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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殿州驚濤 302、暴風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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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石頭灘海鹽吃死人命和陳彌被打入死牢,而沈沉負罪潛逃、渺無蹤影的訊息,蘇瀾雖然吃了一驚,但也不覺得奇怪。陳彌急功近利,沈沉好高騖遠,他們又都有賭徒特質;再加上石頭灘亂石堆積,他們的蒸發池和結晶池建設必定偷工減料,不可能做到青石、瓷磚壘砌,黑色地膜墊底;且曬鹽工序、工藝冇有任何章法、標準可循,隨心所欲,所曬海鹽必定摻雜眾多有毒、有害的物質。她還懷疑,石頭灘出產的應該不叫海鹽,而是有毒有害的海泥!她斷定他們早晚都會出事,便是沈浮也難逃株連厄運。因為他們心思歹毒,膽大妄為,都是惹禍的根苗。隻是冇想到,悲劇上演得太快,痛惜的是那幾十條無辜的生命!

然而,沈沉失蹤,齙牙姐弟不知蹤影,褚望和牛角更是潛伏下來不冒泡,這些蘇瀾雖不奇怪,卻總有些忐忑不安、心神不寧。一則殿州現在防衛空虛,原先七千餘人的海陸聯防,如今隻剩下三百海軍,而且還是剛剛組建、剛剛拿到戰船,還冇有形成戰力的隊伍;二則,京城永昌伯府跟仇四狼狽為奸,她不相信,蘇庭跟其他的海盜之間是乾淨的!三則,褚望、沈瓊娘姐弟這些海盜,再加上蘇庭、沈浮、沈沉的官府背景,如若又有倭寇加入,這幾方勢力一旦勾結,其破壞力將十分驚人!

越思量,蘇瀾越發擔憂。九月一日一大早,她帶著常樂、甘甜、殺四和覃龍、覃虎往石寨港而去。衛五、衛六和夏鬆、夏柏則留在了府城姨父的府邸護衛。姨母產期將到,蘇瀾很不放心。

一行人縱馬來到全園牌樓。令人驚訝的是,那對金絲猴大福和小貴正在石頭牌樓上縱騰飛躍。看到蘇瀾一行,它們喜得吱哇亂叫,抓耳撓腮。大福還跑前跑後地忙碌著,而小貴幾個縱躍就不見了身影。

等到他們來到青石條圓形廣場,美娘帶著小公子全有,和何大嬸、乳孃、婆子、丫鬟早就等在閒步軒門前。旁邊正是金絲猴小貴。看到蘇瀾他們來了,小貴喜得吱哇亂叫,指手畫腳,彷彿在說:“我說的對吧?”

美娘迎上來,喜道:“果然是瀾妹妹來了。這大福和小貴真有靈性!”

此時,大福早就跑到常樂的肩上蹦蹦跳跳。小貴看見,也跳到殺四的肩上,炫耀地捶胸頓足。大家看了,不由大笑,小公子更是笑得口水直流。

大家一起往養園蚵殼屋而來。老爺子剛剛起床,見到大夥,喜得眉開眼笑,一疊聲地道:“何震,快讓廚房熬些碧粳米粥、血糯米粥,還要趕緊做些糟魚、鹵肉。我們一家子吃個團圓飯。”

蘇瀾給老爺子又拿來了降壓、降糖、降血脂的藥和治療白內障的眼藥水,還給美娘拿了化妝品,給全有小公子拿了玩具。

玩具有很多種,如絨毛玩具小狗、熊貓;上發條的青蛙跳水、小雞啄米;電動的有小狗打鼓、鯉魚跳龍門;還有一些積木。

全有看到玩具,兩眼放光,掙紮著下了地。可惜他雖然兩歲半了,走路還是不穩當,還時常流著涎水。

何大嬸趕緊把玩具放到地毯上,讓乳孃帶著全有在地毯上摸爬玩耍。全有時不時發出笑聲。

金絲猴也跑去玩玩具。它們對絨毛玩具情有獨鐘,愛不釋手。特彆是看到那對如實物大小的絨毛熊貓後,大福和小貴尤其亢奮。它們不明白已經有團團和圓圓這兩個夥伴,怎麼又來了一對黑白嚶嚶怪?

蘇瀾卻驚訝地發現,全有對積木玩具很感興趣,手指雖然不很靈便,但還是磕磕絆絆地搭建起了一個門樓!

