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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大成風華之絕響 > 第一部 殿州驚濤 228、蟲寶寶

第一部 殿州驚濤 228、蟲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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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時,鳳鳴按照昨日商定,去了堆福的集市。大約半個時辰,鳳鳴就回來了,垂頭喪氣地道:“今日表妹未能出來,隻見到了燕嬤嬤。”

蘇瀾道:“餘姑孃的地址告訴她了嗎?銀票給了冇有?”

鳳鳴哭喪著臉道:“地址說了。可是,二百兩銀票,燕嬤嬤隻拿了二十兩,說是擔心夫人把銀票搜走了。”

蘇瀾無語。怎麼感覺這潘盈和蘇荃有著相同的命運?不過,潘盈可以一走了之,蘇荃隻怕冇有這麼簡單。如果一走了之,勢必會成為伯府攻擊、詆譭父親的藉口。

忽然就想到,顧琅此刻應該就在將軍府邸。他選擇和蘇荃相愛,註定了就是一條坎坷之路!

大約辰時,蘇瀾依然是女扮男裝,和甘甜、殺四往縣衙而來。夏鬆、夏柏待在客棧。鳳鳴擔心回鳳樓的生意,就先行告辭。

今天的堆福縣衙跟昨天有天壤之彆。門口不僅打掃得乾乾淨淨,還有五、六個機靈、彪悍的衙役在門口來回巡視。蘇瀾認出,其中有兩個是昨日幫著潘盈挑水澆地,後來又幫著整理菜架的衙役。

衙役領著他們三人走進了縣衙。潘坤帶著幾個人遠遠迎了出來。蘇瀾認出其中就有那個白現。

看見蘇瀾,潘坤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矮了幾分,忐忑不安卻又滿臉堆笑道:“將軍小姐駕到,我們堆福真是蓬蓽生輝!”

蘇瀾看著潘坤乾巴巴的笑臉,打著哈哈,與他虛與委蛇。

大家坐定,小廝上來茶水。白現等人非常識趣地退下,還說,有事隨叫隨到。

潘坤笑道:“昨日小姐來看望拙荊,讓您破費了。而且,家裡婆娘不安分,讓小姐看了笑話。”

原來,昨晚他和白現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回了縣城。一回到後宅,就覺得家裡氣氛非常壓抑而又微妙,再看夫人黃氏和兩個姨娘以及下人都是臉上掛了彩,隻有女兒潘盈和婆子、丫鬟是清爽的,心裡自然知道,家裡的妻妾又乾了仗!又看見夫人黃氏和花姨娘、劉姨娘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她們想告狀,於是黑下臉,不給她們機會。黃氏無德無能又無趣,天知道自己當年中舉後為什麼要求娶這樣一個小官的女兒為妻!若不是看在兩個兒子的麵子,他早就休了她!至於兩個姨娘,除了在床上風流,也不是省油的燈!

潘坤到了書房。叫來幾個衙役盤查。衙役走後,潘坤心情糟糕透頂,恨不得把家裡這幫不省心的女人全部趕了出去!參加耆老壽宴,得到一百兩孝敬的喜悅也煙消雲散。

潘家原先吃飯是各吃各的小灶。如今手頭拮據,隻能父女、妻妾一桌子。吃飯時,妻妾三人終於按捺不住抱怨起來。黃氏抱怨女兒撤了自己的小廚房;兩個姨娘抱怨冇有肉、魚。隻有嫡女潘盈,也不爭辯,隻說下午將軍小姐來訪,因冇有見到縣令,明日辰時還要來訪。潘盈喝了幾勺蛋羹後,放下勺子和碗筷,起身道:“父親,將軍小姐來訪,給了母親十兩銀子禮金。”

黃氏聽了,氣鼓鼓地瞪著女兒,怪她不該將此事告訴潘坤,她打算昧下不說。兩個小妾唯恐天下不亂,花姨娘嬌嗔道:“老爺,這將軍小姐送來的禮金怎麼都應該有我們一份!”劉姨娘則道:“姐姐,我們都是姐妹,你一個人獨吞,太不合適了!”

那黃氏是個蠢的,居然辯解道:“不過十兩銀子的事情……”

花姨娘和劉姨娘抓到黃氏的錯處,吵吵道:“十兩銀子你都獨吞,天知道你獨吞了多少?”

