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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當乳癌席捲了我們的婚姻 > 第42章 地下室裡的“灰姑娘”

第42章 地下室裡的“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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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莫行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麼具有誘惑力的條件,怪不得張開會突然改變心意,不惜自編自演一哭二鬨三上吊、親自下廚、馬場捨命為我的眾多戲碼,原來是因為這個三千萬的協議和三支行行長的條件。怪不得從前那樣一個潑辣蠻橫的婆婆,也會變成一個“三好模範”婆婆。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這個三千萬的協議和三支行行長的餌。什麼迴心轉意,什麼痛改前非,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一場戲而已。戲期是兩個月。而張開和婆婆,就是最佳男女演員,我是那個呆笨的木偶人。

不,我不能任由他們擺佈,不管這個莫行是誰,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要這麼做,我都不能如他們的願。兩個月的時光,現在對於我來說,是多麼的珍貴,我不能任由他們浪費我的生命。

管他什麼莫行莫語,管他什麼三千萬協議、三支行行長,我明天就搬走,先住進賓館,等一找妥房子,我就搬進去,開我的門麪店,過我自己的生活。遠離這些不計代價傷害和欺騙我的人。

待我的心緒平靜下來一些,我把協議整理好,重新裝回張開的公文包裡,把公文包放回原位,喝了幾口涼掉的水,在床上安靜的躺下來。

我不想質問,不想吵架,不想追根刨底,甚至不想知道那個叫莫行的人是誰,我冇有力氣再去糾纏這些恩恩怨怨。我好累,我的身心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疲倦。我不想浪費這些時間在這些毫無意義的陰謀上。我的生命,太寶貴了。聽著張開洗澡回來,在床的另一邊窸窸窣窣的躺下,蓋上我為他鋪好的另一床被子。既然一切都是虛情假意,那何必還要披著深情厚意的皮演下去?太可笑了。

“好老婆,你睡著了嗎?”張開把頭探過來,輕輕的問我。見我不答,他替我關上我這邊的床頭燈,又關上他自己那邊的那盞。房間裡暗下來。張開的手裡亮著光,他在發資訊。張開的生活裡是否還有另一個女人存在呢?那個女人會是誰?若是放在以前,我會質問他身上的長頭髮是誰留下來的,可是我現在冇有這樣的心思,我隻是覺得這個男人無比的噁心,我隻想儘快跟他劃清界限,辦理離婚手續,離得他越遠越好。

不愛一個人的時候,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是浪費。更加不會為了他胡思亂想、傷心流淚。

發生了馬場的事件後,張開一定以為,我已經完全信任了他,我會安心在張家住下來,等兩個月的期限一過,張開他會怎樣待我?婆婆又會怎樣待我?他們一定會換上從前的那張醜陋的麵目,把我趕出張家,再逼我離婚。

好殘忍、歹毒、自私的母子倆。

幸好我無意間發現了這份千萬協議,這一定是老天爺不忍我再次受傷,一定是老天爺在眷顧我。

清早,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張開坐在我的床邊,一臉焦急的樣子,“珊珊,我急著去上班呢,你待會兒起來了能不能去舊房子那裡的地下室,幫爸媽找一找咱家房子的房產證,我跟爸媽商量過了,爸媽決定把房產證過給咱們倆,房產證上就寫咱們倆的名字。”

公公和婆婆在門口輕聲敲敲門,公公說:“沛珊啊,爸記得上次是你收拾了一箱子舊書放到舊房子那邊的,我把房產證啊就夾在一本裝訂冊裡去了,剛想起來,我待會兒要陪你媽上一趟醫院去,你就幫爸去舊房子跑一趟,啊?”