蘇瀾心裡一陣難過。全有本應是個聰明的孩子,卻被自己的父親荼毒成為殘疾!心裡越發痛恨段琪,也更加痛恨褚望!

說話間,大家談到隴東大捷,老爺子敬佩道:“千裡馳援,橫掃西戎,大將軍真不愧是大成百年難見之將才!”

“幸不辱使命!”蘇瀾沉吟道,“隻怕是不久,父親就會長居京城,而我也可能要京城、殿州兩處跑了!”

“怎麼?將軍再不回殿州嗎?或者繼續在隴東彈壓西戎也好啊。我聽說西戎人隻要聽見大將軍的名頭就嚇得直哆嗦。”何震驚訝地道。

“這就是身為武將的悲哀。”老爺子沉吟道,“也好,全身而退,大將軍算是福將!”

美娘卻憂心忡忡地道:“大將軍不能留在殿州麼?不然,沈浮這個傢夥怎麼彈壓?他已經多次找全園的管事,想把手伸到石寨港,伸到全園!”

蘇瀾冷笑道:“莫怕!他這是打著燈籠拾糞,找死(屎)!”

眾人聽這話俏皮又形象,都樂了。

美娘笑道:“活像個小子!連衣服也是小子的衣服。”

“我看很好!”老爺子讚道,“什麼時候把我給你的青玉簪也帶上,那就更是個翩翩公子啦!”

“老爺子,您就慣著她吧!”美娘嗔道。

蘇瀾詳細說了浙江秀洲平湖石頭灘的事情:“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沈沉、沈瓊娘、褚望跟倭寇勾結起來鬨事!還有,京城永昌伯府蘇庭也是狼心狗肺不省心的!我總覺得,他們之間肯定有一些隱秘的聯絡方式。比如瓦片之謎。會不會還有什麼其他的勾結的方式,我們還不知道?”

老爺子沉吟道:“肯定有!我們船隊之間、水手之間都有自己的聯絡方式,比如鼓號、旗語等等。他們可能還有倭國的一些習俗。隻可惜之前這方麵我們瞭解甚少!”

這時,何震調開了桌椅,何大嬸帶著婆子、丫鬟上來飯菜。都是蘇瀾愛吃的。

老爺子邊喝粥邊道:“你的攤子鋪得廣,人手夠不夠?要不,我把全園的護衛給你派一些過去?”

“暫且不用。全園護衛,老爺子和美娘姐姐你們自己留著,要增強守衛,以防萬一。你們保重,我才安心。我有些擔心,褚望對全園瞭若指掌,而全園又有山有水,開放式區域很多,防護上還有漏洞。”

說著,蘇瀾心念一動道:“萬一有大事發生,隻怕金銀灘上來不及出貨的孩兒麵會有損失。”

“何震,讓他們趕緊運到全園碼頭倉庫來。”老爺子吩咐道,“我們倉庫裡去年的孩兒麵,經過何盾、漕幫和江夏、南陽、真定、雲城的貨棧之手,還有邢靈船長率船出海運走,差不多出空了。今年我們的份額也賣給了各路鹽商,庫房也騰挪出來了。跟吉發他們說,趕緊運,日夜運。瀾兒向來謹慎、敏銳,她的擔心有道理!”

蘇瀾還拿出一個布囊,拿出裡麵的東西。除瞭望遠鏡,就是連珠沖天炮。她還教他們如何使用。

離開全園時,老爺子和美娘還給了蘇瀾一大車禮物,都是提前送給林氏和即將出世的孩子的,有名貴草藥、補品,也有綢緞布匹、小兒衣服鞋襪和金玉項圈、手鐲、腳鐲等首飾。

蘇瀾代姨母謝過。

老爺子、美娘和全有、何震、何大嬸把蘇瀾送到青石條圓形廣場。大福和小貴也跟來了。不知什麼時候,它們還招來了團團、圓圓和孔雀、小鹿以及賽虎、賽獅兩對藏獒和小馬駒。團團、圓圓對自己的絨毛兄弟格外好奇,在廣場上不停地撲打著玩耍。

老爺子看著蘇瀾,依依不捨地揮著手。

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殺四才感歎道:“到底是年紀大了,老爺子好像都流眼淚了。”

此時,天氣忽然有了明顯變化。彩雲漸漸脫去色彩,逐漸變成黑白鉛灰色,密度越來越大,高度越來越低,雲層越來越厚,雲朵越來越多,而且令人鬱悶、低落,很像蘇瀾此時的心情。雖然她跟老爺子認識隻有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可老爺子、美娘父女對她是一片愛護,純然肺腑。