潘坤看著黃氏,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愚蠢的女人是自己的夫人。但凡你拿出夫人的款,說這十兩銀子就是夫人我拿了,與你們妾室何乾?潘坤也佩服她是個有能為的!不知怎的,這黃氏在京城看著還算機靈,怎麼到了殿州反而上不了檯麵?

他也知道,在京城時,因為有回鳳樓的補貼,日子還算滋潤,黃氏掌握中饋,勉強過得去。這就叫金錢掩蓋了一切矛盾!可如今,這女人的種種不堪就暴露出來了!最可恨的是,她還眼皮子淺,居然偷盜,還被人當場捉拿!害得他仿若驚弓之鳥,每日活在懸崖邊。

“十兩銀子怎麼啦?那也是人家將軍小姐的心意,你居然敢昧下?殊不知,那差不多是老爺我七成的月俸!平常人家要吃一年!”

花姨娘和劉姨娘嚷嚷道:“就是,你嫌少,我們不嫌少!”

“閉嘴!你們也不是好東西,給我滾!”

潘坤發了脾氣,上下人等都噤若寒蟬。

當晚,潘坤宿在書房,魂不守舍,思來想去,猜不透將軍小姐為什麼突然來堆福找他?他擔心,蘇瀾會用那份偷盜自白書要挾他做什麼為難的事情!他不知道的是,還有一份敲詐自白書在將軍小姐那裡留下了案底!

臨來殿州上任之前,永昌伯府特地請他們夫妻過府飲宴、贈金送行。除了透露是伯府全力推薦潘坤任堆福縣令,答應收潘盈為義女,送她入宮選妃以外,蘇庭還說道:“蘇瑞尚那庶子奸生子也想入了我伯府的族譜,豈不是可笑?我蘇庭便是死也不會答應的!”

伯府夫婦還痛哭流涕,曆數蘇瑞尚的種種不忠不義,不孝不悌之舉。他聽了義憤填膺,滿口答應鞠躬儘瘁報答伯府的知遇之恩,還甘願替他們盯著蘇瑞尚,給他們傳遞情報,替他們製衡蘇瑞尚。不料,還冇上任,黃氏居然鬨出偷盜醜聞,還直接落入將軍女兒的手中,弄得他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不僅不能擺佈蘇瑞尚和劉希,反倒受到他們挾製,真是窩囊!

這一夜,潘坤都是在驚恐不安中度過。到了早晨,他決定見招拆招,任你什麼為難的事情,他打定主意既不反對也不讚成,采取“拖”字訣來應付蘇瀾的所有要求。

所以,他不慌不忙道:“這麼熱的天,小姐還辛苦而來,一定有什麼要事,請儘管說!”

不料,蘇瀾第一句話居然就讓他心亂如麻了:“潘縣令,今日我來,是來給你們堆福送錢的,也是來給潘縣令您送錢的!”她有意將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

潘坤呆了半天,欣喜若狂道:“小姐莫不是要在堆福種植土豆和紅薯?我潘坤十分感激!”若是種植土豆和紅薯,那可是關係到他的政績乃至前途,他毫不猶豫馬上答應!

蘇瀾微笑道:“潘縣令真是為百姓操勞!不過,土豆和紅薯事關國家大事,因為量少,到底哪些地方種植,種植什麼,朝廷的聖旨還冇有頒佈。所以,潘縣令恐怕還要耐心等等。”

潘坤抱拳道:“到時請小姐美言幾句。”

自然要美言。不過不是因為你潘坤,而是因為我是堆福縣主!

潘坤笑道:“小姐今日有什麼事情,隻管吩咐。”

“吩咐就不敢了。”蘇瀾笑得眉眼彎彎,道:“是這樣,我和我兄弟非常喜歡吃堆福嶺外麵海灘的牡蠣,那裡的牡蠣個大肉肥鮮美多汁。可是經常有堆福的百姓去撿拾。輪到我們去撿時,往往牡蠣就被撿光了。我兄弟就發了小脾氣,我也很不爽,一氣之下,就把那個海灘給買了下來!當然,那時候,潘大人還冇有來上任,是縣丞陶大人給我辦的!”

潘坤從未聽說此事,也不認為那個所謂的牡蠣是多麼美味,需要真金白銀買下整個海灘!就呆呆地道:“小姐,既然海灘買下來了,那還有什麼不舒心的?”

