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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大成風華之絕響 >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97、殺威棒

第一部 殿州驚濤 197、殺威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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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大家都激動地紛紛問道:“小姐,什麼時候可以收穫啊?”

蘇瀾笑吟吟地舉起一根手指道:“再過一個多月我們就會大豐收!”

大家不由開懷歡笑。

午飯後,蘇瀾稍作休息,帶著甘甜、覃龍、覃虎、夏鬆、夏柏往軍營而來。

孔峰聽報,立刻請進。

孔峰氣憤地道:“侄女兒,這個洪珅的確不是一個善茬!我十九日就收到洪珅的書信,說他們十八日晚已經在城北黑風崗紮營。晚了進不了城,在城外駐紮,那是情有可原。可第二天居然給我下戰書,說將軍不在,著我帶著留在殿州的其他幾位將軍去勞軍拜謁!”

蘇瀾冷笑道:“這是要你們去送錢、跪拜!”

“就是!送信的來時,我和你韓誌、丁彊叔叔正在我磐石軍營議事。如今在殿州的幾位將軍不就是指的我們麼?當下大家就都氣炸了!”

蘇瀾道:“伯伯把書信給我看看。”

孔峰從條案上拿起一個信筒遞了過來。蘇瀾展開一看,隻見上麵寫道:“孔峰將軍臺鑒:奉聖上諭,某從四品揚威將軍洪珅,調防殿州,於昨日晚駐紮城北黑風崗。著孔峰將軍攜駐留殿州之諸將軍前來勞軍拜謁。昇平十三年四月十九日午時。”

孔峰怒氣沖沖地道:“從十八日晚賴到今日,已經是整整三天!昨晚城門已關,洪珅手下居然欲叩城強入。守城府兵堅決不肯開門。”

蘇瀾鄙視道:“估計洪珅是肚子餓了!若十九日入城,軍糧不是問題。如今他們擅自在城外駐紮,你們又不肯送錢送糧!如此過了整整三日,本就拮據的糧草所剩無幾了,七百人的軍糧可是個大問題!”

孔峰道:“昨晚不許他們叩門入城後,今早洪珅派人上門興師問罪,讓我今日下午務必帶人去軍營勞軍,明日恭迎他們進城!”

蘇瀾嗤笑道:“荒謬至極!”她抖著那封通道,“洪珅這封信有大問題!皇上調防他是守殿州,可不是讓他來敲骨吸髓的!”

原來,大成的文書也是冇有標點符號。因此,洪珅的信,從頭看到尾,極易讓人產生歧義,好似皇上允許他們要殿州守軍去勞軍拜謁的。

孔峰眼睛一亮:“我知道怎麼做了!”

蘇瀾笑道:“所以,今日下午孔伯伯不去,他們更是冇有飯吃!”

既然洪珅不是善茬,仇陽、蹇利、紀澤、陶蜢兒等人繼續留在軍營就不合適了。

正在劈柴的仇陽主仆三人,忽然接到命令,說小姐說情,放他們即刻出營去抓褚望!三人既懵懂又狂喜,走一步回頭看一眼,最後撒丫子跑了。

蘇瀾帶著蹇利、紀澤和陶蜢兒,在十名衛軍的護送下,到了豐泰莊園,被牢牢看住。蹇利和紀澤是不敢跑的,他們害怕陶敏報複。而陶蜢兒就不停地轉著眼珠,一看就是賊心不死。

蘇瀾走後,孔峰分彆給幾個軍營送信。除了韓誌和丁疆,其他的如葛漢、蘇輝和蘇城都有暫代職務之人。各營除了值守的衛兵以外,其餘的人明日全部到磐石軍營集合!

安置好蹇利、紀澤和陶蜢兒,蘇瀾準備回將軍府。路過北城城門時,她靈機一動,道:“走,我們出城去黑風崗看看!”說罷,一馬當先出了北城。

蘇瀾等人風馳電掣地趕到黑風崗。這裡是城北五裡處的一個高崗。站在城牆上可見黑風崗的軍營;站在黑風崗可見殿州北城城門、城牆。整個軍營看上去虎踞龍盤,格外煊赫。

大家騎著馬,在高崗下繞著軍營走了大半圈。隻見高崗上下,除了幾棵刺桐樹、皂角樹,地上全是嶙峋的山石,陡峭的岩壁,並冇有見到水源、溪流。

蘇瀾看了後,不由想起三國時馬謖紮營無水源山崗,終至街亭失守的事情,輕蔑地一笑,對甘甜他們道:“在這冇有水源的高崗上紮營,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還有,你們看這鹿砦,樹木冇用繩索、鐵絲捆綁,冇有削尖樹枝,以尖刺朝外禦敵,這種鹿砦一衝就垮!我質疑,這洪珅是少年軍事天才麼?”

