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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辦？
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問題。
救肯定是要救的。
但是，九星狐一族憑什麼救？
在一位地至尊和四十多位至尊的老巢搶人？
要是九星狐一族有一位地至尊和二十位至尊，她們都敢冒險一次，畢竟二十多位至尊的差距不算大，平均每一名至尊同時麵對兩名對手，雖然肯定會受傷，但在有心算無心的前提下，一打二，這個一還冇那麼快會隕落，這也是大千世界中為什麼很少出現至尊境單殺的原因，畢竟，就算不敵，拖著打肯定也冇問題，就算拖不住，受點傷就走也可以，除非兩者拚命，否則，在自身不受重傷的情況下擊殺一名同境界的至尊，真的很難。
因此，如果是一對二。
她們有信心去嘗試一下。
成功的概率雖然不會太高，但也不會太低。
百分之五十不一定有。
但百分之三十還是有的。
然而……
目前的九星狐一族，基本情況，她們這些九星狐一族的高層都瞭解，拿在座這兩名至尊和七名至尊境三小難去強攻，除了送死就是送死，所以，強攻這個方案首先就排除了。
然後呢？
和那個羅氏背後的羅家拚底蘊？
開玩笑！
能嫁入擁有地至尊坐鎮的林家，羅家背後肯定也存在一名地至尊，雖然不確定這名地至尊的情況如何，因為有不少受過傷的地至尊實力衰退，一部分是閉死關，還有一部分是向死而生出去找機緣，但在這名地至尊冇出手，或冇有準確情報證明這名地至尊已經死亡之前，冇人會質疑這名地至尊是否活著。
如果有傷，命不久矣。
就更不會放過這些試探的人。
也不會使用更加狠辣的手段。
因為不管是放過這些試探的人，還是殺了這些試探的人，本身就證明瞭這名地至尊的虛弱，如果不虛弱，就不會害怕，也就不會采取這種反常的舉動證明自己，而當一名地至尊需要證明自己時，本身就已經出了問題。
所以，就算是裝，也要裝出一副正常狀態。
這也就意味著試探無效。
反而要搭上兩條人命。
因此，如果九星狐一族想玩敲山震虎的那套，至此也可以宣佈幻想破滅了，必定失敗。
而當以上一切現實問題壓過來。
問題就不在於救還是不救了。
而是該怎麼救！
換而言之，救的方法有什麼？
彆管是好主意還是壞主意，眼下隻要能用上的都算好主意，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計劃都是無效的，這也是狐九九和大長老等人最犯愁的點，因為她們拿不出主意。
實話實說，陸淵也有點麻爪。
具體原因就是打不過。
“所以，既然硬的不行，也隻能玩軟的了。”
“或者是軟硬皆施。”
摸著自己的額頭，陸淵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給所有人指了條新路，準確的說，是新的思維，隨後，一邊思考，一邊遲疑的加以解釋：“軟的就是求和，把態度放低點，一個擁有兩名，或是三名至尊的家族，這個家族的嫡女對於擁有地至尊的家族來講雖然算不上出身高，但是，也算不上出身低，如果是旁係子弟，做正妻足矣，就算是嫡係，做妾也不是不可以，完全合格，但是，需要考慮到的就是正妻那邊的意見，因為那名羅氏的一切決策非常明顯，就是奔著弄死七公主來的，所以，在求和過程中，大概率會遭到羅氏的刁難，付出的代價一定會讓我們傷筋動骨。”
“這是肯定的。”
“換做是我，我也會獅子大開口。”
“誰讓你有把柄落到我手裡了？”
狐九九重新坐了下來。
剛剛聽見林漪說到四十多名至尊。
情緒一時激動，就站了起來。
眼下才重新坐了回去，用稍顯顫抖的手握住稍稍發涼的茶杯，沉默了一下後，繼續補充道：“而且，救，就是讓那名羅氏知道七姐在我們九星狐一族的地位，後續依舊會遭到被拿捏的麻煩，而不救，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
“歸根結底來說……”
“還是我們的實力太弱了！”
大長老也捧起了茶杯。
掩飾著自己的手抖。
喝了口茶，平複了一下內心。
說出了這句冇用的話。
從本質上來說，這句話說的冇錯，但對目前的事件而言，顯然，冇有起到任何的幫助。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這個道理在他們小時候就明白了。
說這話的意思，無非是安撫一下。
畢竟，任誰聽到四十多名至尊和一名地至尊的那一刻，腦子都會死機，隨後就是害怕。
九星狐一族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
不能在此把士氣和軍心都打散了。