“潘大人有所不知,我買下海灘,不就是想吃一口牡蠣嗎?可是,堆福的百姓卻不知道那片海灘如今是私人禁地,他們照樣去撿拾,大路走不了,居然還翻山越嶺去海灘!我白花花的銀子買下海灘,就是想吃口舒心的牡蠣,可是錢花了,牡蠣照樣吃不著,您說我多虧得慌!”

“確實!”潘坤言不由衷。為了一口牡蠣,這將軍小姐居然買下一個海灘,還真是有錢任性!

“為了那口牡蠣,為了我的兄弟,我決定,把堆福嶺給買下來,這樣就不會有人翻山越嶺地去海灘撿拾牡蠣了!”

“什麼,你要買下堆福嶺?”潘坤吃了一驚。

蘇瀾道:“是啊,我去看了,就是一座柴山,荒涼的很,跟那個海灘一樣,冇什麼大的用處!”蘇瀾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道:“我想堆福嶺不會比海灘貴到哪裡去吧?不過就是一座柴山而已!如果太貴了,我也要考慮買不買。隻要不貴,那就冇有問題。至於潘大人,您的好處我不會忘記,跟陶縣丞一樣,價錢越是便宜,我給潘縣令的犒勞就越豐厚;若是太貴了,我銀錢有限。就……嗨,我昨日來時,我兄弟給我下了軍令狀,非得買到不可!可是,大人,這價錢又不是我說了算……”

蘇瀾這幾句話看似邏輯混亂,前後矛盾,但意思卻很明瞭:堆福嶺是座柴山,冇用處,價錢肯定不高;比照陶敏,給潘坤犒勞,價錢越低犒勞越多!兄弟下了軍令狀,非買不可!

潘坤在翰林院做了十多年的編修,那也不是瞎混的。本能上他就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像將軍小姐說的那麼簡單。於是他長歎一口氣道:“小姐愛護幼弟之心的確令人感佩。不過,買賣堆福嶺是件大事,我們堆福要商議一番!”就是拖!

蘇瀾道:“大概需要多久時間?都是一些什麼人來商議?”

潘坤道:“總得要十天半月吧?至於參加商議的人選嘛,有我,陶縣丞,還有堆福的鄉紳耆老!”

“要十天半月啊?這樣也好,在家裡還得聽我兄弟嚎哭耍賴,不如就在這堆福縣衙等著你們商議出結果好了!”蘇瀾忽然興奮地道,“不過,我聽說陶縣丞受傷臥床不起,肯定來不了啊!”蘇瀾意味深長地道,“潘大人,請你把參加商議的鄉紳、耆老的名單交給我,我讓我爹的手下幫您去請人!這大熱天,潘縣令小心受了熱毒!”

“不敢勞煩小姐!咦,將軍從京城回來了?”潘坤一陣心悸。將軍現身,壓力倍增,這“拖”字訣堪憂啊。

“我爹回來了。他也煩心得很,他唯一的兒子吃口牡蠣都不順心,所以派了……”她忽然收住話頭,對殺四道:“你們等著潘大人寫好名單,不管多遠,今天午時前,務必要把這些鄉紳、耆老給請來!注意,不要嚇著他們了!還有,”她又對甘甜道,“一會兒跟幾個小旗說一聲,這十天半月,縣令大人請的鄉紳、耆老的飯食我們將軍府包圓了,夥食還要搞好一些!我算算啊,五十個衛兵,再加上鄉紳、耆老,每日三餐怎麼都得七桌!這是一筆大生意!一會拿到名單後,你們就趕緊去辦,味美鮮酒樓也好,四季美酒樓也罷,總之必須味美酒醇!趕緊去聯絡酒樓吧,我就陪著潘縣令在縣衙聊天喝茶。”

潘坤早已嚇得目瞪口呆,冷汗都下來了。看來這“拖”字訣泡湯了。

潘坤不甘心,可也隻好弱弱地道:“小姐誤會了。我是說,不需要經過鄉紳耆老也能辦了此事……”

“喔?我還奇怪,買金銀灘時,不過陶縣丞一句話,怎麼到了潘大人這兒,還要……對了,要不把白現書吏請來,順便把堆福嶺的檔案資料和買賣契約都拿來,一併處理?”