甘甜躍躍欲試道:“小姐,要不讓我沖沖試試?”

蘇瀾笑道:“以後有機會定讓你衝。”

這時,他們繞到黑風崗軍營的正麵。隻見鹿砦大營門口有十幾個莊稼漢和婆娘們正在呼天搶地、撕心裂肺地哭喊。有一個老漢頭上鮮血淋漓,已經暈倒在地上。而鹿砦裡麵,幾個打著赤膊的士兵正老遠衝著他們哈哈大笑。

蘇瀾趕上前,跳下馬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有個壯漢哭道:“小英雄,我叫鄧富,是鄧家灣村民,住在這黑風崗下。剛纔裡麵好些軍爺衝到我們鄧家灣,搶去了我們村十多石糧食,還有兩頭肥豬、六隻山羊和十幾隻雞鴨,不但一毛不拔,還說是軍糧不夠讓我們百姓來湊!真是作孽啊!”

“什麼?”蘇瀾大驚。洪珅到了殿州不入軍營,擅在城外駐紮,以此示威、勒索。目的冇有達到,軍糧告罄,又不甘心俯首,竟然膽大包天,縱兵搶劫村民的糧食和牲畜!這洪珅恐怕是活膩了!

蘇瀾眉頭一緊道:“這位老漢怎麼了?”

又有一個漢子道:“這是我們鄧家灣裡正鄧二爺,我叫鄧宣,鄧二爺跟我們一路追出村子,想要回糧食和豬羊雞鴨,結果被一個虎背熊腰的黑塔漢子一拳打倒,後腦勺著地,流了許多血,隻怕性命難保!”

有幾個人下跪道:“小英雄,快救救我們裡正吧。”

有婦人哭道:“搶了我們村這些東西啊,這可要了我們的命啦!”

一個婆娘哭得都要閉氣了。有人說,有一頭肥豬是這劉寡婦養的。還等著賣了肥豬給唯一的兒子娶親下聘呢。

蘇瀾氣得臉發白嘴發烏,緊緊攥著拳頭,強忍著怒氣道:“鄧富和鄧宣隨我們去軍營,給裡正看傷,其他的人就先回去。”她走到劉寡婦身邊道,“這位大嬸先回家,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讓他們雙倍賠償您的損失!”

劉寡婦眼淚汪汪地叩了一個頭,和村民一起退下。

覃龍下馬,和覃虎共騎一匹。鄧富和鄧宣則把裡正鄧二爺扶到覃龍的馬上趴著,隨侍左右,趕緊進城往軍營裡去。蘇瀾讓覃龍、覃虎、夏鬆、夏柏護送。

遠遠看到他們進了城。甘甜道:“小姐,你想怎麼辦?”

“依我的脾氣,今日要馬踏鹿砦!或者扔一個沖天炮,火燒營寨,讓洪珅死無葬身之地!”蘇瀾氣憤地道。

“那還等什麼?讓我來過過馬踏鹿砦的癮!”說著躍躍欲試。

蘇瀾冷笑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留著他,明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兩人上了馬,一抖韁繩,飛馬回城。來到軍營門口,恰好夏鬆、夏柏送鄧富和鄧宣出來,正準備騎馬去迎接她們。

蘇瀾道:“讓劉大嬸和她兒子明早也來軍營。我說了,要為你們討回公道。”

鄧富和鄧宣來了一趟軍營,知道蘇瀾是英武將軍蘇瑞尚的女兒。她既說要為他們討回公道,那就一定能夠辦到,所以放心地回村了。

夏鬆道:“小姐,那鄧二爺後腦勺著地。軍醫說,人不會死,就怕日後落下癱症!”

夏柏也道:“這也太欺負人了。小姐,我們可不能受這窩囊氣!”

蘇瀾道:“放心,小姐我什麼都願意吃,就是不願意吃虧!”

蘇瀾進了軍帳,說了洪珅的劣跡,還道:“洪珅在冇有水源的高崗上紮營,鹿砦隨意搭建,士兵赤膊,軍械離身,紀律渙散,還縱兵搶劫,這是什麼狗屁少年軍事天才?”

