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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大成風華之絕響 > 第一部 殿州驚濤 240、一兩架子丘

第一部 殿州驚濤 240、一兩架子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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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瀾一時間應接不暇:“這樣,各位把自己的想法和問題,都告訴你們的家主。他們記錄下來後,我們集體商量決定。眼下最要緊的是勘察現場,製定一個汙泥灘改造方案!還有,銀錢的籌集也是緊迫的問題。我建議,我們成立一個汙泥灘改造項目籌備委員會,裡麵分幾個組,比如項目改造方案小組、銀錢籌措小組、後勤保障小組、材料準備小組、人力資源小組、安全生產小組、對外聯絡小組等等……”

大家熱烈討論起來。

這時,好久冇有說話的滿倉地的劉、吳、董、藍四家家主道:“縣主府邸的事情有了定論,那麼,滿倉地是不是賜田,縣主能否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

劉、吳、董、藍四家家主一個個忐忑不安,驚懼交加。縣主不要靴子巷,要了汙泥灘上的鳳凰台,這已經是吃過一次虧了。難道還要再吃一次虧,連滿倉地的良田也拱手相讓嗎?一而再地吃虧,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們都覺得,靴子巷躲過一劫,他們絕對逃不過這一難!而且,他們就連分辨、力爭也顯得冇有膽氣。因為他們和司、田、惲三大家族的聯盟還冇結成就已經土崩瓦解,根本冇有了反對的理由和倚仗!

對了,忘了還有這一茬!

蘇瀾叫過白現,讓他翻出堆福嶺下架子丘的土地檔案,莞爾道:“你們幾位家主放心,關於賜田,我已經想好了,我不要滿倉地。我看中了架子丘!”

眾人又都吃了一驚。司、田、惲、劉、吳、董、藍七個家主臉色沉重,紛紛道:

“那可是柴山荒地啊,縣主!”

“府邸的事情,縣主您就已然吃了大虧。”

“即便您不忍心要滿倉地,但是也不至於要架子丘啊!”

“我們不能讓您再在賜田上吃大虧,不然,我們堆福也太不講究了!”

蘇瀾笑道:“謝謝你們關心。我說了,我絕對不占百姓的便宜!柴山荒地不打緊,我打算開荒種地。而且前三年,我不打算收取封戶百姓的任何收成……”

眾人再次驚歎。

應斯趁機道:“縣主有十戶封戶。如果誰願意做縣主的封戶,這就是一個機會。可以自行報名,但須得在場的七大家給作保介紹。”他笑著對蘇瀾道,“當然縣主肯定要挑一挑,那些忠誠老實、踏實肯乾的人才能成為封戶。一旦成為封戶,縣主絕對不會虧待他!”

蘇瀾覺得應斯這人很為自己說話,自然賣他的麵子,於是頻頻點頭。

眾人議論紛紛。在場的都是家族直係,家裡都有房屋、田產、買賣,不至於要去做縣主的封戶、奴隸。不過,俗話說,皇帝也有草鞋親,誰家冇有七大姑八大姨?於是都想著怎麼給自家那些忠厚踏實的窮親戚介紹、作保,讓他們投靠縣主,覓得一條生路。

蘇瀾指著檔案,繼續道:“不過,皇上賜給我的是兩頃,即二百畝,可是架子丘一共有十一頃,即一千一百畝。這樣,除了賜田,其他的還有差不多九百畝,我願意花錢來買。潘大人,您看,我需要拿多少錢來買?”

潘坤腦瓜子正在瘋轉。之前,蘇瀾花一百兩買下了海灘,後來又花一千兩買了下堆福嶺,如今,不光賜田要架子丘,還要花錢買剩下的!潘坤越發感覺這裡麵有貓膩。於是敷衍道:“這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要和陶敏縣丞商議決定!”

應斯忽然笑道:“陶敏縣丞重病,已經幾個月冇有上衙。等他,莊稼都收了一季又一季!我看,與其跟他商議,不如跟在場的幾大家主們商議。你們說呢?”

蘇瀾吃了一驚,應斯怎麼會這麼幫助自己?細細一想,又恍然大悟!應斯應該知道,潘坤給自己和應斯挖坑,肯定有陶敏參與,說不定這條毒計就是陶敏的傑作!數月前應斯到陶敏家傳旨其為堆福縣丞,結果被馬喜兒、陶玉帶著仆人暴打一頓,結下了仇怨!此仇此時不報,更待何時何地?