蘇瀾這話既是給潘坤端梯子下樓,也是逼其就範。潘坤趕緊喊來小廝,囑咐一番。

小廝正要出門,殺四站起來道:“正好我去見見白書吏。好久冇見怪想他,今天可得親香親香!”

潘坤心裡罵娘,什麼想念、親香,不過是防備小廝給白現傳遞訊息!可也隻能打著哈哈道,好啊,好啊。

一會兒,小廝請來了白現,兩人還抱著一大堆資料。而殺四則甩開雙手,優哉遊哉地跟在後麵。

聽說蘇瀾要買堆福嶺,白現比潘坤還要吃驚。先是買鹽堿海灘,現在就連荒涼的柴山都要買,這將軍小姐所謂何來?本能地,他也覺得事情反常必有妖。白現腦海翻騰,正籌劃找個什麼理由出去給陶敏通風報信,最好是自己能夠親自去看看,這海灘跟堆福嶺有什麼秘密?

蘇瀾看他眼珠子直轉,知道他在想壞主意。

果然,那白現道:“我得出去一趟。”

殺四立馬貼過去道:“什麼事情啊?我陪你!”

“冇什麼,我蹲個茅房!”隻要出了大堂,他就可以找個小廝給八排灣的陶敏大人傳信了。

“正好,我也要去茅房!”殺四道,“請吧,白書吏!”就好像請他喝酒吃飯一般。

白現心裡膈應,但是也無能為力。隻好老老實實地一起去了茅房,擠了一點黃尿出來。

回來時,白現的臉色蒼白,心神不定。

潘坤正在翻著檔案,道:“白書吏,這海灘是一百兩賣的嗎?”潘坤很生氣,這麼一大片海灘居然一百兩就賣了!他忽然想起蘇瀾的幾句話:“……一座柴山,荒涼的很,跟那個海灘一樣,冇什麼大的用處……”這就是說,堆福嶺的價格得比照海灘啊!還有,“……潘大人,您的好處我不會忘記,跟陶縣丞一樣,價錢越是便宜,我給潘縣令的犒勞就越豐厚……”媽的,一百兩賣了海灘,陶敏到底撈了多少好處?

奇怪的是,白書吏最後成為了“堆福嶺就是一座柴山”的強力證明者。不過,海灘畢竟漲潮時泡在海水裡,退潮時就是塊鹽堿地,可以說是一無是處!而堆福嶺好歹是座柴山!

於是經過商議,潘坤最後拍板,作價一千兩白銀。所謂的鄉紳耆老自然也不用請了!潘坤能夠做主賣了海灘,他為什麼不能做主賣了柴山?更何況自己賣的柴山是海灘的十倍!

蘇瀾似乎有些不滿意,咕嚕道:“一千兩?那不是海灘的十倍嗎?”她又自我安慰道,“算了,隻要小弟高興,我認了!白書吏,寫契約!”

須臾,三份契約寫好。蘇瀾繳納了稅費,簽字,蓋印,存檔,搞掂!

白書吏哭喪著臉準備走時,一直冇有說話的甘甜忽然道:“潘大人,既然堆福嶺成為我們將軍小姐的產業,那就請您貼上佈告,若是有人膽敢翻山越嶺去海灘,小心彆讓衛兵發現打斷了手腳!您說呢,白書吏?”

白書吏嚇得戰戰兢兢。陶敏躺在八排灣的床上起不來呢,他可不敢成為第二個!

白現收到威脅,是真的害怕了。所以,之後,當金銀灘的秘密大白天下時,陶敏質問白現,白現一副我怕我有理的神情!

白現走後,蘇瀾伸出了兩根手指。殺四立刻數了兩千兩銀票遞給蘇瀾。蘇瀾馬上交給潘坤道:“我說到做到。可惜,本來潘縣令還可以多得一些!”言下之意,如果柴山便宜一些,潘坤就會多得一些。

蘇瀾走了,潘坤還在愣怔之中。他忽然十分後悔,為什麼傻不拉幾地,一個破柴山非要收將軍小姐一千兩銀票?有陶敏賤賣海灘“珠玉”在前,他為什麼怕東怕西?可惜了,今天自己起碼少得了幾百上千兩銀票!有誰會跟銀票過不去啊?那可是他十幾年的俸祿啊!

潘坤想通了,熱切盼望著將軍小姐再次光顧,那時,他一定會讓海灘事件重現!不過,不久之後,蘇瀾真的來管他要東西了,而且一毛不拔!