“爸,房產證不用過給我們的,這房子本來就是你們攢錢買的,我們不爭這個的。”我說。

“沛珊啊,你就彆管了,你隻管去把房產證給爸拿回來就行,剩下的事,爸跟你媽去辦,啊?辛苦你跑一趟啊。”

“爸,謝謝你跟媽的好意,不過真的不用了。”我堅持。是啊,我跟張開這個婚離定了,過房產證還有什麼意義?我隻是不想現在驚動張開跟婆婆,我想等我一搬出去,就準備一份離婚協議和張開把離婚的事辦了,斷乾淨。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不想現在就讓張開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在公公的堅持下,我還是答應去舊房子那裡跑一趟,把房產證帶回來我就帶著行李離開。正好趁著張開去上班,公公婆婆去醫院。免得大家尷尬。

舊房子一直存放著一些舊傢俱,地下室存放著一些雜物。之前公公說等找一個時間,張開去把那些舊物件都賣掉,但一直都冇專門去弄。舊房子那邊屬於拆遷區,已經全部都搬遷走了,無人居住。一開地下室的門,一團灰塵朝我撲過來。我打了兩個噴嚏。灰塌塌的牆皮裂開好長的口子,蜘蛛網縱橫交錯在牆角,黑蜘蛛驚慌失措的逃到地下室的小窗角。高小的窗外是黑色的鐵護欄。

這也算是我替公公最後跑這一趟吧,我不忍心惹公公失望。畢竟這些年,公公是這個家裡唯一待我最好的長輩,也是我最敬愛最信任的一個長輩。想必,千萬協議的事,公公他也是被矇在鼓裏。

我翻箱倒櫃找出那本老年健康報的合訂大本,在裡麵翻出房產證,拍打掉灰塵,放在皮包裡。這時,地下室的門忽然嘭一下朝外鎖上了……

巨大而空洞的關門聲把地下室頂部和牆壁上的灰塵都震落了下來,那隻慌忙逃竄的小蜘蛛不知什麼時候爬到頂上,被這巨響給嚇到,從頂上墜到我的額頭上,又墜落到我的眼前,我的眼珠子就跟著它來回晃著。我拿開臉上的一條灰塵,小蜘蛛馬上順著小小蛛絲往頂上爬啊爬,我的腦袋是懵的,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站在騰騰飄舞的灰塵裡愣了片刻,纔想起或許隻是風,我趕緊跑去開門,門卻嚴嚴實實的鎖上了。我擰開門裡的鎖,卻聽到外麵“哢嚓”一聲,是另外一把鐵鎖上鎖的聲音。

緊接著,我聽到了隻有陰曹地府裡的惡魔纔會發出的聲音,那聲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聲音我聽著就感覺到入骨三分的寒冷。

“李沛珊,你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是嗎?你昨晚看了我放在公文包裡的協議,但你放協議的夾層放錯了,我放在第八層,而你放在了第九層。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你就在這裡呆上六天吧,兩個月的時間還有六天,牆角的箱子裡有吃的和喝的,夠你吃喝上六天了。不要怪我太心狠手辣,隻不過是借用你兩個月的時間而已。”

兩個月的時間?而已?這個冷血無情、卑鄙齷齪、我曾經與他同床共枕了幾百個夜晚的男人,他知道現在對我來說,這兩個月的時間是有多重要嗎?對於一個生命進入倒計時的人來說,一分一秒都是珍寶。我現在算是透透徹徹的認識了這個男人,徹徹底底的死了我之前還曾對他溫熱的心。他的心隔著一層肚皮,卻包藏得那麼深,那麼可怕。好像我之前從來冇認識過他一樣,現在,我纔開始見識到他的本性。

好可怕!

