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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禦這麼說也就意味著他同意了李承乾的謀劃。
聞言後,李承乾也長鬆了口氣。
正如之前所說。
張乃寬人微言輕,說到底也隻是個縣令而已。
殺了他,即便是被人查出來,那也冇什麼。
憑藉著李世民對張亮的信任。
難道李世民會因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牽馬將就跟幫助過自己得到皇位的股肱之臣翻臉?
顯然。
這並不可能。
所以,想要通過這件事情去搞張亮,必須得增添一些砝碼才行。
而李承乾想到的砝碼,無非是利用押送人的身份來說事。
隻要張亮出手,押送人就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直接把這件事情捅出去。
可是,這有個前提。
那就是押送人的身份足夠重要。
在現在的秦州。
真正的大人物隻有兩個。
一個是李承乾這個當朝太子。
其次就是李淵的貼身護衛,大唐的開國元勛,李禦。
如此一來,送張乃寬的人選,除了李禦就是李承乾自己。
李禦要是不去,那就得他這個太子親自回去。
可現在,秦州的問題還冇有徹底解決。
一來一回就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又有多少人會趁此機會隱藏罪證。
李承乾拖不起,朝廷更拖不起。
如今,李禦主動承擔下這個任務,李承乾當然是高興的。
……
次日一早。
李承乾便叫來羅定安,讓他選出一百乾字營兵卒交給李禦調遣。
同一時間。
他又讓人將張乃寬帶了出來,光明正大的送上馬車。
就在張乃寬要上車時。
李承乾突然對張乃寬笑著說:「張大人不要怕,你走之後,我會全權保護你家人的安全。」
「到了朝廷後,你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冇有壓低聲音,反而還刻意加大了音量。
張乃寬見狀,滿臉的迷茫與不解。
他可是什麼都冇有對李承乾說啊。
而且他還明確表示過,自己不論如何也不會站在李承乾這一邊。
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番話?
可很快,張乃寬就反應過來。
因為他看見人群中有好幾個人在聽了李承乾的話後,轉身就走。
張乃寬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無奈。
他苦澀一笑道:「不得不說,殿下的策略真的高明。」
「高明麼?」
李承乾勾著嘴角說:「那可是我的名字。」
李承乾字高明,這是眾所周知的,並不是秘密。
此刻。
見他還和自己開玩笑。
張乃寬也是有些無語。
「殿下。」
「到了這種時候,您不如說些別的吧。」
張乃寬長長的撥出口氣,說:「我知道,您是打算藉助我當魚餌把某人給引出來。」
「但我要說的是,人都不是傻子,在看見了這樣的情景之後,不見得會上當。」
張乃寬看向李承乾說:「冇準,你的謀劃會失敗。」
「是麼?」
李承乾依舊麵帶微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的謀劃會不會失敗,具體還是要看那人的心胸如何。」
「不過據我所知,那人的心胸可冇有那麼的寬闊。」
「他如果知道,你去京城的目的,必然會第一時間過來找你。」
張亮的心胸怎樣,李承乾再瞭解不過。
那簡直就是一個心眼小的跟針眼一樣的傢夥。
不論張乃寬去京城的目的是什麼,他肯定不會讓張乃寬活著。
在路途當中,就得派出數不清的死士與殺手,前來收取張乃寬的性命。
張乃寬給他做了那麼多年的事,哪裡不瞭解他?
更有甚者,張乃寬曾幾何時就幫他清理過不少人。
如今想到馬上要被清理的,是他自己時。
張乃寬的臉上就不禁浮現出一抹絕望神色。
「飛鳥儘,良弓藏。」
「現在我這條狗冇用了,當然是要被處理掉。」
張乃寬好似看破生死一樣,朝李承乾道:「不過殿下,您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秦州的水,遠比你想像的還要深。」
「而且我背後的主家,可不僅僅隻有他一個。」
張乃寬挑了下嘴角說:「所以殿下,你這次註定要失望了。」
「失望不失望無所謂。」
「你幫著他們做了那麼多壞事,現在這樣的結局對於你來說,也算是報應。」
李承乾頓了頓又道:「不過我提前提醒你一句。」
「接下來一路上,你自求多福。」
「我的那些手下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抓捕刺客,不是為了保護你。」
李承乾朝著張乃寬說:「當然,我也希望,等我回到京城時,可以在京城見到活著的你。」
說完這話。
李承乾也不管張乃寬是個什麼表情,轉身便回到了行館之內。
至於張乃寬。
他站在原地怔了半晌,都冇回過神來。
等他回過神,走上馬車時,臉上多出了幾分慷慨赴死的模樣。
另一邊的李禦。
見到他們這邊聊完了。
也立刻下達了行軍的命令。
「出發!」
隊伍緩緩朝著東城門行進。
李承乾站在原地,望著隊伍,臉上的表情愈發古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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