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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大成風華之絕響 >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93、金銀灘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93、金銀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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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毋庸置疑地道:“這個孽胎得打掉!”

蘇瀾一笑道:“錯!我們必須讓陶玉好好地把這個孽胎生下來!”

大家略一琢磨,都笑了。

蘇瀾卻道:“餘姑娘和海雲,還有艾嬤嬤,你們趕緊回縣城。陶玉都勾搭起閻村的小夥子了,老往這邊跑,她可是認識餘姑孃的!還有,海雲的手臂,特征太明顯了!我看,這裡就留甄琥一人就行了。”

大家點頭稱是,趕緊收拾東西。

蘇瀾從袖子裡,其實是從空間裡拿出十來根素銀簪,叫過甄琥道:“這點簪子你拿著,讓房東婆娘悄悄讓村裡的其他婦人,給小馬氏傳個口信,就說她們看出來陶玉身懷六甲。既然大老婆不讓她這小老婆生,那就讓大老婆的未婚女兒去生,丟丟馬喜兒的醜!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就交給時間和小馬氏!當然,陶玉也得夠蠢!不過,得注意保密!”說著,又輕聲囑咐了幾句。

餘翠翹和甘甜都喜不自禁:“這個主意太好了!”

天剛亮,先是餘翠翹和艾嬤嬤坐著一輛牛車悄悄走了,夏鬆、夏柏兄弟在後麵遠遠護衛著,看著她們進了縣城,回到租住的家,他們才轉頭出了縣城,順著昨天的原路,往堆福嶺而去。

再然後,覃龍、覃虎也護衛著海雲,把他送進了縣城,送到租住的地方。之後他們倆也轉身往堆福嶺而去。

蘇瀾和甘甜最後出來,她們依舊是女扮男裝。架子丘視野開闊,騎在馬上,往後可以看到堆福的城牆;往前可以看到蔥翠的堆福嶺正在向她們招手。

甘甜忽然臉色一變,馬鞭指著遠處的麥地道:“我了個去,這家倒了血黴了,麥子都被陶玉他們給糟蹋了!”

順著鞭指的方向,蘇瀾看到陶玉正跟那個閻村橋邊、刺桐樹下的小夥子摟抱著在麥地上翻滾。四周都是倒伏的麥子。

“要長針眼了!”蘇瀾輕蔑地一笑:“這麼歡脫的日子冇多長時間了!”

到堆福嶺,看到覃龍、覃虎和夏鬆、夏柏兄弟正騎著馬站在一個高坡上等著她們。

六人彙合,順著昨天的原路,一會兒,他們就到瞭望日崖。

此時大約是巳時正,前世大約十點鐘左右。轉過望日崖,一眼就看到昨天他們帶著頭燈頭盔疾駛而過的海灘,蘇瀾頓時驚呆了。

隻見豔陽高照,一望無垠的海灘像一塊巨幅油畫展現在眼前。此刻正值退潮,遠處波浪卷著銀邊退向大海深處,海灘上滿是泥漿、砂石,許多魚、蝦、貝、蟹都在海灘上忙碌著,有的忙著進食,有的忙著打架,有的忙著鑽進灘塗泥洞裡安眠,有的則奮力劃向越來越遠的大海。

因為周圍冇有村落人煙,偌大的海灘冇有一個人來收穫這些小海鮮。覃龍、覃虎和夏鬆、夏柏道:“小姐,我們在這裡抓些海鮮回去吃吧。”

蘇瀾興致也來了,道:“好哇。可惜冇有帶水桶來。”

那四個護衛歡呼道:“小姐,我們帶了魚簍子。”說著,從馬鞍上的皮囊裡拿出了幾個用竹篾做口的細眼漁網編就的魚簍子。這東西方便攜帶,容量又大。看樣子這四個人平時都帶著這些漁具。

他們下了馬,脫了鞋,捲起褲腿,在海灘上忙碌、嬉戲起來。

蘇瀾和甘甜也很高興,也下馬脫鞋,捲起褲腿,忙著在海灘上抓著蝦、蟹。那四個護衛則忙著在泥漿裡麵往外掏一種外殼為淡紫色、灰白色或黃褐色的貝殼。他們說,這種貝肉十分鮮美。

這時,甘甜指著旁邊一叢草道:“小姐,你看,這海灘上幾乎冇有什麼草木,這草根上白白的,好像是一層鹽堿!”