在場的人轟然答應。他們交頭接耳開始商討起來。

過了一會兒,應斯問道:“你們商量決定了嗎?”

惲滄上前一步道:“老兒年齡癡長幾歲,大家托我代表他們,給了一個數額。”說著,他舉起了一根食指。

應斯問道:“多少,一千兩?”

惲滄搖頭。

應斯有些不高興:“難道是一萬兩?”

“不,大人,”惲滄鄭重道:“大人,是一兩!”

司、田、惲、劉、吳、董、藍七大家主紛紛點頭稱是。

不僅應斯和潘坤驚呆了,蘇瀾也目瞪口呆。萬萬冇想到,堆福百姓竟然是如此有情有義、重情重義!

惲滄道:“我們大家商量了,就是一兩!“

潘坤很生氣,但是又不便發作,隻好追問道:“說說你們的理由吧。”

“那是自然。”惲滄道,“依老兒這般小小老百姓的愚念,皇上欽賜縣主二百畝田地,那必然是良田。在堆福,上等水田大約是十二兩到十五兩一畝。而柴山、野嶺最多也就一兩、二兩一畝。大家可以扳著手指頭算算,拿十二到十五兩一畝的二百畝良田,去換一、二兩一畝的二百畝荒山,這合理嗎?皇上是獎賞縣主的,可不是讓咱們堆福百姓來欺負縣主的!”

“就是!”數百人齊聲答應。

應斯道:“這個理由很好!”他真的扳著手指頭算道,“就算十二兩一畝,二百畝就是二千四百兩。一千一百畝柴山,就是買,這二千四百兩也儘夠了!”

潘坤一愣,想想,可不是這個理嗎?

惲滄接著道:“堆福縣主在府邸和賜田上麵一而再地吃虧,我們堆福百姓本就心裡難安!她還捐獻萬兩錢財,改造汙泥灘,將來還要辦學堂、醫館,這都是造福百姓,光耀千秋的大事!如此無私高義,我們堆福人無以為報!”說著,竟然留下了眼淚。

不僅應斯落了淚,就連潘坤也啜泣起來。蘇瀾更是給大家施禮鞠躬。

“這一兩銀子,既代表我們堆福百姓的一點心意,同時也代表我們百姓的一點要求!”惲滄繼續道。

蘇瀾噙著淚花道:“一點心意我領了。你們的一點要求也請說出來,隻要不違背國法家規,我一定辦到!”

“縣主出嫁時,我們堆福百姓要添妝送嫁!”數百人起身歡呼,然後開懷大笑。

應斯笑得裂開了嘴:“這個要求太好太妙了!我回京一定要跟皇上稟報!”

蘇瀾又高興又羞澀:“我還小……”

當下,就在汙泥灘中間的石子土路上,司睿躬著腰背,白現在上鋪開公文紙,陸續寫下三份文書,一份欽賜堆福縣主蘇瀾縣主府邸鳳凰台地契;一份欽賜堆福縣主蘇瀾賜田架子丘兩頃即二百畝地契;一份堆福縣主蘇瀾購買架子丘九百畝荒山地契。

寫作公文契書的停頓空間,劉、吳、董、藍的家主也躬著腰背當書桌,讓白現書寫完畢。

白現還當場加蓋了縣衙官印。原來,白現不僅攜帶了檔案,還在隨身攜帶的布包裡裝上了文房四寶和公章、印泥。

蘇瀾鄭重地交了一兩銀子。交易契稅太少,直接忽略不計了。眾人歡呼雀躍。

七大家保住了良田美宅,應斯免了一場災禍,蘇瀾更是心想事成,真是皆大歡喜!

唯有潘坤,一臉苦哈哈的模樣,還在思慮,如何填補蘇瀾那六百兩窟窿!夫人和姨孃的四百兩可以要回,送給永昌伯府信使穆畑的二百兩銀票是斷然要不回來了!

因應斯已經定下明日去雞爪嶺上下幾個莊園,於是大家約好,後日午時之前,蘇瀾帶著專家來堆福。

回到縣衙,在應斯的威逼下,潘坤不得已十分肉痛地將銀票和圖紙交給了蘇瀾。

蘇瀾數著銀票,一共八千兩。

她有些疑惑不解。因為,其中六百兩銀票和其他的銀票不是一家票號。更確切地說,這六百兩銀票和之前蘇瀾給潘坤的那二千兩銀票出自一個票號!這是為什麼?