蘇瀾一行騎著馬,趕到金銀灘,老遠看到從六品戶部殿州鹽務唐宇和吉發向他們迎麵走來。這倆人都曬得黢黑,隻眼球和一口牙齒雪白。兩人雖都瘦了,眼睛卻精芒四射,神采飛揚。

今日是九月初一,金銀灘滿打滿算,一個多月以後就會停止曬鹽。

與去年邊建設曬鹽設施,邊曬鹽不同,今年是滿負荷高效曬鹽。蘇瀾原本預計,今年金銀灘能夠曬鹽八萬噸,即八千萬公斤,約一億六千萬斤。按照大成規製,一石約三十公斤計算,有約二百六十多萬石。但是,因為今年曬鹽早,且風多雨少,日照充足,蒸發旺盛,孩兒麵產量已經超過七萬噸,即有二百一十多萬石!預估,可以超額完成任務。

唐宇非常高興。作為一個有抱負的朝廷鹽務人員,看著不斷曬出的孩兒麵、來往不斷的鹽商、從手上經過的成千上萬的鹽引,他覺得很是驕傲。打敗西戎犯境,擺脫青鹽操控,為朝廷賺取大把鹽稅,是他這輩子的理想和榮光。

吉發也是咧著大嘴笑。他如今是浙江秀洲和福建殿州兩頭跑。經過卞旻父子、雲山、祈福、李苦叔等人的辛苦勞作,白沙灘的曬鹽設施已經完成了八成,也曬出“雪糯米”大約二百萬斤,預計可以突破二百五十萬斤。另外,金銀灘的孩兒麵更是大豐收……

蘇瀾說了浙江秀洲的事情,又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如今殿州空虛,三百人海防有些捉襟見肘,沈浮又是個奸猾之人,不可托付,不可依靠。我跟老爺子商量了,為防萬一,馬上將生產出來的孩兒麵儘可能地運到全園的碼頭倉庫去!”

唐宇也緊張起來。金銀灘海岸線長,冇有島礁屏障,兵力不足,又名聲在外,猶如靶子!更何況正在曬鹽,出產多,庫存多。換句話說,是滿灘、滿庫的錢財,太招眼了!

他讚同縣主的意見。孩兒麵那可是朝廷的財產,是他一手一腳,辛辛苦苦生產出來的,一旦損失,他會心痛死的。

吉發也擔心道:“倭寇、海盜會不會也去白沙灘,我們很擔心卞大人、卞公子,還有雲山、祈福、李苦他們。”

“我已經送了信過去,歸元和尤勝他們會防備的。”蘇瀾道,“萬一有海盜、倭寇上岸,你們不要硬拚,直接退到堆福嶺上去,那裡居高臨下,又有護衛,可保安全。你們和鹽工都是金銀灘不可或缺的財富!”

說話間,唐宇和吉發馬上安排人、馬、車,往全園轉運孩兒麵。

蘇瀾拿出兩個布囊。一個交給吉發,一個準備送去龍坎船塢。

蘇瀾知道,守衛龍坎船塢的振濤軍營,六品校尉寧波跟著父親去了隴東,如今隻剩下六品校尉扈加等十幾個衛兵。她讓覃龍、覃虎帶著布囊,去給龍坎船塢的校尉扈加,以及都水監、工部司、幫工指揮廳等官員車茗、魯放、宇文東等人送信,一定要加強警戒。

之後,他們一行上了堆福嶺,到了堆福嶺彆院。

彆院的人馬不少,大約有一百五十來人,有管家吳群、暗一至暗六幾個侍衛和玉梨、青欖、胭柚等幾個丫鬟;還有沈力、楊春等十幾位退役衛兵;還有司榮、田崗、藍起、於勁、劉亳、惲三、董森、潘翔、吳樹等封戶;還有索卡族長等藥王穀的七戶家庭三十多人;山魈、水鬼帶著十幾個人跟著佘泉去跟漕幫幫主梁正打擂台,但彆院還有他們的人馬二、三十人;此外還有一些熬糖匠和招募來種植草藥的藥農。

此外,封戶鄧曦被派到漠北雲城協助鄧荔。宮赤、沈大、沈二、馮宇、鄭來、朱孩兒也去了雲城搞嶽家和北狄的情報。封戶的幾個孩子,如司午、田頌、鄧冕等人則去了堆福湖縣主府邸。

蘇瀾拿出布囊,做了示範,道:“我們做最壞的打算,往最好的方麵努力!一旦有事,金銀灘的人全部退到堆福嶺,立刻示警!你們是堆福第一道屏障,堆福縣裡七大家也會來接應你們。還有,切記,錢財事小,人命關天,錢丟了咱們再去賺,一定要保證大家的人身安全!”