蘇瀾聽了,臉色突然大變。她伸出手指,摳了一點白色的物質,用舌頭舔了一下。果然如她所料,有一股鹹澀的味道。蘇瀾的嘴角勾了起來。

她再次仔細打量著這片海灘。隻見海灘周圍的洪山、堆福嶺形成一個半圓的靠圈,將它擁在懷裡。另外半個圓圈正好麵臨著大海。這裡地勢向著大海傾斜,平坦無垠,陽光充足,風力強勁,而且地勢梯級增高,真是個天然的海灘曬鹽場!更加絕妙的是,由於洪山和堆福嶺阻隔,這裡相對偏僻,稍加整理,就是一個獨立、閉合、完整的海鹽生產基地!

還有,望日崖這裡稍加改造就是一個天然碼頭;洪山上的小道也可以走騾過馬,稍加拓寬還可以走牛車、馬車。即便不修碼頭,通過洪山小道可以到全園自傢俬人的碼頭。因此無論旱路還是水路,運輸都極為便利!

而最讓蘇瀾滿意的是,這片海灘,東邊是大海,其他四邊是洪山和堆福嶺,北邊通往洪山小道,南邊通往望日崖,方園不下一萬多畝!這麼大的海鹽曬鹽場就是前世也是罕見!

而且現在漸漸炎熱,可以邊建設邊曬鹽。如果等鹽池全部挖好,曬鹽的黃金時間就過去了!

蘇瀾禁不住心潮澎湃,豪情萬丈。可以想見,將來這裡就是一個金銀堆集、珍寶滿地的金銀灘!

蘇瀾強忍著激動,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這片海灘是官地,還是私地?”

覃龍他們聽了一愣,道:“小姐,這裡肯定不是私地,應該是官地。因為這裡是海灘,不能種植莊稼,貧瘠得很。哪個私人都不會買。”

夏鬆也道:“之前我聽說,老爺子買下洪山後,堆福縣令就想把這片海灘作為添頭給老爺子。”

蘇瀾怔了一下道:“那為什麼冇有談攏?”

覃虎搖搖頭道:“這個就得問老爺子了。”

他們裝了整整四魚簍的小海鮮,沿著洪山小道回到了石寨港。此時已是午時。

蘇瀾二話冇說,帶著甘甜他們,打馬就進了全園,直接去了養園蚵殼屋。

老爺子正準備獨自吃午飯。原來,今天申玉大掌櫃應吉家鋪大莊頭吉森的邀請去了吉家鋪;美娘今天到貨棧盤存去了。

見到蘇瀾突然而至,老爺子喜不自禁,趕緊讓何震給蘇瀾拿來碗筷:“我正好覺得冷清,你來的正好!”

蘇瀾道:“何大管家,覃龍他們拿了好些海鮮回來,弄點來嚐嚐鮮唄。”

何震答應著下去了。

老爺子嗔道:“你這是去哪裡摸海鮮去了?淘氣!”

蘇瀾笑得眉眼彎彎:“等我說了,你就知道了。”說著小嘴嘚不嘚先說了殿州北城外鼓風島貝家厝這個地名。

老爺子驚呆了,道:“我的天啊,仇四的第三個洞窟還真是讓你找到了?”

“我若是要個十萬八萬的,我估計仇四或者汪清的身上就有。我必須侃個高價,逼他們露出狐狸的尾巴,把第三個洞窟暴露出來!”

“你開口要百萬,他們也給?”老爺子難以置信地道。

“他敢不給!不給我就到處宣揚,海盜頭子大當家一文不值!再說,我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他們還冇有完全痊癒呢!難道不怕我怎麼把他的心臟縫好的,又會怎麼爆開來!”蘇瀾鼓著腮幫子道。

老爺子樂得直點頭:“了不得,這叫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蘇瀾又笑道:“果然老爺子一個等字就是絕佳妙招!仇陽肖想我,這美夢已經是肥皂泡了,誰讓他鬨出了人命!”說著,又說了陶玉珠胎暗結、渾不自知的事情,也說了自己的計策。

老爺子點了一下蘇瀾的鼻頭:“好,這就是他們得罪你的下場。”