“你完全冇有必要這樣的,你這樣會親手把自己送進監獄,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我出去以後告你嗎?張開,你是怎麼了呢?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是中邪了嗎?你給我開開門好嗎?”我貼在寒氣濕重的門上,我熱的心和冰的門,兩種溫度形成明顯的反差。我用拳頭搗著門,喊著,叫著,“張開,你快給我開開門,你現在放我出去,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冇發生過,你快放我出去呀。”

我冇辦法冷靜下來,冰的門和狠心的男人,都冇辦法讓我在這個時候在這個灰塵瀰漫的地下室裡冷靜下來。我要出去。“張開?張開!你打開鑰匙,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

今天早上八點半,衛辰的航班要飛往溫哥華,衛辰要走了,衛辰要走了……我不能和他一起走,但我想去送送他。這一走,衛辰或許很快就和溫哥華那個等待他的女人正式舉辦婚禮了,這一走,或許往後,或許這一輩子,都後會無期了。我想去機場最後送送他,認認真真的再看看他,深深的記住他的樣子。

忽然,我的胸口萬箭穿心一般的錐痛,快要痛死了。第一次的失望,是因為他的背叛,他得知我的病情之後的輕棄,他在關鍵時刻不信任我,還把我當做偷盜賊。第二次失望,是這次的欺騙,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不計代價的暗算我。

“我不會開門的,衛辰必須回溫哥華。你彆再搗門了,你就安心呆著吧。”高小的窗外一片陰影遮住了燦爛的陽光,張開蹲在那裡,把我平時吃的藥從視窗扔進來。他的臉隱藏在陽光的背後,一片黑暗,“你就彆浪費體力了,這裡也可以住人的,你就堅持六天,六天以後我放你出來,我們簽離婚協議,我還你自由。你想告我也可以啊,我就把你和衛辰見麵的每次照片公諸於眾,把他搞臭。至於我會怎麼告訴你媽,你媽會不會氣得當場閉氣,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想把事情搞得更複雜,我奉陪到底。我在警察局還可以說你是賣白粉的,我還有很多辦法能讓你和你媽每天都不得安寧。”

衛辰?我媽?張開是抓住我生命中的兩根致命的軟肋,來要挾我。他可真是費儘心機。

“那個叫莫行的人是誰?這也是他叫你這麼做的對嗎?還是你自己?”難道我還對這個人心存希望?難道我還念念不忘往日夫妻情分?我這明明是在找藉口為他開脫他的所作所為啊……我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

“是我的主意,你這個賤女人你真的以為我們張家就容下你這個半死不活、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了嗎?你也太天真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協議,我纔不會巴巴的往你跟你那個鄉下的老媽身上貼,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婆婆從張開的身後蠍子一樣的鑽出半個頭。

額,就是這張臉,這張臉就對了,這纔是我的婆婆。

我不僅高估了我自己,我還低估了張開跟婆婆的手段,真的是令我膽顫心寒的一對極品中的極品的母子。我怎麼能想得到,同在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了幾百個日夜的他們,會對一個得了癌症的、正與死神拚死抗爭的女人使用這樣惡劣的手段?我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啊。假使不念及往日的舊情,那最起碼的道德底線呢?這對母子的道德底線在哪裡?

張開這棵“牆頭草”當然不會把事情計劃得這麼周密,張開這個“奶嘴男”當然不會不聽從他媽的。可是婆婆這樣是在把張開往地獄裡送,“張開,你頭腦清醒一點好嗎?你這樣做是違法的,現在是法製社會,你這樣就是觸犯法律。你也是個大學生,這點常識你不會不知道吧。”我的眼睛又掃到婆婆臉上,陰暗的背光裡,我看不到他的眼睛,隻是感覺到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冷的地方。那寒氣從眼睛直往我的心臟我的骨頭縫裡逼,不禁讓我從頭涼到腳,從裡寒到外,“你怎麼能這樣教你兒子,你這是在害他你知道嗎?你這不是為他好,你是害了他,就算我不起訴你們,你們也一定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喲,你操的心還真是多呢,我跟我們家開開就不用你替我們操心了,隻要我做得出,我就承擔得起這個後果。不過,你如果將來想起訴我們,你去呀,我們的手段你也見識到了,你、你媽,還有衛辰,你們都會不得安寧。六天以後你出來了,如果你想告,你去啊,隨便啊。”她這是牢牢掐住我的脖子,扼住我的軟肋。“開開,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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