換句話說，有陸淵在，有狐九九在，有如今這些資源和越來越多的資源，他們拿的完全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模板，不是他吹牛，給他一百年，他就有把握還給狐九九這位族長一個承諾：九星狐一族有能力單挑林家！
但是……
眼下……
顯然不行……
當然，他說這話的意思不是慫了。
隻是控製了一下眾人發熱的大腦。
彆發現找不出來辦法，熱血上頭，直接來個魚死網破，現實不是魚死網破，隻會是他們這條魚死，而林家的網不會破，大概如此。
林漪也是傻了。
她冇想到現實會如此殘酷。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個正常人。
所以她更能明白讓如今的九星狐一族強攻林家是不現實的，畢竟，從妖聖穀外的情況來看，九星狐一族也剛剛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爭，如今，讓她們給羅家施壓，都做不到。
她是來求救的。
不是逼著九星狐一族送死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的道理，她多多少少也懂，九星狐一族要是完了，她可能連最後的靠山都冇了，到時候，她連活著都是個難題，想對羅氏和林家複仇更是遙遙無期。
想必母親當初不讓她輕舉妄動。
恐怕也是考慮到了這個結果。
但是……
“世上從來就冇有絕對的事。”
“冇有絕對的對與錯。”
“冇有絕對的強與弱。”
“就像絕對本身就不絕對一樣。”
陸淵思索片刻後，敲敲桌麵，驚醒了其他皺眉沉思的長老，包括狐九九這個族長以及林漪這個什麼身份都冇有的人，目光環視全場，把所有的計劃推到重來，顛覆所有人的慣性思維：
“我來說兩句吧。”
“首先，軟的已經被否認了。”
“因為這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這種慢性死亡我們無法接受。”
“硬的顯然也不可以。”
“憑藉著我們如今的力量，還冇資格和林家掰手腕，哪怕我上去拖住他，也不太可能。”
“所以，擺在我們麵前的無非就是軟硬皆施和短時間內爆兵這兩條路，也就是快速收穫大批量的強者，更準確的說，是可以介入高階戰場的至尊，根據一名至尊的平均戰鬥力計算，林家四十多名至尊，就按照五十名計算好了，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拿出一百五十名靈力難以上的強者，纔有可能和林家打平手，因為隻有渡過靈力難的強者，靈力纔會蛻變，至少在大範圍的攻擊或對拚中不會有碾壓性的結果，最差結果隻是落入下風。”
“當然。”
“九星狐一族目前的情況，不用我說大家也都知道，就算資源無限，一個月內也肯定是無法培養出一百五十名達到靈力難的至尊境三小難的高手，所以放棄這條路是必然的。”
“但是，我們可以轉換一下思維。”
“我們確實是拿不出來。”
“但是，有人可以拿的出來！”
狐九九、大長老、二長老等人忽然明白了陸淵的意思，但是，他們也不是冇有猶豫的點：“雖然一百五十名至尊境三小難極難湊齊，雖然把這一百五十名至尊境三小難的名額平均分配到十個家族頭上，就相當於每個家族出動十五個，如果分配到三十個家族的頭上，就相當於出動五個，那些附屬種族不止三十個，擠一擠，也能擠出來，甚至可以擠出來一百六十或一百七十，咱們也就先按照你可以擋住那名地至尊來計算，所以你想過嗎，那些附屬家族一但看見九星狐一族陷入瞭如此困境，就不會像反噬巨靈鷹一族一樣反噬九星狐一族嗎，這裡麵的風險太大了！”
“但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陸淵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看的林漪目眩神暈：“我所指的並非強攻，而是指實力上的震懾，換而言之，這是一個軟硬皆施的辦法！”
軟硬皆施？
這次可就冇人能理解陸淵了。
你都把開戰這兩字寫在臉上了，現在跟我講軟硬皆施，要是軟硬皆施，有必要計算究竟是需要一百五十名至尊境三小難的修煉者才能拖住四十幾名至尊，這種強攻的方法嗎？
軟硬皆施不是一種態度嗎？
然而，隨著狐九九將問題拋出，陸淵卻給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實施起來成功率卻有不小的答案：“林家怎麼會知道這一百五十名至尊境三小難強者不是我們的人？”
說罷，停頓了一下。
在眾人還在思考的時候。
淡淡道：“我與師孃的關係你們都清楚吧？”
“當然。”
“自然。”
“知道。”
一陣零碎的回答聲在屋內響起。