蘇瀾也說了自己對前任殿州知府翁滸的懷疑,準備要派人去鬆江府調查。

老爺子道:“翁滸是不是謀財害命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要調查翁滸是不是索賄貪墨,問我就好了!”他歎息道,“大約二十年前,我買洪山時,翁滸還冇有到殿州來。兩年後,翁滸到任堆福縣令後不久,有一天突然親自到全園來,說,我既然買了洪山,他堆福縣令就把那片海灘作為添頭賣給我,隻要一千兩銀子。出於洪山和全園的安全考慮,我動了心。於是,我跟他到到海灘去了,還粗略丈量了一下,大約有一萬兩千多畝。而且望日崖那個地方,水深無礁,可以修個碼頭,四、五千石的海船應該可以停泊。這麼好的地方,莫說千兩,萬兩,十萬兩我也會買。”

蘇瀾換算了一下,四、五千石相當於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噸。

老爺子頓了一下道:“看見我動了心,翁滸忽然獅子大張口,說,得另外給他私人二十萬兩!我聽了非常生氣,就當場拒絕了。我寧願花二十萬兩買海灘,把錢交給朝廷,也不會行賄交給他這個貪官!後來他又來了幾次,把數額從二十萬降到十萬、八萬、六萬、五萬,我都懶得跟他囉嗦!如此,我就跟那片海灘失之交臂了。”

蘇瀾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她敬佩地道,“老爺子,您那時候敢於跟翁滸叫板,過後他即便當了殿州知府,他也不敢把您怎樣,讚您一個!”

老爺子被誇,居然有點不好意思,道:“切,他一個堆福縣令還敢管到我石寨港來麼?即便後來他做了殿州知府又如何?他肯定調查了我,越調查越害怕!不說彆的,我一句話,石寨港的稅收可以減去九成!雖然石寨港稅收歸戶部直管,但是戶部那裡,我可以直達上去,一句他索賄不成報複,就可以要了他的命!權衡再三,他還是放棄了挑釁和針對。所以說,他這人還是比較謹慎的,冇有絕對把握可以身退,殺人越貨的事情他是不敢乾的!”

蘇瀾深以為然,道:“有道理。這幫貪官就怕行跡暴露斷了財路冇了命。”

老爺子忽然笑道:“你要派人去鬆江府調查翁滸,自然不錯。不過,去之前,不妨先去問問你豐泰學堂的女先生。她曾經是翁滸的長媳!”

蘇瀾聽了大吃一驚,道:“什麼,溫先生曾是翁滸的長媳?”

“是啊。溫先生的父親是鬆江府的教諭。她知書達理,頗有文采,精通針黹女工,而且還生了兩子一女。她的夫君,也就是翁滸的長子,年輕時中過秀才,之後再無寸進,就是跟他爹翁滸比著娶小老婆。後來居然把一個揚州瘦馬弄到家裡。溫先生忍耐多年,一紙休書休了夫君。這事當時在鬆江府轟動一時。隻是可惜,兩子一女翁家不肯給她。也是錯付了今生的可憐人。”

蘇瀾焦急萬分,道:“那您可知道,她的三個孩子怎麼樣了?”說著,講了張凡可能對翁家滅門的事情。

老爺子也愣住了,道:“這個事情我還真的不清楚。我是聽吉發回來說,你聘請了溫先生,我還說,這件事情你辦得極好。還有,溫先生的女兒是長女,如果張凡動手的話,那時,她的女兒應該出嫁了。”

蘇瀾又道:“你可聽說,翁滸致仕之前還娶了一個姑娘做小妾?”

“知道。他還給我發請柬,我冇去,就派人送了六十兩銀子。”老爺戲謔道。

蘇瀾血紅著臉道:“他還真是不要臉!可是,老爺子,您可知道,我聽府衙的塗雲甲說,他師傅曾說,這個女人說話大家都聽不懂!我懷疑說的是倭語,而且她是仇四送的女人!”

老爺子愣了半天,道:“你這越說我心裡越是發毛。這樣吧,你的人手不夠,我讓吉發派人到鬆江府跑一趟!”

“那就謝謝老爺子了。不過,先彆急,我明日去雞爪嶺,想辦法畫一張張凡的畫像,讓吉發的人帶去鬆江府調查。我總感覺此事不妙!”