經過魏家山彆院和閻村時,蘇瀾看到,天地、山川彷彿一幅畫,百姓就在畫中田園陌間勞作,村落裡炊煙裊裊,雞犬相聞,人喊孩笑,一派安寧。

隨後,蘇瀾他們進了堆福縣城,到了堆福湖畔的縣主府邸。府邸裡不少人,有縣主府邸管家羅南;衛一至衛四幾個侍衛;翠棗、金桃、銀杏等幾個丫鬟;甄琥、高健、毛安、賀西、雲大嫂等人;還有司睿、田徽、惲滄、吳鬆、藍嶽、劉義、董達等七大家家主;李波、李璠、李越等幾個水利專家。司午、田頌、鄧冕等幾個小傢夥都在。

蘇瀾先是說了浙江秀洲的情況,道:“羅管家負責照管、護衛府邸,甄琥負責外圍。加強巡防,以防萬一。每天晚上南城城門關閉的同時,請李波、李璠、李越你們幾位務必檢查一下水道,看看有無居心叵測之徒潛入,然後關閉城門水閘。你們幾位家主也把各自的子弟排個班,加強警戒。還有,一旦堆福嶺那邊示警,立刻帶人前去救援。”

甄琥接過布囊,擔心道:“若是晚間,城門關閉了怎麼辦?”

蘇瀾沉聲道:“我會知會潘坤。他不能隻顧縣城,城外也是他的治下!”

蘇瀾帶著甄琥等人去縣衙找到潘坤。潘坤完全變了一個人,身材暴瘦,精神萎靡,反應遲鈍,神不守舍。蘇瀾不由感慨,難怪人說,娶妻娶賢,黃氏那種人,就是個惹禍精,男人的噩夢。

聽了蘇瀾的擔憂,潘坤吃了一驚:“不會吧,海盜和倭寇會來堆福?”

蘇瀾皺眉道:“殿州兵源不足,這事人儘皆知,恐被海盜和倭寇乘虛而入。所以,還是當心為好。”

潘坤沉吟了片刻,爽快地道:“縣主,請您放心,一旦金銀灘、堆福嶺有事,我立刻開東門,讓甄琥他們去增援!”

蘇瀾見他如此配合,自己也不妨給點甜頭他吃。本來就因為夫人黃氏“病死”,他就跟沈浮結下了仇怨,不妨讓他們矛盾加劇。於是微笑道:“等這段時間忙過了,我們去找沈浮知府,看看堆福湖的二期工程怎麼做,拿個規矩、章程出來。到時候,潘縣令也可以住上粉紅、琉璃窗戶小樓,說不定還能優惠打折買個鋪麵!”

潘坤忽然臉一紅。他自然知道“規矩”是怎麼回事。

之前,自己就是不遵守“規矩”,聽憑陶敏唆擺,動心思要貪汙泥灘改造的捐款,結果惹惱了縣主,不斷分文未得,連片瓦寸土也冇撈到!

還有,夫人黃氏被沈浮的弟弟玷汙,最終被自己處以“病死”。雖然他極力掩蓋,不想探究原因,但是他也洞察了八、九分。一定是沈浮一家想陷害縣主,結果遭到縣主的反製!夫人黃氏跟著遭殃,完全是因為口舌生禍,自取其辱!

還有,自己一家有許多把柄捏在縣主手心。黃氏雖然死了,但是帳爛不了;何況還有兒子潘通、潘珧派小廝潛水,準備殺人劫財焚城,結果反被淹死,惹下了塌天大禍!

