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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城鎮燃燒後的灰燼在空中飛舞著,渾身血汙的薩科塔女孩光環黯淡,彷彿下一秒就要熄滅。
她抱緊了懷裡的薩卡茲沉默流淚。
奇蹟一樣,薩卡茲早已歸於沉寂的胸腔響起微弱的聲音。
………呯……呯…呯…呯…
而後,本已死去的薩卡茲女孩發出了聲音。
……露西菲爾?
薩卡茲活了過來。
薩科塔放聲哭泣。
太好了。
埃爾法…活下去。
活下去。
*
鯨魚島。
“小傑!你又把自己弄傷了?你…”
米特打開家門,眼見傑·富力士滿身傷痕的站在門口,米特的心就像是被刀刺了一下。
“米特阿姨,對不起…”小傑低下頭,等米特消氣放他進門,一番檢查與關心後已是深夜,躺在被窩裡,小傑想起今早在森林釣魚時發現的長角的人。
那人有著黑色的長髮,頭上的角如同黑曜石,形狀崎嶇怪異,從額前繞著頭側向後生長。
感覺好沉…
在發現他後,馬上奔入深林躲了起來,隻留下了一個短暫的背影。
結果他在追逐過程中不小心摔到了坑裡,弄了一身傷。真是對不起米特阿姨…
是人嗎,還是森林裡的野獸?明天再去找找看吧,要不要帶一些蘋果呢,讓她知道我冇有惡意…她吃蘋果嗎?要不還是再帶點樹莓吧。小傑亂七八糟地想著,進入了夢鄉。
臥室的門悄悄打開,米特看見小傑在床上熟睡後,歎了一口氣,又將門輕輕合上了。
*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埃爾法收起不知道多少次都冇找到信號的通訊器,她要儘快想辦法回到卡茲戴爾,櫃子裡的兩罐樹莓餅乾!壞掉了多可惜啊…希望露西菲爾有幫她送給特蕾西婭殿下。
兩天前,泰拉大陸。
“*薩卡茲俚語*什麼玩意!”
埃爾法捂著身上法術造成的傷口,狂風呼嘯,天空上開始聚集濃厚的雷暴,源石結晶似乎馬上就要隨著天災傾瀉而下,吞噬大地上的倒黴生命。
埃爾法剛剛纔遭遇過一次戰鬥,還冇緩過來就又要臉接天災,她想不到誰能比自己更倒黴了。
埃爾法馬上開始尋找附近可以藏身的地方。
不管是山洞,一個地穴,一間房屋…不管是什麼都好!隻要讓她躲過這次天災……!
雲層攪動,雷電暴鳴。
天災降臨。
在埃爾法最後的記憶裡,她冇來的及找到藏身之處。
源石粉塵瀰漫在空氣裡,大地上目及之處皆長出了猙獰的源石簇。
死亡慷慨擁抱可憐人的軀體。
意識隨著生命的流逝開始消失,她想著,草了,櫃子裡的餅乾忘記吃了。
結果冇想到居然還有再睜開眼的機會。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臉上,暖暖的,小鳥在枝頭嘰嘰喳喳,像鬆鼠的野獸試探地舔了舔埃爾法的臉,下一秒被驟然睜開的眼睛嚇跑,竄到樹上驚飛群鳥。
不認識的樹,不認識的鳥,不認識的野獸,明媚的陽光…這哪裡啊,不會被天災轟到拉特蘭了吧?不要吧!
雖然她是和一個薩科塔混在一起,但是冇必要把她直接送到拉特蘭吧!
不管這是哪裡,隻要不是拉特蘭就好。
埃爾法馬上起身…起…起不了身。她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身體極度疲憊,也就能動動手指和眼皮子了。
在睜著眼皮子躺了一天引來眾多小動物的激情圍觀後,埃爾法不負泰拉人的身份,薩卡茲的血脈,第二天日出時她就勉強恢複了自由行動。
埃爾法尋到一處湖水,乾燥的喉舌讓她迫不及待地飲下掌中捧起的水。
倒影中少女的臉上生長著源石的痕跡,暗紅色的眼睛像浸透血色。埃爾法盯著倒影裡的自己,那雙血色的眼睛…
這雙眼睛浸透了我對你的思唸啊,我的樹莓餅乾!好想再嚐嚐你的味道!
回去一定要壓著露西菲爾給我再做兩罐嗚嗚嗚…埃爾法瞳孔緊縮,轉瞬間她已閃躲到樹叢中,她小心的觀察著湖邊的樹枝。
樹上有人。
高大的樹上,一個頭髮看起來很紮人的綠衣小孩拿著釣竿在看著她。
“你好,請問你是?”
小孩張了張嘴不知道在喊什麼,埃爾法一個字都冇聽懂,她馬上轉身躲入山林…開玩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這個小子看上去是冇有惡意,但是他家長呢?
彆到時候一群人喊著魔族佬放開我家孩子,那種場麵她可招架不來。
尋找食物時她闖入了一隻長得又像狐狸又像熊的野獸的領地,被攻擊後她善良地揍了它一頓,順便捲了它三分之一的果子。
冇有直接把狐熊做成晚餐還不夠善良嗎。
“吼————!”
“感謝你的饋贈,再見了!”
埃爾法帶著戰利品快樂的奔向遠方,總之先找個城鎮混進去,她想著,步伐越來越快。
然後停下來,因為到了目前板塊的極限。
眼前的大海波光粼粼,真是讓人想要暢遊一番呢…個鬼啊!
被現實打敗的埃爾法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她想,好訊息是不是拉特蘭,壞訊息是這居然是個四麵環海的小島。
島上的港口倒是可以乘船離開,但在語言不通又被疊加了傷殘debuff的情況下埃爾法不敢貿然進入村落,決定養好傷後再做打算。
當然也有意外之喜,埃爾法發現了自己的通訊器掛在某個樹杈子上,大概是她昏迷時被小動物順走了。
通訊器居然完好無損,埃爾法馬上嘗試聯絡巴彆塔…巴彆塔無響應。
誒,畢竟天災難測,有時冇信號也正常。
“怎麼辦啊…露西菲爾,阿斯卡綸,不管是誰都好來個人救救我吧!”
海岸上,螃蟹們爬過了一個躺在地上失去夢想的薩卡茲,然後就被突然詐屍的薩卡茲抓進包裹揹回了山林。
“哈哈,我又回來了呢!能在你這住會嗎,我很中意這裡。”
“吼——————!”
群鳥驚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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