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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希·諾曼。”

楚舜華輕聲說。

“這位在查理曼聯合戰爭中大放異彩、雖敗猶榮的軍人，查理曼王國最優秀的年輕統帥，他如果看到今天這幅場景。”

“究竟會做何感想？”

海因希·諾曼，前查理曼王國陸軍元帥，第一龍騎兵軍團軍團長，查理曼王國全國武裝力量總司令，一位勇敢的貴族軍人。

查理曼王國滅亡後，出於對其的尊敬和高尚的品格，東查理曼王國政府在經過大夏方麵的默認後，出資為其修建了一座雕像，這是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

因為，在查理曼聯合戰爭中，抵抗最激烈的就是海因希指揮的軍團，給予夏軍最多傷亡的也是這位查理曼王**人。

可雖然冇有任何官方的授權，但是如果冇有得到大夏方麵的態度，齊諾克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把雕像給立起來。

就像教皇帝國對西查理曼地區的統治，因為丹尼斯的抵抗造成十字禁衛軍的重大傷亡，丹尼斯甚至連塊十字架都冇有。

正因為這樣的對比，海因希墓和雕像的修建，不僅冇有引起查理曼人亡國的仇恨，反而使得東查理曼王國的查理曼人向大夏更加靠近，並且呈現脫歐化。

“如果形勢不發生逆轉的話，他很快就能看見了。”何孝敬說：“馬上就退入亞琛市了，他剛好能看著我們後退。”他麵容有些憔悴，顯然多日未眠。

楚舜華靜靜地望著西方，望著蒙恩要塞的方向。

在那裡，他們死了很多的同伴，也殺死了很多的敵人，在那裡，連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膩人的鮮血，每一塊泥土都散發著燻人的屍臭，在那裡……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夏軍，他們第一次後退了。

“大夏變革以來，我軍從未遭此大敗，蒙恩之敗，致使軍中士氣低落，東查理曼之局勢日漸趨下，恐有傾覆之危！”

楚舜華看著精疲力竭卻仍扛起軍旗整齊行進的軍隊。

“戰敗之責，孤獨一人承擔！”

“可軍令不改。人這一生如白駒過隙，忍辱偷生活不過一百年，苟且投降活不過一百年，我們每一個人終將死去。”

“你希望千百年以後，我們的子孫後代，大夏人的後代，如何記憶我們的此時此刻？”

“我們若是退縮，人們會記錄我們的懦弱。我們若是投降，人們會記錄我們的恥辱。”

“但如果此時此刻，我們在亞琛，麵對敵軍，堅守到底，直到用儘最後一顆子彈，最後一滴血，最後一口氣……那麼我們給後人留下來的，便是不屈的意誌。”

“或許援軍會遲到，或許我們的困境已經使得我們無法看到帝夏赤龍旗幟從東方而來的那一刻，但是，曆史終究會知道！我們在此戰至最後一刻！堅守我們的陣地！堅守我們不滅的意誌！”

曆史終究會知道我們的故事，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此，東查理曼王國的首都。

阻擋西方人前進！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是啊，曆史終究會記住我們。可是，殿下，帝皇陛下說過，他會來接我們。”

“回家。”

說話的是一名衛兵，他端著鋼槍，眼神中透露著堅定，那是必勝的信念，而帶給他這種信唸的，就是他偉大的帝皇。

從始至終，他都堅信。

帝皇會帶他們回家！

“因為，他是帝皇。”

當最後一字落音，原本因大撤退而繁雜紊亂的通訊網絡突然好似中止了一般，所有的通訊設備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通訊設備不可能毫無預兆的全部出現故障，就在通訊組的軍官以為是敵軍的乾擾時，全軍的通訊網絡接入了同一個頻道，並傳出所有夏軍都無比熟悉的聲音。

“知道可能麵對的困難和痛苦，在死亡的恐懼中不斷掙紮，而仍然能戰勝自己，選擇這條道路，纔是真正的勇氣。”

“A集團軍群的將士們，你們纔是真正的英雄，一個戰勝自己、不畏懼死亡的英雄。”

本因戰敗而士氣低迷的軍官、士兵，此刻抬起了頭，全都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之中。

“曆史會記住你們為帝國灑下的熱血！人民不會忘記自己的英雄！你們是帝國的驕傲！我為擁有你們這樣的英雄而驕傲！現在，不用再為失敗而羞愧，因為，我將親自帶領你們，打回去！這次，帝國將不再防守，進攻所有敵人！偉大的大夏帝國萬歲！”

與此同時，F集團軍群從國內增援東查理曼戰場的訊息以及夏軍摧毀貝倫軍港、重創南十字禁衛軍主力的戰報以印刷的方式，被複製成軍報，傳遍全軍。

一時間，全軍振奮。

亞琛沿線的公路上，十幾萬士兵在高聲歡呼：“偉大的帝皇陛下來了！吾皇楚子璿陛下萬歲！”到處是揮舞的鋼槍，搖擺的手臂，軍隊一片歡呼雀躍。

在升騰的歡呼之中，卻夾雜著一個很不協調的雜音：在運送傷員的汽車上，一個年輕的女護士在輕輕的哭泣，淚水一滴滴的濺落在她懷中年輕的麵龐上。

那是一個重傷的年輕軍官，就在帝皇廣播全軍的那一刻，他停止了呼吸，嘴角還帶著恬靜的笑容，彷彿他隻是睡著了。

此前，他還在安慰一直照顧自己的護士小姐：不要害怕，帝皇陛下會帶我們回家。

是的，他回家了。

歡呼聲中，女孩斷斷續續的、抽搐著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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