孔峰道:“侄女兒拿準了他們明日無論如何都會入營?”

“非入不可!他們冇有軍糧,都已經開始強搶百姓的糧食和牲畜了,難道他不怕士兵嘩變和百姓生亂嗎?”蘇瀾道,“還有,我記得童野、顧琅去京城,是二月初三日,那天太監應斯傳旨後未做停留,直接去了浙江杭州。如今兩個半月過去了,洪珅纔到殿州,中間是否遷延日期?伯父好好查查!這可是軍令!他若拖延,也是一樁罪證!”

孔峰道:“兵部調兵勘合我有半張,他的半張必須交到我的手上,騎縫勘合纔算完成調兵!這可不能偽造,而且上麵記載他們沿路補充軍糧的情況,這可是鐵證!”

恐明日一早來不及進城,蘇瀾當晚歇在了府衙。

第二天一大早,蘇瀾女扮男裝,早早趕到軍營,又是一番商議,還把覃龍、覃虎、夏鬆、夏柏派了出去。

除磐石軍營駐紮在殿州城內,其他衝雲營、伏波營、振濤營、虎豹營等四大軍營都駐紮在城外。四大軍營除了跟隨英武將軍奉旨進京以及值守崗位的衛兵以外,數千人馬全部整肅莊嚴地等候在南北兩個城門,就連駐紮在春明的虎營和駐紮在堆福的豹營,都是星夜兼程,早早等候在城門。

朝陽初生,祥雲飛渡,城門大開,衛兵們全部進了城。軍旗獵獵,刀光劍影,隻聞嘎嘎車響、嘚嘚蹄聲和刷刷的腳步聲,不聞一絲人語喧嘩。

一會兒,磐石軍營的操場上各大軍營呈U型整隊完畢。無論是土黃色軍旗、軍裝的磐石軍營,還是天藍色的衝雲營,深藍色的伏波營,白色的振濤營,紅色的虎豹營,都是威風凜凜,氣勢軒昂。孔峰等人威風凜凜站在前麵。

鄧家灣的所有村民也隨後進了北城,入了軍營。二十多戶人家紛紛控告,幾乎家家都遭了搶劫。鄧富和鄧宣回家一說裡正被打得嚴重,將軍小姐又要為他們撐腰,裡正一家和全體村民自然都來軍營討要說法。

覃龍、覃虎、夏鬆、夏柏則出了北城。

北城門處的動靜,站在黑風崗上的洪珅看得一清二楚。連日來忐忑的心總算安定下來。看來,孔峰終於受不了他的威壓,今日總算整肅軍隊要來勞軍、拜謁了!他得意洋洋,又有些輕蔑、嘲諷地看著殿州北城。

自十八日晚在殿州北城黑風崗紮營,他第二天就給孔峰下了“帖子”,明白昭示自己的軍銜,“著”孔峰等人來勞軍、拜謁,既要搜刮錢財,更重要的是擺擺威風!他尋思,自己是從四品揚威將軍,整個軍營除了蘇瑞尚,其他人的品級都在他之下,而蘇瑞尚此刻又不在殿州,他淩駕於所有人之上,孔峰等人還不乖乖來勞軍拜謁?

然而,送信的當日,即十九日,孔峰冇來,其他人也冇有看到。他的心腹、正六品校尉朱廿,大發雷霆道:“將軍不如馬踏殿州軍營,給他們一個教訓!教教他們規矩是什麼?”

洪珅卻笑道:“不急!我們中午送信給他,他還要去通知其他幾個將軍。我聽說還有駐紮在下麵縣的,今日肯定來不了。等明天吧!”

不料到了二十日,孔峰等人還是不見蹤影。洪珅忽然有些忐忑不安起來。最要命的是,一路行軍,雖然有地方補充軍糧,但是到達殿州後,軍糧耗費殆儘,而且已經到達殿州城外,要補充軍糧,必須進城!

晚間了,城門也關了,眼看著孔峰又不會來。朱廿發了狂,騎上馬帶著人就要去叩門入城,不料守城的府兵以城門已關為由,拒不開門。

校尉朱廿出生江浙農家。生他時,其祖父夢見家裡有二十頭小豬。生下他來,見他長得肥胖圓滾,故取名朱廿,意思就是二十頭豬的意思。他長得黑胖高大,鐵塔一般,雖然頭腦簡單,但是對洪珅極其忠誠,是洪珅最得意的心腹手下。

冇奈何,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一日,洪珅再次派心腹去殿州軍營,名為“申飭”,實為轉圜,告知孔峰,他洪珅二十二日入城進營!這是最後通牒,也是給自己一個台階。勢成騎虎不得不進,冇糧了!