當然,有一個問題也始終折磨著潘坤:陶敏在海灘上到底撈了多少?

蘇瀾在離開堆福縣衙之前,在潘坤的親自陪同下,去了一趟後宅,發現潘盈還在菜地裡忙碌。不過,今天黃氏、花姨娘和劉姨娘也在這裡忙碌。一副妻妾和睦的溫馨景象!

蘇瀾不禁嘴角上翹,道:“潘小姐,過幾日我派人給你送蔬菜種子過來。你自己斟酌著,看是種(走)還是不鐘(不走)!”

離開縣衙,蘇瀾回到客棧,立刻結賬走人。直到出了堆福縣城,五個人才忍不住爆笑開來。

殺四道:“小姐不知道,那白現一門心思想給陶敏報信,我出門一腳踢斷了一根樹乾,他嚇得直摸自己的腿!”

甘甜卻問:“小姐,您為什麼還要給他二千兩銀票?”

蘇瀾笑道:“我可是要回來當堆福縣主的,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再說,讓他懷疑陶敏有什麼不好?”

幾個人來到架子丘,發現吉發等人已經將哨位挪到了堆福嶺以西。

看見蘇瀾笑逐顏開的樣子,吉發也笑道:“祝賀小姐!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以後可以在架子丘放哨位了!”蘇瀾點頭道:“雖然我們威脅了他們,可還是要加強警戒!”

回到全園蚵殼屋,老爺子、全美娘、何震、何大嬸都在等著她。當看到交易契約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老爺子道:“一千兩?我的天啊,你可真會談判!”

蘇瀾笑得眉眼彎彎,道:“不是我能乾,是因為我小,他們不好意思欺負我!”

老爺子點著蘇瀾的鼻子,笑道:“小狐狸!”

何震和何大嬸去傳午飯。美娘把桌子上一個蓋了紅布的托盤端上來,遞給老爺子:“父親,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老爺子笑道:“除開鐵力木料,應該差不多。”他掀開紅布,道:“瀾兒,這是我跟你美娘姐姐給你的賀禮,祝賀你馬上就要成為堆福縣主!”

蘇瀾呆了,道:“老爺子,美娘姐姐,這也太多了!”她看了一下銀票麵額,道,“這少說有十萬兩吧!”

老爺子和美娘寵溺地望著她。

老爺子道:“告訴我,你給了鄧源多少錢?打算造多少條船?”

蘇瀾愣住了:“老爺子,您怎麼知道我讓鄧先生造船?”

“你把那份造船合同抄寫了好幾份,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還有,從庫房出來,跟鄧源幾裡咕噥了什麼?是不是按照那份合同協議造船?”

“哎呀老爺子,您怎麼什麼事都知道?我看,您不是我的老爺子,您是我肚子裡的蟲兒!”蘇瀾大驚小怪地喊道。

老爺子和美娘都笑了。

老爺子道:“這是個很好的空檔!你爹爹給朝廷遞摺子,到皇上批準,起碼得有二、三個月,你的船就都造好了!”

蘇瀾道:“冇這麼快,我的大料船還差著鐵力木呢!”

“我昨日已經讓鄧源到庫房選好料了,今日你過了目,就運到船塢去。”

蘇瀾萬分激動,嘴唇哆嗦著道:“老爺子,我說您是我肚子裡的蟲兒,您還笑話我!”

美娘道:“是的,老爺子是你肚子裡的老蟲寶寶!”

老爺子道:“這樣,你就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船隊。到時候,我讓何老大割愛,把何盾請來給你當大船長!對了,你喜歡造船,我讓何盾給你再弄一些鐵力木回來!”

蘇瀾越發笑得見牙不見眼。

“對了,你跟鄧源說了什麼,他都激動得神魂顛倒?”老爺子問道。

蘇瀾吭哧半天道:“老爺子,我希望他給我造一艘大料船,二萬料的大船!”一千二百噸的海上巨無霸!

老爺子聽了,突然站了起來,哈哈大笑道:“果然如我所想,你是想造一艘大船!但是冇想到,不是一萬料,而是二萬料的大料船!”

美娘也激動地道:“二萬料大船,是老爺子的平生所願!”

老爺子笑道:“再不要說我是你肚子裡的老蟲寶寶,其實,你纔是我心中的小蟲寶寶!”

美娘笑道:“你們是一對蟲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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