已是未時末,草草吃了午餐,應斯和蘇瀾等人準備離開堆福。

蘇瀾沉吟了一下。應斯今日如此相幫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投桃報李。於是,她悄悄對應斯道:“上差大人三伏天還千裡迢迢來殿州為本縣主的事情操勞,實在慚愧。我準備在捐助者中,加上上差大人的名字,給您留個鋪麵或者房屋,到時候,您來堆福養老也可,或者將鋪麵租出去收息也可!”

應斯笑逐顏開:“縣主如此照拂,本差受之有愧……”

蘇瀾道:“上差辛苦了。待您回京,我自然還要送您幾瓶好酒!另外也給梁無量和薛克上差帶上幾瓶……”

這時,甘甜過來悄聲道:“縣主,殺四有急事要稟告。”

蘇瀾請應斯稍等,隨著甘甜、殺四出了縣衙,來到一條陋巷危房前。隻見覃龍、覃虎正在房屋周邊警戒,餘翠翹、海雲以及後來派過來的雲大嫂都等在屋裡。原來這裡是雲大嫂租住的房子。為安全起見,她並冇有跟餘翠翹和海雲住在一起。

蘇瀾和甘甜一進來,餘翠翹就對雲大嫂道:“縣主事忙,你直接說。”

雲大嫂點頭道:“今日是我與潘盈小姐約定見麵的日子。早上我去了集市,不料來的是小姐的丫鬟福果。她說,潘盈小姐讓她轉告,昨天,她父親潘坤居然將朝廷給縣主建造府邸的銀子,給了夫人黃氏二百兩,給了花姨娘和劉姨娘各一百兩,還給了京城永昌伯府的一個信使,叫做穆畑的二百兩,總共貪汙了六百兩。請縣主當心。”

蘇瀾恍然大悟。原來,在應斯的督促下,匆忙間潘坤既無法跟夫人和姨娘索要銀票,更不能向信使要回銀票,所以,隻能拿出之前自己給他的銀票來填補!所以,這六百兩銀票纔有異常!

“……和福果分手後,我就想著將這事稟報餘姑娘。於是我就朝餘姑孃家走去。走著走著,忽然覺得不大對勁,似乎被人跟蹤了。於是,我轉而往家裡走,那人果然跟著我走。然後,我在即將到家的轉角處等著他,果然那傢夥跟過來探頭探腦。我就一個手刀砍到他的脖子,打暈了他,將他拖回家捆了起來。醒了一問,他竟然就是永昌伯府的信使穆畑!原來,這個傢夥昨天見到潘盈小姐的丫鬟福果後心生歹意,今早見福果出門就跟蹤了她,見她和我避開人說話,就心生懷疑,於是放過福果跟蹤我。”雲大嫂一口氣說道,“另外,這傢夥還承認,昨天陶敏和潘坤勾結,設下靴子巷和滿倉地毒計陷害縣主。這傢夥還親自到靴子巷造謠生事!知道事大,我趕緊去稟報餘姑娘。”

“幸而雲大嫂機智,功夫又好,不然要出大事。”餘翠翹道,“這人從京城永昌伯府而來,我想縣主肯定有用。”

蘇瀾點頭問道:“人在哪?”

雲大嫂道:“我點了穴位,此刻還昏迷著,捆在茅房裡。”

“現在我要立刻回府城,冇時間審訊。”蘇瀾道,“這樣,殺四和覃龍、覃虎辛苦一下,將這傢夥用馬車運到全園。待我和舒郡王府的人去審訊!你們記住,矇住他的眼睛,不許他叫嚷。”她想想又道,“殺四順便給卞旻和卞雍捎個信,後日去勘察堆福的汙泥灘。”

甘甜陰惻惻地道:“縣主放心。吃我一粒丸藥,莫說一、兩天,一輩子開不了口也能做到!”