幾番較量,他算是徹底明白,縣主蘇瀾是不好惹的。

再說,本來他對那八千兩的朝廷汙泥灘改造專款已經徹底放手了,如今縣主的一番話又讓他重燃希望。想到粉紅、琉璃窗戶小樓,想到即將到手的鋪麵,他滿血複活,欣喜若狂,立刻道:“縣主放心,我一定配合。”

蘇瀾一行未時末才趕回石寨港,到回鳳樓吃了個過點的午飯。

剛剛吃完飯,鄧謙和關起、華鬆,以及蔡橋、蔡林父子來了。蔡林的夫人奧坎娜也來了。她已經懷孕,剛剛顯懷。

見到鄧謙,蘇瀾吩咐道:“明天,你給彆院和府邸送一些糧食和傷藥過去,至少要夠他們吃一個月。另外,給餘婆婆也送十石。”

鄧謙答應了,還拿出一張備貨單,都是為雲城豐泰八合貨棧鄧荔備的貨。他還說:“縣主,如今暹羅,占城、身毒那邊都知道我們需要大量的糧食,他們都整船整船地運來殿州。您看收不收?”

“收!隻要是糧食,有多少要多少!當然不能是發黴變質、摻和了石頭的糧食!價錢還可以跟他們談,能夠壓價自然很好,實在不行,哪怕提高一點價格都行!”蘇瀾道,“另外,茶葉、絲綢、瓷器也大量收購,我們不僅要往雲城送,還要給忻州送貨。”

蘇瀾又道:“奢侈品我們也要多備點貨,雲城嶽家的女人喜歡,我們就投其所好,隻管抬高了價錢賣!”

鄧謙笑道:“除了糧食、茶葉、絲綢、瓷器,我還進了一船紅酒,直接上到豐泰號巨無霸上了!另外還進了牙雕、木雕、石雕、銅雕的佛像、雕案、香爐等。鄧荔掌櫃說,嶽家的人很喜歡。”

如今,大家都知道了“奢侈品”的概念。漠北雲城嶽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愛酒,女人們尤其喜歡紅酒。她們還喜歡化妝品、香皂、香水、玻璃鏡、玻璃餐具、茶具,尤其喜歡帶有花邊的刺繡、蕾絲內衣。豐泰號巨無霸載重一千二百噸,下次去津口海灣,它將一展風采!

蘇瀾繼續道:“關起,你是石寨港退役兵的首領;華鬆,你是回鳳樓的負責人。你們的組織能力很強,可你們的人中,有許多是殘疾,這會影響你們的戰力;何盾和李衝、寇風、唐港,還有招募來的船長、水手們要配合孔伯伯海防,所以,你們的任務也很重,尤其是貨棧。我就多拿一些連珠沖天炮給你們。”

她又安排回鳳樓將小養園的平嫂母女護衛好。

之後,她還去了市舶司,見到了提舉王燁大人;副提舉盧平、蒯合大人。從市舶司出來後,她還去見了“璀璨樓”珠寶店辛老闆;八達貨棧江峰老闆;“花開芬芳”繡坊老闆鄭芬、鄭芳姐妹倆。

最後,他還去了四季風雜貨店,見到了漢馬。半個月前,他的兒子賽義夫和貌剛、貌索吞等人又去了雲南。

漢馬先生又弄來十二把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的大刀,而且都開了血槽。

血槽是刀的一部分,是位於劍脊或刀麵之凹槽。關於血槽,有幾種說法:一是刀刺入身體後拔刀時會由於血液的黏度和張力在刀的接觸麵產生負壓,使刀不易拔出來;開了血槽可以讓外部空氣進入,減少負壓的產生,便於拔刀。二是在不影響刀身強度的情況下減輕刀身的重量。因為當刀具開了血槽後,刀身成工字形,加強了結構,同時也減輕了重量,方便高速揮動和連續攻擊。三是,開血槽可以增加刺刀的剛度,避免彎曲折斷。四是,如今製作刀具冇有前世那麼精密,會出現偏差導致一定程度的重心偏移,血槽可以調整刀劍的重心、配重等,從而保持平衡。五是在古代冶鐵技術落後的情況下,大的血槽可以省下二成左右的鐵料。

總而言之,血槽擁有“大量放血”、“快速拔刀”等可怕的作用。

蘇瀾用五支連珠沖天炮和一個望遠鏡,把這十二把開了血槽的大刀全部換了下來。她自己留了一把,給父親、誠王殿下各留了一把,其餘全部分給了常樂、甘甜、殺四等幾個男女護衛。

她還悄悄去見了在石寨港收集情報的蘇屯和田明。蘇瀾給他們派了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負責石寨港和堆福各處的聯絡。

回到將軍府,已經是酉時。此時空氣越發低沉、窒息,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殺四沉吟道:“暴風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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