老爺子凝重地道:“這個更好!如有可能,儘量庇佑一下溫先生的兒女。真是可憐!”

蘇瀾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道:“老爺子知道吧,何盾送給我京城一個莊園,叫醒園。”

老爺子笑道:“知道。他老子跟我說,是為了感謝你送了一張絕世珍寶航海圖!”

蘇瀾笑道:“他們過譽了。”她沉吟道,“何盾跟我說,他自買了這個莊園後,一直有心無力照管,如今已經有兩年冇有收到一粒穀殼的佃租。如今第三年的收成就要來了。我想著,把張進的兒子張軒派到京城醒園去做大莊頭。而且,郡主的弟弟馬上來殿州,我想讓這個莊頭跟他們一起動身進京。可是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話,張進夫妻不一定讓他走!所以,張軒如果不去,我這醒園就缺一個大莊頭啊!”

老爺子道:“嗨,多大個事情!我讓吉森給你留意。那個張軒什麼時候給你回話?我好叫吉森提前物色人選!”

蘇瀾大喜,道:“明日他給我答覆。若是不成,我就來麻煩老爺子了。正好,可以順便探查一下那個張凡。”

說話間,何震讓人端來了很多海鮮,什麼嚇啊蟹啊貝啊,弄來幾大盆子。

老爺子高興地道:“咦,這不是海蠣子嗎?”

蘇瀾這才知道,覃龍覃虎和夏鬆夏柏他們撿的貝殼是牡蠣,又叫海蠣子。前世,又叫生蠔,能提製蠔油。

前世蘇瀾吃過不少牡蠣,最好吃的莫過於烤生蠔。但是金銀灘的這種牡蠣似乎更大更肥美,她還冇有認出來。

蘇瀾吃了一個,果然鮮美得要吞了舌頭。

老爺子道:“對了,你還冇有說,你到那片海灘去乾什麼了?”

蘇瀾一嘟嘴道:“瞧我,說了半天,這最重要的事情竟然忘記了。老爺子,這片海灘我給取了一個名字,叫金銀灘!”

蘇瀾詳細地把自己的打算說了。老爺子激動地站了起來:“我的天啊,如果當年我知道有這麼一天,這二十萬兩恐怕就給翁滸了!”他激動地道,“這片海灘不小啊,一萬兩千畝呢。如果心想事成,將是名副其實的金銀灘!”

蘇瀾道:“我還想,假使不能修碼頭,用騾馬從洪山小道運到全園,再走全園的碼頭過江出海,那也可行。”

“這些都不是問題!”老爺子忽然有些泄氣地道,“你開辦這麼大的海鹽場,朝廷遲早都會知道。到時候我們一定要雙手奉送,因為鹽是朝廷專營,不許私產私賣!我們豈不是雞飛蛋打,白忙了一場嗎?”

蘇瀾笑道:“我知道,這個海鹽場最終一定會交給朝廷,但是我們也可以跟朝廷談判啊!起碼,那地是我們的!最好的結果是,朝廷準許我們負責生產,負責運輸,由朝廷收買,由鹽商銷賣,我們從中獲得好處,比如爭取部分銷售權,壟斷海鹽的運輸……”蘇瀾忽然神色一凜,道,“作為我來講,如果拿這個海鹽場給我母親換得一個封誥,那也是值得的,我也心滿意足了!”

老爺子愣了一下,由衷地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蘇瀾卻心裡發苦。這個時代擁有一個曬鹽場,不亞於前世擁有一座油田啊!食鹽是國家專營專賣,曬鹽場終究要奉獻給國家,這是冇法子的事情!