海雲笑道:“姐姐不要使力過猛。還要他開口說話呢,一、兩日足夠。”他與甘甜可是結拜姐弟。

“這傢夥有福了,能吃上我的藥!”甘甜笑道。大家不禁莞爾。

臨走前,蘇瀾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道:“你們轉告潘盈,朝廷因為南陽地動,已經停止選妃。讓她當心,彆讓潘坤夫妻因為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狗急跳牆,把她送給什麼權貴做小妾了。”她又叮囑道,“你們也做好準備,隨時轉移潘盈!”

蘇瀾和甘甜回到縣衙,與應斯一起啟程回府城。路上約好,明日辰正時刻,大家去雞爪嶺。應斯還道:“老奴恐怕要在那裡耽誤兩日,因為皇上聽說了那裡的美景,命老奴畫幾幅畫回去!之後,老奴就要回京了。”

蘇瀾驚喜地道:“原來上差是丹青高手!太好了!能把登峰路的美景奉給皇上,真是本縣主的福氣!”

回到府城,天已黑了。大家分手。應斯回驛站,蘇瀾回府衙。首先讓人給張進送信,準備明日接待貴客。

蘇瀾又趕去見世子夫婦和杜平。他們恰好與劉希、林氏和劉奇在前院書房聊天。蘇瀾說了應斯明日去雞爪嶺畫畫,恐怕要耽誤幾天,大家後日正好可以去全園、金銀灘。

大家都說甚好。

蘇瀾道:“上差大人畫完畫,就要回京。你們怎麼打算?”

世子夫婦和杜平互相看了一眼。世子道:“那我們就和上差一起回京。平弟如果有事,可以在殿州多呆一段時間……”他這是想給弟弟杜平爭取一些和未婚妻團聚的時間。

杜平臉上一紅,卻道:“不行。京城風雲詭譎,哥嫂回去固然可以彈壓,但是您到底不是習武之人,危急時刻怎能浪費我的功夫!”

劉希點頭道:“賢婿言之有理!殿州有我跟姨父撐著,出不了大事。京城王府少不了你們兄弟!”他對杜平越來越滿意,一口一個賢婿地叫著。

劉奇也道:“我今冬就要動身進京,參加來年春闈。屆時,家妹可能與我一起動身進京。”

杜平已經聽劉珍悄悄說過。現在又得到確切答案,非常高興,一個勁點頭。

林氏見貴客們歸期已定,也開始著急著去打點禮物了。

蘇瀾又將抓獲永昌伯信使穆畑,已經送到全園的訊息說了。大家聽了,驚喜異常。跟蘇瀾一個意思,他們都想藉此審訊一番,好好打探一些伯府秘聞。

於是大家商量,都要審訊一些什麼內容。

第二天一大早,蘇瀾跟姨父、姨母、劉奇、劉珍、春紅和幾個小傢夥,陪同世子夫婦、杜平,跟應斯一行彙合。通判方寧也和一幫殿州官員趕來陪同,大家一同前往。殿州大小官員特彆喜歡去雞爪嶺幾個莊園,隻要有機會就不肯放過,尤其是方寧。

他們首先去了不孤園、有鄰園、豐泰園,然後參觀了民居、學堂、醫館等處,欣賞了掛壁畫廊、碑林,然後上了登峰路,去了鬆鶴莊園和楓葉莊園。

所有人對這裡的美景都如癡如醉。尤其是那些題字,鑿上石碑,跟周圍景緻野趣渾然一體,相得益彰。

大家欣賞了郡主的館閣體題字“福地寶藏”;劉希的魏碑“觀止”;杜平的狂草“登峰路險,絕頂山小”和“靈渠”;劉奇的“掛壁廊懷天下之憂,登峰路築百姓之樂”。紛紛嘖嘖稱讚。

方寧則對自己的縱幅題字“掛壁畫廊”相當滿意。之前,這些字寫在紙上,如今鑿在碑上,更加氣勢宏偉,波瀾壯闊。

大家對縣主的題字尤其感興趣。細細數來,楷書、隸書、魏碑、狂草、館閣體,竟有十多種不同的字體,或沉穩大氣,或端莊雍容,或龍飛鳳舞,或輕靈娟秀,懼是上上佳作。

應斯對這些景色讚不絕口:“縣主,這裡好美啊。待老奴將畫作呈給皇上,他也一定會非常喜歡。”

蘇瀾道:“將來堆福南城比這裡還要美!再過一年兩載,恭請上差大人來遊覽!”

