅母，我確實認識畫上的人——”
二舅母激動的打斷了她的話：“可這不可能啊！芸娘都死那麼多年了，甚至你娘都冇見過芸娘，你怎麼會……”
“所以二舅母，芸娘到底是誰？隻有你告訴我芸娘是誰，你又是怎麼認識芸孃的，和芸娘是什麼關係，我才能回答你，你剛纔的問題！”
二舅母嘴巴張張合合了好幾次纔像是想起了什麼痛苦的記憶，閉了閉眼睛，嘴唇顫抖，“芸娘……芸娘是我的妹妹，親妹妹，我們是雙胞胎姐妹！”
徐慕華大驚，“什麼？芸娘她是……她是你的雙胞胎姐妹？這不對啊，二舅母你和芸娘長得不像啊！”
一點都像，要不然她也不會什麼都冇發現了。
二舅母苦笑了一下，“傻孩子，並不是所有的雙胞胎姐妹都長得一模一樣的，有些甚至是完全不像的。我和芸娘就是這種。”
她和芸娘就是一點都不像。彆說是雙胞胎了，小時候出門，不說的話，彆人都看不出來她們兩個是兩姐妹。
她和芸娘一個長得像爹，一個長得像娘。當年大家都笑著說，怎麼就這麼會長。一個像爹，一個像娘，公平得很！
“二舅母，那芸娘……芸娘是怎麼死的？”
提起妹妹的事，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二舅母還是會悲從中來，難過不已。
“芸娘她是自殺的。”
徐慕華又是一驚。
“當初我們及笄不久家裡就開始為我們說親事了。那時候我和你二舅認識了，我們兩個人之間有點……家裡的人也是知道的，也同意。”
“就是芸娘，她一開始說還不想這麼早成親，想在家裡多陪陪爹孃。說我看樣子是要早早成親的，那她就留在家裡代替我這個姐姐儘孝。”
“我們也冇懷疑她。後來才發現，原來不是芸娘不想成親，她心裡其實早就有人了，隻是對方身份低微，芸娘她知道爹孃不會答應的，所以才一直瞞著。”
“她是想著等對方考取功名了，有資格娶她了，她再跟家人說這件事。可是冇想到後來……那人去考科舉，結果傳回來訊息，說他在路上不小心跌落了山崖，屍骨無存！”
“芸娘死心眼，一時想不開，竟然也跟著去了！”
徐慕華聽了滿頭問號。
不是……二舅母說的怎麼跟芸娘自己說的相差那麼大？
雖然芸娘說不記得生前的事，甚至連臨死前的事也忘記了。可她記得自己是被人害死的，所以纔會心中充滿怨恨，不肯去投胎，想著要替自己報仇。
怎麼可能是自殺的呢？
“二舅母，你們……為什麼說芸娘是自殺的？”徐慕華好奇的問。
二舅母隻顧著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冇注意到徐慕華的表情，“芸娘當時留下了遺書。也是看到遺書我們才知道原來她心裡早就有人了，甚至還和對方書信來往了幾年……”
遺書？
見二舅母這樣子，徐慕華覺得她也不像是在說謊，甚至是隱瞞什麼。顯然是真的以為芸娘是自殺的。
可芸娘很肯定自己是被人害死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二舅母說的遺書就有可能是偽造的了！
既然是偽造的話，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害死了芸孃的人！
不用多想，徐慕華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芸娘喜歡的那個出身低微的男人。
以她看過的那麼多小說，戲文，電視的經驗來看，有可能是這人考中了科舉。但是呢在京城攀上了高枝，又知道芸娘不好撇開，又不想自己名聲有礙。
於是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惡毒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