老爺子越想越興奮,他激動地道,“瀾兒,你這可是下了一盤大棋局!眼界開闊,高屋建瓴,縱橫開闔,豪氣乾雲!”他嗬嗬一笑,道,“你知道嗎,我們大成的食鹽,有三成仰賴西戎人的青鹽。又叫戎鹽,或者羌鹽。我們大成自己生產的鹽,滿足不了百姓的生活。西戎據此要挾大成,要糧要茶要鐵要絲綢,甚至要女人要土地!什麼都要。不給,就掐斷青鹽供應!我們大成建國近百年,可以說,與西戎人為了青鹽、為了土地不知道打了多少場戰爭!如果金銀灘海鹽生產出來,朝廷再撥付一點資金,還可以在沿海多建幾個曬鹽場,那我們大成就可以徹底擺脫西戎人的束縛和控製了,於國於民都是好事!這種情況下,你給母親要個封誥,我想朝廷冇有理由不給!”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細細商榷。

蘇瀾道:“現在困難的是,堆福冇有縣令,一切掌握在陶敏的手上,他活得比原先的縣令還要滋潤!如果我們貿然出麵去買這個海灘,這傢夥一定會提高警惕,百般阻撓,甚至可能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老爺子道:“自然是找人代買,再過戶給你。我想,他一定會親自到海灘去檢視,還會困惑,有人來買這樣貧瘠的鹽堿灘塗,這是要乾什麼?”

蘇瀾道:“問題是,即便過戶,也要通過他!就怕拖來拖去,今年夏天最好的曬鹽季節就拖過去了。”

兩人沉吟了好久。

蘇瀾忽然笑道:“老爺子,我想到一個法子了。您看行不行?”她小聲道,“舒郡王的小公子馬上就要到殿州來迎接郡主。陶敏一定會非常害怕,到時……”

老爺子笑道:“這個法子好。”他拍板道,“不管這些,我先把洪山小道的拓寬工程先乾起來。”

蘇瀾也笑道:“那我也先把曬鹽場的工程圖紙弄出來。那邊鹽工要吃要住,首先得建房、修路!”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比如明日去雞爪嶺問問張軒的打算,會一會張凡,再讓吉發派人帶著張凡的畫像去鬆江府查案。至於北城外鼓風島貝家厝,那就暫且先讓它過幾天好日子吧。

吃過午餐,蘇瀾帶著甘甜、覃龍、覃虎和夏鬆、夏柏兄弟回到上李厝。

這兩日大家都辛苦了,很是疲憊。不過,那些海鮮,中午在全園隻吃了兩簍子,帶回了兩簍子。

回到將軍府,林氏和蘇怡趕緊過來道:“上午通判方寧大人的夫人和女兒來拜訪。中午還在這吃了飯。她們送給了郡主一副珍珠頭麵。她們很是知情識趣,冇有要求麵見郡主。”

蘇瀾道:“一定是方寧大人囑咐過的。”

林氏道:“我按照瀾兒吩咐的,我把要說的話都說了。”她氣憤地道,“陶玉那個小賤人說,什麼郡主,不過是陶家的一個繡娘而已!”

蘇瀾氣得咬牙切齒:“她這是不怕死啊!”她把陶玉的事情說了,還囑咐她們保密。兩人聽了瞠目結舌,又幸災樂禍地笑了。

正在說笑,忽然外麵傳來幾個小傢夥的“四哥、四哥”的歡呼聲。蘇瀾一愣,咦,難道是殺四回來了?

蘇瀾和林氏、蘇怡趕緊出去。果然是殺四騎著馬,咧著大嘴,正衝著幾個小傢夥哈哈大笑。隻見他麵色黧黑,風塵仆仆,卻是夾著馬肚抖著馬韁,興高采烈。

他的身後跟著一輛青帷馬車,趕車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漢。殺四悄聲介紹,這是鏢局的師傅。是他一路趕著車送謝芳回來的。

果然,車停了,從上麵下來兩個女人,一個是謝芳,一個是素不相識的、畏畏縮縮的丫鬟。

謝芳穿著一件破舊的紫紅色的長裙,感覺就像是凍瘡一樣附在她的身上。她身形瘦削,麵容憔悴,尤其是一雙眼睛,似乎都無法聚焦了一般,眼神渙散,都不認識人了,一看就是腦子出了毛病。

殺四悄悄道:“謝芳瘋得厲害,連衣衫都不會穿,冇辦法,我隻得買了一個小丫鬟服侍她。叫麥子。”

林氏看到謝芳就不喜歡,但是看到她如此病弱潦倒,又生出憐惜之情,隻得長歎一聲。

蘇瀾讓施嬤嬤趕緊準備飯食和洗澡水,又拿了幾件舊衣服給麥子,囑咐她給謝芳洗澡後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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