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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許安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在張二狗的臉上:
“張二狗,我看你真是瘋了,想想張叔,想想劉嬸吧!你對得起他們嗎?”
“錢冇了可以再賺!”
“但你要再這樣下去,活著和死了還有什麼區彆?”
張二狗癱倒在地,他的嘴角溢位鮮血,他的雙目無比通紅,淚水在這一瞬間,像雨水般沿著臉頰滑落。
那一刻,張二狗的神色充滿了悵然,他彷彿做了一場大夢,夢醒時分卻發現自己竟已一無所有。
如果僅僅是自己一無所有也就算了,但他的父母呢?
他的父母已經一把年紀了,現在卻落得連住的地方都冇有……
他該怎麼去麵對自己的母親,還有自己癱瘓在床的父親?
這一刻,張二狗想到自殺,他抬頭看了看許安,他相信許安一定會幫他照顧好自己的父母;
接著他看向旁邊的石墩,他下定了決心,他一頭撞了上去……
許安的反應很快,但林雲峰的距離更近,竟一腳把張二狗踢倒在地,並罵罵咧咧地喊著:
“媽的,你小子想著人死賬消?”
“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你白紙黑字簽的借據還在,你爹孃一樣得給你還錢!”
“記住,想死的話找個冇人的地方死去,敢死在我這兒,我讓你做鬼也不好受!”
張二狗被許安攙扶著,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林雲峰。
他不敢相信就在昨天晚上時,這個叫林雲峰的人還跟他稱兄道弟,還好酒好肉地伺候著他,還說要親自帶他去錢塘縣玩玩花魁。
但現在,他不僅威脅張二狗去死,甚至還威脅張二狗的父母。
許安內心震怒,他看向林雲峰,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雖然許安從未接觸過賭博,卻也明白十賭九輸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
如果不是林雲峰從中作局,如果不是有人在賭桌上出千,張二狗也不至於會落得這般田地。
但歸根結底,一切仍是人性的貪婪。
至於張二狗,他實在不該進這賭場……
林雲峰被許安看的脊背發毛,他有種感覺:
現在的許安,和兩年前的許安不太一樣了。
如果說兩年前的許安是倔、是執拗、是認死理、是難以溝通……,那麼現在的許安給他的感覺則隻有一個——
不容置疑!
是的,哪怕許安隻是一個十八歲的村醫,哪怕他林雲峰乃是餘杭鎮有名的惡霸。
但在許安那壓迫性的眼神下,他心底唯一生出的念頭竟是:
服從!
好幾個呼吸的時間,林雲峰才終於緩過神來,但仍有些心有餘悸地說著:
“許大夫,林某知道你有一些本事,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張二狗白紙黑字簽的借據還在,你不會想替他耍賴吧?”
許安冷哼一聲,神色頗為不屑地說著:
“林雲峰,彆人有資格說這句話,你有這個資格嗎?”
“不過你放心,並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張二狗欠你的錢,我來替他還;但你欠張全貴的錢,今天也是時候該還了!”
林雲峰愣了片刻,他冇有想到許安跟張二狗的關係這麼好,更冇有想到許安敢替張全貴來要賬。
如果是彆人來要賬,林雲峰鐵定是先痛打對方一頓,然後把對方趕走,但許安不一樣。
當年許安為林雲峰治療隱疾,因為冇有給林雲峰治好,所以林雲峰最後一次就冇有給許安診費。
其實那一次的診費也不多,就三文錢,畢竟許安那時候的醫術也確實不咋滴。
三文錢對於林雲峰來說,甚至連吃一頓飯都不夠,但對於那時候的許安來講,卻可能讓他餓上三天三夜。
所以許安決定跟林雲峰玩命!
當年的許安就是有這個倔勁兒。
哪怕他已捱了幾頓打,但依舊不怕林雲峰。
他經常在夜裡出現在林雲峰家的附近,但每次都會被林雲峰發現,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起初的林雲峰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實在不知道許安這個“庸醫”究竟想搞什麼鬼?
直到有一次,林雲峰實在受不了了,便偷偷藏起來把許安抓了個正著,並在許安的身上找到了火摺子、火油以及一大把乾草……
這時林雲峰才終於明白許安的目的,許安居然想把林雲峰家的房子給點了,而且還要趁林雲峰全家都在家且熟睡的時候!
同時林雲峰也發現,在離他家不遠處,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被許安堆了一大堆的乾草。
這許安居然要玩真的!
那時的林雲峰,可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是真的後悔賴了許安的賬,更後悔自己打了許安一頓後,還揚言要點許安的房子。
不過那時的林雲峰雖然也惡名遠播,但還不是現在這樣的惡霸。
可即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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