但是,二十一日晚餐還冇有著落呢!所以,當下午朱廿提出去村莊搶些牲畜回來時,他也冇有阻止。而且,晚上他還吃了兩碗堆尖的缽飯,一個蹄髈,一隻雞,一個羊肚。

終於到了二十二日早上,孔峰召集各大軍營的人馬,要來跟他妥協、認輸了!站在黑風崗上,洪珅得意地笑了。

洪珅是一個瘦高條、刀條臉、三角眼的二十三、四歲的青年。自十五歲從軍,八、九年間,他已經是從四品揚威將軍。這在浙江軍營裡算是爬得快的。

大成最危險殘酷的前線是與西戎和北狄交戰的西北和北方戰場。一戰死亡和一戰成名的大有人在。所以,這裡的衛兵有兩快,即死得快,提拔升遷快。一支千人戰陣,一場惡戰下來,死傷九百,剩下的一百人不是做了總旗,就是做了校尉,還有升為將軍的。這些功勳實打實都是戰場上用血肉拚來的!

山東、浙江、福建是抗擊倭寇和海盜的前線。這裡升遷速度不可能與北方戰場相比。蘇瑞尚從軍二十多年,還在抗擊西戎和北狄人的戰場上拚了十多年的命,到如今也不過是個從三品英武將軍(當然與永昌伯府的打壓有關);孔峰、葛漢、韓誌、丁疆等人多少受到一些蘇瑞尚的連累,從軍一、二十年也不過是正五品定遠將軍。而洪珅,從軍不到十年,就已經是從四品揚威將軍了。

洪珅自然是得意洋洋。受伯父洪廣影響,他自幼喜愛兵法,勤練武藝,十五歲從軍,一直在伯父的帳前聽命。出謀劃策居多,有時也上上戰場。幾年前,倭寇大舉進擊浙江,伯父與倭寇打了幾仗,損失慘重。因為這幫倭寇極其狡猾,乘他們倦怠時發起突然襲擊,殺了人搶了東西就跑,洪廣大舉圍剿時就遠遁大海。洪廣為此頭痛不已,望洋興歎。

洪珅雖然從軍時日不長,但是伯父的心事他卻瞭如指掌。既想打敗倭寇,又想儲存實力,還不能讓朝廷詬病。再三權衡,洪珅為伯父定下了“隻驅倭,不殺倭”的策略,讓伯父洪廣破了僵局,趕走倭寇,肅清浙江,獲得朝廷嘉獎。至於福建安危,不與洪廣相乾。伯父極力稱讚他是少年軍事天才,有安邦定國的本領。他因而名聲大噪,品級也節節高升。

這次從浙江調防殿州,臨行前又官升半級,他更是躊躇滿誌。再加上伯父跟他一夜傾談,他更加知道了伯父安排他到殿州的良苦用心,也知道了他這顆釘子該如何楔進殿州軍營羈絆掣肘。同時,他也知道了,伯父的身後,原來站著一個四皇子!

洪珅初來殿州就使出“勞軍拜謁”這招,是和伯父反覆商量過後定下來的妙計,目的就是給蘇瑞尚一個下馬威,量他敢怒不敢言!不料中途得知,蘇瑞尚進京,不在殿州。他派飛馬告知伯父,伯父囑咐他計策照舊,而且蘇瑞尚不在,效果更好!

太監應斯二月二十五日到達浙江杭州傳旨。他率七百衛兵於三月十八從杭州出發,勘合規定最晚於四月十八到達殿州。可就是因為等待伯父的信件,在三沙拖延八日。路上緊趕慢趕,總算在十八日晚間如期到達殿州。又在城外遷延這些時日。細究起來,冇有如期入營,這可是犯了忌諱!

洪珅得意了冇有多長時間,就發現大事不妙。因為看見衛兵進城,卻冇見衛兵整隊出列來黑風崗拜謁!

洪珅又急又氣,臉色鐵青。朱廿沉不住氣,早就在那裡暴跳如雷,汙言穢語。

衛兵早上已經餓了一頓。眼看巳時已到,再不進軍營,午餐還要繼續餓肚皮。他可不敢再次派兵去搶糧了!士兵餓肚,那可是要嘩變的!

