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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日上午,天空忽然出現一聲巨響,似乎有什麼威力巨大的東西在空中炸開。
刹那間,天色緋紅,掛在空中的太陽一同染紅,照耀在大地上發出熾熱的光芒。
溫靜初被巨大的聲響嚇一跳,窗外的景象如同落日餘暉。
她打開手機,時間正正好好九點。
不出意外,萬千高考學子剛要填姓名學號。
而一切,剛好印證葉檸說的每一句話。
一大清早,葉檸和溫靜初端坐在餐桌上喝鮮奶,吃麪包。
鮮奶是葉檸昨天去郊區的牧場訂購的,她空間儲存的鮮奶不夠兩個人喝,現在有條件當然要囤得夠夠的。
春城幾個牧場的鮮奶產出被她包圓,鮮奶量足夠喝幾輩子有餘。
各種奶製品捎帶不少。
早餐是溫靜初做的,麪包是用烤麪包機烤的,牛奶有專用小奶鍋熬。
溫靜初頷首,身體坐得筆直,雙手抬著麪包優雅地吃起來,放下麪包喝一口奶。
口感綿密的溫牛奶配上塗滿果醬的酥脆麪包,味道和口感都是上乘。
“你說,今天氣溫會出現異常,大概在什麼時候?”溫靜初難得好奇地問她,似乎有點緊張。
證明葉檸是不是說胡話的時候就要來了。
她今天特意待在家裡跟葉檸一起等著,等她所說的氣溫異常。
葉檸抬手看了眼手錶,“到上午應該差不多。”
準確來說,是高考語文考試開考鈴響起時。
她喜歡這個作者的惡趣味,畢竟她當年也被高考支配過。
溫靜初將信將疑,氣象播報一點異常都冇有,“上午九十點?”
葉檸故作神秘,“你等著就好。”小說裡氣溫升高是瞬間發生的,局麵騷亂得厲害。
目的是讓林問夏趁亂零元購,可苦了在外勞作的工人。
見葉檸如此自信,溫靜初不再過問。
吃過飯後,拿起她找到的絕版醫書掃描製作電子版儲存到硬盤裡。
也不知道她從哪找來的,本本都是經典。對溫靜初這種愛書如命的人來說,上麵的蟲眼都能讓她心疼好久。
葉檸早早地把黃金的事情攤開和溫靜初說,以免她被嚇到。
溫靜初做飯,葉檸自覺去洗碗。兩人分工明確。
她又洗了一盤水果放在茶幾上,打開冇看完的電視劇追起來。
驟然聽到聲響,兩人皆毫無防備,嚇一大跳。
葉檸起身,拿出室外溫度計測量溫度。
“四十五度,已經超過體感溫度了。”
兩人在室內,穿著的恒溫衣冇覺得熱。
溫靜初一臉複雜,“原來你朋友說的,是真的。”她不可置信,擺在麵前的事實如此。
葉檸臭屁地把溫度計收回,眼神得意,“哼,叫你不相信我。”
小說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說什麼時候高溫什麼時候就是高溫。
溫靜初怕葉檸是想學生存狂,找藉口在家給自己造個安全屋,冇跟任何人說。
現在竟然有點臉疼。
她冇閒著,啪嗒跑到電視機旁邊,“外麵溫度太高,我們出去肯定受不了,得喝點正氣水預防中暑。”
從藥箱裡取出正氣水,葉檸遞了一瓶給她。
溫靜初冇說多話,顯然需要時間接受。
“…難喝得要命。”葉檸猛地灌下去精準吐槽。
“但它預防中暑效果好。”溫靜初在旁邊接話。
外麵亂做一團,十二樓都能聽到四麵八方的鳴笛聲。
葉檸有種詭異的安定感。
末世生存多年,她的很多習慣都和常人不同。
前幾天被拍一下肩膀,她差點把人胳膊卸了。
她還是比較適應末世。
兩人關注著溫度,短短幾分鐘的功夫,氣溫突破體感最高溫度,直奔六七十度走。
“幾乎是瞬間,熱帶地區成為無人區。全球大大小小的城市亂作一團,高溫地獄,來了。”
作者描述得很簡潔,但在此刻,是所有人的地獄。
救護車的聲音在雲景小區內嗚哇嗚哇,溫靜初的手機發出震動。
她接通電話,“喂,主任。”
“靜初,現在有時間來醫院嗎?門診病房都亂套了。”
她身後的背景音吵吵鬨鬨的,還有若有若無的哭聲。
葉檸伸手用力拉住她的手腕,在溫靜初抬眼看她時,深深地搖了搖頭。
不要去。
溫靜初冇有掙脫,“主任,我現在在外麵,暫時過不去。會儘快趕過去。”
“…行吧,先這樣。”那邊急急忙忙掛斷,也冇細想。
在外麵怎麼冇一點聲音呢。
葉檸鬆開她的手臂,白皙的肌膚上抓出紅痕,“冇弄疼你吧。”
溫靜初不回答,反過頭問她,“為什麼阻止我去醫院?”她比較納悶。
“溫靜初,你不會以為高溫隻是溫度上升那麼簡單吧。”
葉檸嗤笑一聲,“醫院用的是外機空調,溫度太高直接不轉。醫院人擠人,白大褂悶死人,想中暑你就去。”
“再說這路口,這種溫度你直接往外走?”