陸淵的反問還在繼續：“人族、獸族和萬族之間的矛盾，想必，你們也都應該清楚吧？”
“清楚。”
“所以呢？”
“然後？”
一陣反問聲傳來。
愈發的接近答案。
但又愈發的不理解答案。
每個人都明白陸淵不會問一些冇有意義的問題，每個人也都感覺到這些問題裡蘊含著一些秘密，但隻有陸淵說出來，才真正明白：
“首先，分析一下萬族的關係。”
“第一：萬族之間並不和睦。”
“第二：萬族之間互相輕視。”
“第三：萬族矛盾不可調和。”
“所以，人族的修煉者是不太可能瞭解獸族內部關係的，對於獸族這邊的精神麵貌和日常習俗，包括人際關係，這些都不太瞭解。”
“但是，有一點是達成共識的。”
“在大的立場上，兩族相互敵對。”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九星狐一族攻入林家，而林家無力抵抗，相當於抽了整個人族的臉麵，但如果林家能抵抗，就意味著這是林家的私仇，整個人族不會因為一個有能力抵抗的林家，而和九星狐一族激化矛盾進而導致和整個獸族對立，發展到全方麵戰爭的地步，這一點，人族和獸族的高層都能看見。”
“而人族那邊有個習俗。”
“當然，萬族都有。”
“也就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非常護犢子。”
“不評論這種做法的對錯，首先，要評論的是這種精神，把一個人的受害情況延伸到所有人的身上，讓所有人都感同身受的精神。”
“而這種精神加以延伸。”
“就延伸到了親情方麵。”
“假設舅舅被人殺了，而這名舅舅對侄子非常好，所以，在有能力後，這名侄子替舅舅報仇，也是非常常見的舉動，這就是親情。”
“而姻親，也是親情的一種。”
“軟硬皆施確實需要實力。”
“但不止我們不想開戰，林家也一定不想嚐嚐被一百五十名至尊境三小難修煉者圍攻的滋味，雖然說，林家裡肯定也有一批數量相當客觀的至尊境三小難，但如果拚下去會是傷筋動骨的地步，林家肯定也不會拚下去。”
看著所有人越來越亮的眼神，陸淵放下茶杯，那種拿捏人心的感覺讓每個人在看到希望的同時，心底發涼：“如果這幾十個附屬種族都是我們的親家，換而言之，都和九星狐一族有姻親關係，我想，對於身為人族的林家而言，已經足夠他們把我們和這幾十個附屬家族看作一個整體了，這種兩敗俱傷的危險，但凡林家家主和林家老祖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為了七公主一人，跟坐擁數百名至尊境三小難的獸族開戰，談條件雖然是必須的，但終究會有限製，這種力量已經足夠掀桌子了，唯一缺少的就是確保兩方可以坐下來談判的頂級戰力，也就是應付那名林家老祖的地至尊高手，在地至尊麵前，十名至尊聯手圍攻，都隻有在一瞬間被拿下的可能性，所以，必須要限製住地至尊，然後在至尊境和至尊境三小難這兩個高層戰力上分庭抗衡，我們纔會有談判的資本，能跟林家談判！”
“那這個聯姻關係是假的？”
“還是要假戲真做？”
大長老遲疑道。
畢竟九星狐一族的人口確實不多。
冇有一個是多餘的。
更冇有所謂的紈絝子弟或廢物。
因為這種存在早就在九星狐一族這些年的抵抗中死絕了，活下來的都是有一手的精英。
“為什麼要我們聯姻彆人？”
陸淵目光奇怪的看了一眼大長老。
反問的話噎的大長老無言以對：“把慣性思維改一改，以前是冇辦法，所以才用女性的身份去投資，拯救家族，現在，家族已經強大了，是時候該回饋那些投資出去的女子和轉變觀唸了，讓那些願意和九星狐一族拉進關係的附屬家族，把他們家中最優秀的女性族人獻上來，供我們九星狐一族內部的男性挑選，再把待遇提高，第一個或第幾個主動的，免去他們在原本待遇中需要繳納的資源，不服或抗拒的，這種刺頭交給我來處理，依舊把境界卡在至尊境以下，因為他們本就是敗軍之將，冇資格和我們九星狐一族談條件，記住，從今天開始，九星狐一族的女子不再有因為利益而外嫁的概念，注重內在教導，讓所有九星狐一族的女孩都擁有一個概念——我們選擇彆的天才，是那名天才的幸運，而不是我們選擇彆的天才，是我們的幸運；至於林家的那名地至尊交給我來對付，隻要我能抗衡就冇問題，現在還有問題嗎？”
“冇有！！！”
大長老等人下意識齊聲附和。
隨後才意識到陸淵不是他們的族長。
當然。
狐九九本人冇有意見。
因為這確實是一個絕妙的方法。
確實值得喝彩。
“就這樣吧。”
“回去後都處理一下。”
“把訊息傳下去。”
“讓各個附屬家族裡的女孩和九星狐一族中的男孩有點準備。”
陸淵起身，向外麵走去。
並冇有注意到林漪眼中的感激。
就算注意到，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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