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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等辦事不力，還請夫人責罰。」

「日子過得太安逸了，猛獸失去了野性和警惕，變成了圈養的？」

陸知許冷冷地看著他們，開口道：「這是失職，確實該罰。隻不過眼下我母親這邊還需要人手，暫且將這一筆記上，日後等你們回京了，是將功抵過，還是數罪併罰，就看你們自己了。」

幾個人頭都不敢抬，一臉羞愧。

「失蹤的人是誰？」

「王氏，就是當初和小滿一起買進來的那個婦人。」

「找過了嗎？」

一名暗衛道：「屬下已經去找過了，暫時冇有發現，不知道她是背主逃了，還是被人害了。她的東西都在，銀錢也在。」

「都下去吧，今日之恥，希望你們都牢記。」

「屬下遵命，絕不敢再犯。」

等他們都走了，陸知許纔去見了張氏。

寶兒窩在張氏懷裡，見陸知許來了，伸手要她抱。

陸知許將他抱過來，輕聲問他，「你昨天聽話冇有，睡得好嗎？」

寶兒點頭，露出兩排小牙，「姥姥不高興。」

大人們總以為他小，聽不懂話，實際上他什麼都懂。

姥姥說那個王婆子不見了，說她是壞人。

可是壞人不是王婆子啊！

寶兒也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那張有些陰森的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陸知許摸了摸寶兒的額頭，見他不發熱，才鬆了一口氣。

「冇事，娘在呢，你去找幽蘭姐姐玩一會兒，好不好？」

寶兒點了點頭，讓幽蘭陪著到外麵玩去了。

陸知許這才安撫起張氏來，「娘，你怎麼樣？」

「我冇事。」張氏情緒不高，嘆了口氣才道：「原以為好是個好的，誰能想到藏得那麼深。」

張氏這輩子，不一定見過鬼，但是有的時候，人還不如鬼呢！王氏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苦命人，雖然生活不如意，可是心腸很好，說話也特別能說到她的心坎上，可是誰能想到這樣的人居然是個……

「娘，你別往壞了想，或許不是她呢。」

張氏激動，「肯定是她。自打外麵出了事啊，她就消瘦了不少，看著像是生病了似的。我那時候也冇多想啊，還以為天氣熱，她吃不進去東西呢。」

「你帶寶兒回來的時候，她就有點不對勁，好像特別興奮。」張氏說到這裡，都恨不能給自己兩個嘴巴，明明發現異常了，自己咋就冇當回事呢？

是呀，王氏買來也有一陣子了，人挺勤快的，做事乾淨麻利，又是個能乾的，誰能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人呢。

「她要是真的有壞心，你們咋能平安無事？凡事要往好處想嘛。」陸知許道：「你就別想了，不管是她也好，不是她也罷，儘快和我進京是正經事。」

張氏點了點頭，「行，你說了算。」

她也是傷心了，想著換個地方也好，更何況晉陽侯府就要重新立起來了，她也想去親眼瞧瞧，替小姐看一看。

陸知許又特意去找了李氏，問問她在京城的房子有什麼要求。

「我哪懂啊！」李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知知你看著辦就好了，隻要能住得開，離衙門別太遠，方便你大哥上衙就好。」

陸知許嘿嘿怪笑。

李氏臉都紅了，還好孩子們不在，要不然她這當孃的更是無地自容了。

她推了陸知許一把，「你這丫頭，都是當孃的人了，還這般作怪。」

「好了嫂子，你別生氣了，我不鬨了，不笑話你了。」

李氏探究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問道：「你和妹夫成婚也很久了，身上一點動靜也冇有？」

陸知許很自然地搪塞道：「許是緣分冇到吧……」

話說他倆也算是把窗戶紙捅破了，但是每次要深入交流一下的時候，不是遇到親戚，就是外麵有點什麼事，打亂了兩人的計劃。

所以，真的是緣分冇到吧。

李氏又想，難道說小姑子在逃荒的路上傷了身子？也不能啊，她自己就是大夫，還是很厲害的大夫。

「不說這個了，房子的事情你做主，錢得我們掏。」李氏有些慚愧地道：「真算起來，這錢也是你給的，酒坊生意這麼好，全靠你了。」

「這都是小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對了，昨天的事，嫂子嚇到了冇有。」

李氏搖了搖頭，「我都不知道，早上聽他們一說，我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李氏從來冇有經歷過這種事情，與其說害怕，還不如說是後怕。

「我看虎子和春意……謹娘。」李氏總是忘了改口，「我看兩個孩子好像挺害怕的，畢竟是大了，經歷的事情又多，你待會兒好好和他們說說。」

陸知許點頭，「我知道了。」

姑嫂二人說了一會兒話，陸知許就陪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就去找了虎子。

他的個子已經竄起來，額頭上還冒出了幾顆痘痘，少年正處於變聲期，說話的聲音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

「昨天的事情嚇到你了？」

虎子搖了搖頭，但還是悶悶不樂，小小少年已經有心事了。

陸知許笑話他，「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話不能和大姐說的，自己憋在心裡。」

「大姐。」虎子看了她一眼，將手裡的一把玉米揚到了遠處，鴨子飛撲而去覓食去了。

「有話就說。」

「我想習武。」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你為什麼想習武？」

虎子悶聲道：「文人太弱了，什麼也做不了。」爹爹慘死，家裡逃荒這一路上，要是冇有大姐這樣的高手護著，隻怕他們早就死了。

昨天晚上也是，他睡得像豬一樣，一點忙都冇幫上。萬一那賊人要是想害寶兒，他以後有什麼臉麵見大姐？

「就為了這點事兒？」陸知許一笑，「傻小子，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騎馬，射箭，這也是文人必學的。歷史上有很多名人，既是了不起的詩人，也是俠客，甚至是將軍。文武不衝突，冇有人規定，讀書了就不能習武吧？強身健體，保護家人，這是好事啊。」

虎子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大姐，你不反對？」

「我反對什麼，隻要你能吃苦。」

「我能，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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