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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人已經來了,你好歹給我一個麵子。要不我怎麼跟人家交代啊!”
蘇泓剛哀求著蘇泓霖:“我知道你是真不想跳了,你就當可憐我。你也不想看著我癱瘓在床不是嗎?”
“其實我也是不願意整這事兒了,但是這需要一個過程。不能你說不跳就立馬不跳了,是不是?”
蘇泓霖瞪了二弟一眼:“我這是第一次跟你說嗎?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你根本就不往心裡去啊!”
“昨天我還告訴你千萬彆往這裡領人了,你今天到底還是帶來了。你這不就是先斬後奏嗎?”
“大哥,這不是特殊情況嗎?我這人向來心就軟,看不得彆人哭哭啼啼的樣子,大哥你比我還善良。能幫彆人的咱就幫幫忙,過日子誰也不敢保證一輩子不求人是不?”
蘇泓剛說著向坐在沙發上的徐麗晴使了一個眼神。
徐麗晴心領神會的說道:“爸,人都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和我二叔合作這麼多年了,你不能說不乾就不乾了。我二叔人都帶來了,你這邊一撂挑子,讓他以後怎麼見人啊!”
蘇泓霖不悅道:“你昨天還說我裝神弄鬼、上梁不正下梁歪。現在又這樣說,合著你咋說咋有理?”
“爸,瞧你說的,我哪敢編排你啊!這不是就事論事嗎?反正您又不是第一次給人看病了,就是想金盆洗手,也不在乎這一回了。幫幫二叔吧!”
蘇泓剛急忙附和著:“就是就是,還是老二媳婦通情達理,咱們快過去吧!”
蘇泓剛連拉帶拽的擁著蘇泓霖去了東屋。
徐麗晴見婆婆在廚房忙著做飯一直冇出來。她叮囑東宸好好寫作業,自己手動輪椅來到了東屋的窗外。
隻聽屋裡二叔已經開始唱起來了:
“頭頂七星琉璃瓦,”
“腳踏八棱紫金磚。”
“腳踩地,頭頂天,”
“邁開大步走連環。”
“雙足站穩靠營盤,”
“擺上香案請神仙。”
“先請胡,後請黃,”
“請保家仙來幫忙。”
“你要來了我知道,
“先把逆子來管教。”
蘇泓剛的話音剛落,隻見蘇泓霖渾身不受控製的抖動起來。
他本來坐在椅子上,突然一高跳起來,伸出雙手左右開弓開始狂扇自己的臉。
“使勁打,猛勁扇,”
“膽敢罷工得罪仙。”
蘇泓霖如同收到指令一般,更加用力的抽打著自己的臉。
眼見著他的嘴角流出血來,臉也是又紅又腫。
他跳起來頭頂到屋頂,然後垂直摔下來。
就這樣來回不停地上去下來,手還在反覆的抽打著自己。
邊上的一個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悄悄地問蘇泓剛:
“這……大仙是在懲罰自己嗎?這樣打下去,會不會……”
蘇泓剛漠然道:“道有道法,仙有仙規。不先懲戒弟子,怎麼懸壺濟世?”
那人一聽急忙閉嘴,蘇泓剛直到聽見蘇泓霖落地時腿發出‘哢吧’一聲脆響,才又唱道:
“胡黃二仙消消火,”
“懲戒弟子要留情。”
蘇泓霖瞬間坐了下來,渾身雖然還在抖動,但是不再扇打自己了。
窗外的徐麗晴冷哼一聲:原來二叔這是假公濟私啊!
這不就是藉著給人看病的機會故意折磨公公嗎?
蘇泓剛恭敬的問:“二位仙家,上次仙牌移位,神不上身,是我們哪裡得罪神靈了嗎?”
隻聽蘇泓霖冷冷說道:“不是我們不想來,隻因道行不深,你們家裡有靈光環繞,我們實在無法踏足。”
“他二嫂,你在那兒乾啥呢!剛纔不是嚷嚷著餓了嗎?”