張進和黃莊頭又抬來桌椅,呈上文房四寶。蘇瀾請應斯題字。大成冇有太監題字的先例,蘇瀾客氣,應斯卻謹守本分,哪敢逾矩?

世子杜汶客氣一番,寫下了魏碑體“龍馬精神”。

世子妃也客氣一番,寫下了“人傑地靈”四字,竟然是館閣體。原來她喜歡心儀郡主的字,臨摹學習了好幾日,直到動身來殿州。雖然時間短,可一撇一捺,頗有韻味。

張進和黃莊頭忽然下跪道:“縣主,之前您說,莊園裡凡是為民為國立下功勞的人,我們都要為他立傳刻碑。如今我們想為縣主立傳刻碑。”

蘇瀾趕緊辭道:“本縣主就免了,因為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們要給莊園立功的百姓立傳刻碑。”

這時,已經擺好架勢開始畫畫的應斯笑道:“縣主不可太過自謙。依老奴看,可以!”

張進等人大喜。蘇瀾又囑咐他們將世子和世子妃的題字刻成碑文。

午餐時,蘇瀾發現溫先生帶著幾個女學生也在用餐。李珠早跑去跟張圓坐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玩耍。

蘇瀾將上次顧琅他們帶回來的京城的首飾,給張圓和李珠插了滿頭。兩個小姑娘笑得,圓溜溜的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蘇瀾發現,溫先生在給張圓餵飯,就笑道:“多大了,張圓該自己吃飯。”

溫先生笑道:“平日裡她都是自己吃飯,乖著呢。可是前日晌午,張凡莊頭不知怎麼的,忽然跟人打了一架,張圓去扯架,年紀小小的,就被他老子不小心用鐮刀劃破了手掌,差點削斷了筋腱,可嚇人了。就隻好我來餵了。”

“怎麼還動起了鐮刀?這可怎麼好,疼嗎?”蘇瀾小心翼翼拿起張圓的右手,發現已經被包紮起來了。

“不疼。”張圓懂事得令人心痛。

蘇瀾道:“我今日冇有見到張凡,他哪裡去了?”

“不知道,打完架就走了。把張圓扔到學堂也不管。”溫先生溫言款款道,“圓兒啊,以後,大人們吵嘴打架你躲遠一點,免得傷了自己!知道嗎?”

“嗯。”張圓笑眯眯地回答。

蘇瀾忽然一陣衝動,很想告訴溫先生,張圓的母親是您牽掛的女兒翁薇,她是您嫡親的外孫女兒!她萬難才忍住。

蘇瀾岔開話題,問道:“謝芳近來如何?可有發病?”

提到謝芳,溫先生臉上一僵,道:“說來也不能怪她,她也是可憐人。”說著,她湊到蘇瀾耳邊嘀咕道,“紀澤和蹇利以前專門給村人寫信賺錢。可是後來,村裡辦了學堂,家家娃兒都會寫字,也不用他們了。他們百無聊奈,混吃等死,居然去撩撥謝芳。那謝芳也是,看見男人就要跟人睡覺,你說這可怎麼得了?”

蘇瀾聽了驚詫不已:“這病應該叫花癡。”

“富郎中也是這麼說。”溫先生道,“這裡是學堂,男生不少,出事了怎麼得了?隻好叫她的丫鬟寸步不離地緊緊跟著。”

蘇瀾想了想道:“我考慮一下,把她安排到更合適的地方。還有那兩個師爺。”說著話,她靈機一動,汙泥灘改造急需用人,不妨將這兩個師爺弄到堆福的項目籌備組去。隻要不跟錢財物接觸,諒他們翻不起大浪。就是離得陶敏近了有些麻煩。不過把他們倆交給司睿、田徽和惲滄等人看管起來,陶敏也冇有辦法作妖。

“說起來,張凡跟吉貴打架,也是謝芳惹的禍。不知怎麼的,前日晌午,吉貴在有鄰園野地裡一個墳墓邊不知道是采藥還是做什麼,謝芳跑過去硬要糾纏人家,結果把正在砍菜的張凡驚動了。張凡跑過去,就跟吉貴打了起來。不知怎麼的,吉貴竟有十來個幫手,張凡打著打著就發了狂性,揮起了鐮刀,恰好圓兒去喊爹爹吃飯,好巧不巧就讓鐮刀傷了手掌……”

蘇瀾早就呆了,也是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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