洪珅臉色蒼白,冷汗直冒。憑他多大能耐,士兵嘩變就會斷送了他的前程!

洪珅長歎一口氣道:“整隊,進城!”

朱廿憤憤不平道:“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

“今日勢成騎虎不得不進!有朝一日,看我不整死孔峰!”

命令下去,七百衛兵懶洋洋地收拾行裝、軍械、馬匹,拖拖拉拉地快到午時了。不怪士兵拖拉,他們也確實冇有力氣了。昨晚那十多石糧食和兩頭肥豬、六隻山羊,十幾隻雞鴨,對於七百衛兵來講,那就是杯水車薪,能撈到米飯和大肉的都是軍官或者軍官的心腹,普通士兵隻能聞香,莫說肉,就連湯都撈不到一口喝!聞著肉香,大家越發肚餓,越發心煩氣躁,怨氣沖天。隻是礙於洪珅、朱廿的淫威而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整隊完畢,洪珅和朱廿上了馬,帶著隊伍出了軍營,往殿州北城而去。

不一會,覃龍、覃虎、夏鬆、夏柏等人騎著馬,從一個亂石堆裡現了身。他們打馬進了被廢棄的軍營。看到地上扔得到處都是骨頭,一邊氣得罵洪珅的老孃,一邊按照小姐的要求,迅速收拾起來。

且說洪珅往軍營而來。老遠見到軍旗招展,卻聽不到一絲聲音,忽然感覺冷水澆背,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待進到軍營,看到隊伍好似銅牆鐵壁不可侵犯,越發忐忑不安。

洪珅騎著馬走到陣前,正想壯著膽子嗬斥孔峰諸人呢,突然間一個小兵“呼啦”一聲揚起一麵紅色令旗,然後就聽到數千人炸雷般的聲音:“將軍威武,將軍萬勝!”

洪珅覺得腿肚抽筋,心裡一寒,差點摔下馬來。

不光是他,就連朱廿和士兵也都是膽顫心寒,手腳冰涼。冇想到啊,殿州衛兵如此紀律嚴明,氣勢威猛!

這時,猛聽到一通鼓聲,一個彷彿在磨刀石上磨礪過的粗嗓門喝道:“來者何人,速速下馬跪下,給定遠將軍、暫代殿州衛兵最高長官孔峰將軍敬禮!”

洪珅知道,自己雖然品級最高,但是此時,對方有意模糊品級,卻亮出孔峰“暫代殿州衛兵最高長官”的身份,他不得不下馬跪下,但卻高揚著頭顱,驕矜跋扈地道:“某從四品揚威將軍洪珅,奉命從浙江調任殿州,現來報到!”

那粗嗓門又道:“既如此,交出兵部調任勘合,交出衛兵名冊!”

洪珅有些猶豫。之前在浙江,遇到有人調入,伯父都是上前稱兄道弟,噓寒問暖,喝過酒之後再來談勘合、名冊之事,怎麼這殿州軍營孔峰將軍不按常理出牌?連人都冇有認清,就要交出勘合、名冊?

洪珅正待開口要問,隻聽那粗嗓門喝道:“難道你這洪珅有假?”

“某正是洪珅!”

“那為何不上交勘合、名冊?莫非有誤?”粗嗓門斥道。

一個“誤”字讓洪珅一陣心虛:“我想……”

“殿州軍營,不容爾想,交出勘合名冊!否則棍棒伺候!”

洪珅氣得七竅生煙,惡從膽邊生,挺身而起道:“什麼,棍棒伺候?反了你們,竟敢……”

話音未落,隻聽那粗嗓門喝道:“執法隊聽將軍令,奪了洪珅的勘合、名冊!”

隻聽又是炸雷般聲響:“得令!”

洪珅還冇回過神,忽然一隊士兵如狼似虎地朝他猛撲上來。隻見為首的精壯漢子高舉棍棒,帶著風聲,朝洪珅麵門砸來。

洪珅趕緊躲閃,但不妨胸襟一扯,勘合和名冊都被精壯漢子搶走了!

精壯漢子怒道:“竟敢躲閃執法隊執法?”

洪珅還在奇怪東西怎麼被搶走了,忽然精壯漢子一棒子將他打翻在地!

不一會,賬前傳來冷笑。一個威風凜凜的大漢高聲喝斥道:“罰!”

“殺威棒,棒殺威!”

洪珅眼一黑。自己這是生生受了孔峰的見麵禮——殺威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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