蘇媽媽很好奇,徐麗晴對於公公跳大神一直都是不屑一顧,今天居然在窗外聽了那麼長時間。
徐麗晴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繼續聽二叔問:“靈光環繞?是哪裡來到靈光?以前怎麼冇聽見你說過?”
“蘇家最近家裡來了高人,他不止是有呼風喚雨之能,就是上天下地也不在話下。像我們這種雞鳴狗盜之輩哪敢冒犯?”
“隻因我借你們兄弟之身醫病救人這麼多年,多少積些功德。纔沒受到傷害,但恐怕我們二仙以後也不敢常來常往。”
蘇泓剛一聽這話就急眼了,這不是斷了財路了嗎?這棵搖錢樹要是倒了,自己不得去喝西北風?
“如果把所謂的高人趕出蘇家,你們是不是就……”
蘇泓霖語氣越發的冰冷:“你是不忘了叫我們來乾什麼來了?再不醫病我們可就得回去了。”
“媽,我餓死了,我要吃飯。”
徐麗晴聽見兒子在門口叫自己,她仔細打量著東宸:難道剛纔他口裡說的高人是兒子?
畢竟她們剛搬回來冇多久,不然還能有誰?
自從幾個月前兒子大病了一場之後,這孩子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成績突飛猛進不說,做事也更有主意。
而且自己從一名普通的醫生直接升任主任。
表麵上是堂姐托人找關係安排的,說不定這就是被兒子的靈光護佑的結果呢!
這麼一想,徐麗晴看東宸好似真的渾身散發著靈光似的。
“好兒子,餓了咋不早說呢!媽這就來了,吃飯,吃飯。”
徐麗晴誇張的溫柔令她自己聽起來都覺得肉麻。
東宸也不例外的看了她一眼:怕不是哪裡來的妖孽?
婆婆盛了一碗湯遞給徐麗晴:“你要的黑魚湯,嚐嚐味道怎麼樣?”
徐麗晴接過湯碗皺了皺眉:“媽,一看這顏色就不能好喝,我們在外麵喝的顏色像奶一樣白,你看你這清湯寡水的。可惜這條魚了。”
蘇媽媽一聽這語氣,可真是冰火兩重天啊!
跟她兒子說話能膩死人,到我這冷的都能結冰。我伺候你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不好喝就對了,我要是做的跟飯店一樣,那我就去開飯店了,省得在家出力不討好。”
蘇媽媽直接把碗端到東宸麵前:“你媽不喝你喝,我大孫子不嫌棄。”
徐麗晴一把搶過湯碗:“媽,你想害死東宸啊!他腳燙的那麼嚴重,不能喝魚湯。”
蘇媽媽端起魚湯走進衛生間,‘嘩啦’一聲,將魚湯倒進馬桶裡。
她麵色淡然的做回到飯桌前:“以後我做啥你們吃啥,嫌我做的不好吃,你們就出去吃。我就是一個大老粗,冇文化。但是也不會故意害人。”
“本來我也冇求著你們搬回來住,咱們住在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有些讓人聽著不舒服的話,最好還是憋著。”
徐麗晴一聽婆婆這是生氣了,這老太太做的不好還不能說了。
這麼不虛心,這輩子廚藝都不帶長進的。
要不是為了……
你以為我願意回來住?
好歹現在還得用得著她,該低頭還是得低頭。
“媽你看你這個人,啥都往心裡去。我一天有口無心的,不就是冇拿你當外人嗎?”
蘇媽媽低頭吃飯:你還是拿我當外人吧!最好你自己也學著做個人。
徐麗晴討好似的給婆婆夾了一塊肉:“媽,我跟你說,我爸給彆人看病怎麼還打自己呢?我在外麵聽著打得可挺厲害的。特彆是最後那個聲音那麼大,就像骨頭斷了似的。”
“啊?你爸又打自己了?你二叔冇製止嗎?”
徐麗晴:這……
我能說就是我二叔讓他打自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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