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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鄭麗婉，蕭銳來到了蕭家莊學堂，親自給一幫學生們上了一堂動員課。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我即將親赴長安組織保密出題，直到科舉結束才能回來。還剩下三個月的時間，在蕭家莊學到了多少真本事，就看科舉考試的檢驗了。
其中有兩名特殊的學生，一名是那位山賊出身的夏懷仁，有些膽怯的說道：“侯爺，學生、學生能不能不……”
蕭銳眼神一瞪，“初試、鄉試你都通過了，輪到會試卻怕了？這什麽毛病？瞧瞧你自己，現在哪裏像個殺人不眨眼的山匪？”
一眾同窗哈哈大笑起來。
包括夏懷仁也憨憨笑了，他最喜歡聽的就是有人說自己不像山匪，這證明自己已經完全轉型為讀書人了。
“學生、學生是怕不能上榜，給您丟臉。”
蕭銳哈哈大笑起來，“跟我這麽久，還是這麽不瞭解我。外人可以隨便怎麽評價都行，說我好麵子、說我愛惜羽毛等等都可以。可傳言畢竟是傳言，蕭家莊誰不知道，本侯最討厭的就是死要麵子。”
“大膽的去考，上不上榜隻要儘力就行。誰也冇規定說科舉榜單是我蕭氏一家的。我蕭銳的學生，可以被打死，但不能被嚇死。”
眾人齊齊應諾。
隻有一個俊秀少年弱弱的舉手道：“老師，學生一個學醫的，能不能……”
“不能！”
蕭銳嚴詞拒絕，這是自己滅佛時候收的便宜徒弟黃藥師，一身文武全才，可以比肩當世十大高手的，為人卻十分低調，偏愛醫術。蕭家莊出了長樂一個毒醫聖手之後，又出了一位真正的神醫。醫術甚至超過了蕭銳。
“藥師，不用你去爭那什麽狀元，但如果有個功名在身，將來無論你做不做官，哪怕是行走江湖治病救人，你也有個護身符了。”
“對夏懷仁，我的要求是儘力就好。對你，此次科舉前十要有你。如果能做到，明年就讓你出師，去雲遊天下行醫濟世。”
黃藥師一聽，簡直說到自己心坎了，馬上換了一副臉色，欣然應諾。
蕭銳又掃了一圈其他人，比如楊政道、牛小虎等人，“你們幾個我就不過多要求了，考不出什麽好成績，怕是你們的家長也饒不了你們。”
眾人訕訕一笑，可不是嘛，別人考不上也就罷了，在蕭家莊唸書卻名落孫山？傳出去丟死人了。
正如蕭銳所說，第二天一早，他就收拾好一切，在房遺愛的護送下，來到長安組織保密命題。
為了保證此次會試的絕密，皇帝和蕭銳是下了大功夫的，專門騰出一處院落，組織了幾名夠資格的命題人，甚至連印刷作坊都搬到了這裏。
全封閉設計，所有人未來三個月時間，決不允許外出，吃喝拉撒睡全在這裏。哪怕是突發重病要死，那你也要死在這裏，包括那些工匠仆役。
當然了，冇人相信自己會死，因為跟大家在一起的還有天下第一神醫呢。如果這裏都不能保證安全，那讓自己出去了也白搭。
距離科舉還有一個月的時候，長安西市新開了一家名為狀元樓的客棧。
原本大家冇在意，畢竟外地考生入長安，總要找地方住，狀元樓起名狀元，為了搏一個好彩頭方便攬客，人之常情。
可冇過幾天，裏麵竟然傳出有獨家的內幕訊息，甚至揚言能押中今年的考題！
此言一出，全城嘩然！
這不是扯淡嘛，哪怕你能搞到往年的考題，那也算靠譜，但你說能夠押中今年的考題？嗬嗬……你當冠軍侯是白癡嗎？
幾乎冇人相信。
首戰遇冷，原本應該換個噱頭，或者降價宣傳的。可狀元樓的幕後老闆卻一反常態，明碼標價——一百兩一份！
瘋了吧？
一百兩一份，今年的考題？傻子纔信！
訊息傳進了皇宮，內侍老高拿著一份考題進來，“陛下，城裏出了一件趣事，有人販賣今年的考題，奴纔派人購入了一份，您過目。”
嗯？
李二神色一凜，第一反應是有人想找死？
可看到老高的表情，隨即反應過來，“嗬嗬，你是說，有人打著考題的旗號，趁機斂財？”
說著，接過那道精緻信封打開了，一邊查閱一邊點頭：“不錯不錯，編這些考題是下了工夫的。甚至可以媲美往年考題了。但這手段下作了些，來長安的考生寒門不少，怕是要坑到一些意誌不堅定的人。他們賣價多少？”
“一百兩！”
噗……
多少？一百兩？
李二難以置信。
“這個價格，有傻子上當去買嗎？”
咳咳……
老高尷尬道：“老奴似乎是第一個傻子。”
李二忍不住笑罵道：“可不是第一個傻子嗎？也就是這兩年國庫充盈了些，換了前幾年，可經不住你這麽敗家。”
“陛下恕罪，老奴冇敢動用宮裏的銀子，是自己月俸……”
“不用，區區一百兩而已，朕冇那麽小氣。對了，查到是誰這麽缺德嗎？”李二擺手笑道，“莫非是蕭銳那小子？”
“回稟陛下，不是侯爺。侯爺親自主持絕密命題，以身作則，不曾有半分逾矩。經過調查，是一個讓人冇想到的小人物——王汲善。”
王汲善？
李二沉吟道：“這名字有些耳熟。”
老高解釋道：“就是太原王氏的麒麟兒王汲善。不過，好像他跟本家不合，獨自離開了太原，後來去了雲中城，跟雲中王家合作。陛下，您還記得那個鄉試通過八十多人的雲中王家嗎？據說就是因為王汲善的教導，才能考上這麽多人。”
李二詫異道：“這麽說，那王汲善還有些本事。對了，他不是跟雲中子弟一起，被朝廷單獨安置的嗎？怎麽又辦起了客棧？”
老高搖了搖頭，“他不在雲中考生之內，甚至都冇有報名參加會試。至於開客棧，奴才猜測，他就是單純的想撈一筆。嗬嗬……雖然這個辦法有些缺德，但坑的卻是那些世家貴族子弟，寒門是不會的，寒門考生連食宿都要靠東拚西湊，哪裏買得起這個。”
李二笑著點了點頭：“想必他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否則也不敢明目張膽挑釁朝廷。行，那就不必去管他了，看他的架勢，是想用王家六十考生，跟蕭銳打擂呀。蕭銳知道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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