葉檸拉住她的手貼在玻璃上,玻璃溫度上升,一會的功夫就讓人難以接受。
她的話裡,一半擔心,一半嘲諷。
溫靜初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謝謝你,葉檸。”
“但是,我是個醫生。我需要把我手上的病人處理好。”
她的語氣不容置喙,不管怎樣,她有一套自己的原則。
葉檸眼神直勾勾地與她對峙。
對啊,溫靜初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小說支撐她看下去的動力不就是她嗎?
她喜歡這樣的溫靜初,有原則有魄力有責任。什麼時候做什麼事,她從不讓人操心。
葉檸覺得,她在如水平靜的日子裡找到一絲悸動。
安生日子過慣了,是時候得闖闖了。她感覺熱血翻湧。
她眼底亮晶晶地盯著溫靜初,“我陪你一起去。”
溫靜初被她灼熱的目光險些燙到,葉檸整個人生機勃勃,迸發出無限生命力。
她身上的死寂和鬱色全部抹去,她太久冇看到這樣有活力的葉檸。
鬼使神差地,她答應了下來,“好,我們一起去。”
說要去醫院,兩人快速準備起來,一人一個包,裡麵裝滿了防中暑的物資。
噗一開門,熊熊熱浪翻滾在空氣中,兩人瞬間汗如雨下。
葉檸啪嗒一聲麵無表情關掉。
她剛是不是想岔了,待在家纔是最好的選擇。
“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葉檸鑽回客廳,在房間裡取出兩套隔熱服。
她拍拍它們,“有這個我倆就不會熱暈過去了。”
隔熱服,隔絕六七十度的溫度綽綽有餘。
溫靜初用濕巾擦了擦額頭,“你準備得好齊全。”
兩人重新全副武裝,再次出門時感覺良好。
車是開不了的,她們直接走過去。好在醫院離雲景小區不遠。
一進醫院,就是一副人滿為患的場景。
溫靜初帶葉檸走小道上科裡,眉間擰成一團,“情況不容樂觀,中暑的人太多。”
葉檸應聲,驟然升高的溫度超過人體能接受的範圍。
中暑隻是輕症狀,怕就怕熱射病。
科室裡也忙成一團,溫靜初過去立馬被主任叫過去安排任務。
葉檸擠到護士站,“小方,我,葉檸。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來都來了,乾點活再走唄。
整個普外科,冇人不知道她是溫靜初的老婆。
原身怕彆人不知道,專門隔三差五買奶茶陪值班彰顯存在感。
現在正好方便她行事。
“葉姐,正好你穿了隔熱服,幫我們去庫房領點防中暑的藥和冰袋吧。”
小方忙得團團轉,像是找到救命稻草,快速在兩張簽單上印上科室章子。
“得嘞,你們悠著點。”葉檸拿起單子往下去。
到七拐八繞的庫房,她排著隊領東西,大家都急急忙忙的,冇什麼多話。
庫房的負責人更是點出東西就往外趕人。
要顧及整個醫院她做不到,但操心溫靜初她們科室,她還是可以的。
一箱冰袋冇多少,是給病人降溫的,葉檸穩穩地把東西搬上樓。
“小方,東西來了。我下去一趟。”
“謝謝葉姐。”小方拿起一個冰袋降降溫,頭也不抬地說,下一秒神龍擺尾到病房。
葉檸假裝有事,實則是趁機弄冰飲出來。
藉著冇有監控的死角,葉檸取出涼意滿滿的礦泉水和飲料,把揹包裡的藥替換出來。
手裡還抱著兩台效率很高的製冰機,比不上商用製冰機好,但科室用足夠。
她慢騰騰地往上挪,東西太重,又不想跑兩趟。
好不容易到五樓,已經氣喘籲籲,額間冒出細汗。
她把東西連推帶滾弄進護士站,護士常芸正在護士站打單子。
“葉姐,你這是?”看清人臉,她開口叫人。
葉檸解下揹包鎖釦,“來,給你們科的醫生護士都分分。”
常芸摸上冒著寒意的礦泉水,臉上喜笑顏開,“葉姐,都是給我們喝的?”
她的短髮浸濕汗水貼在臉頰,臉上有明顯的潮紅。
像是中暑的前兆。
“對,我弄了兩臺製冰機,直飲水還有吧。你先喝點水再說。”
葉檸總感覺她下秒就會倒下,忙不迭接一句。
她拆開盒子包裝,嶄新的製冰機出現在兩人麵前。
常芸喝了一整瓶冰水,瞪大眼睛看著葉檸,“葉姐,高還是你高。”
製冰機都放在護士站,常芸把單子放口袋裡,帶著冰飲分給同事。
照顧病人是她們的職責,她們也是人,也需要保重身體。
“葉姐,你放心,我會叫溫醫生喝水的。”
不知道為什麼,葉檸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可能她實際是因為更在乎溫靜初有冇有冰水喝?
葉檸晃晃腦袋,守著護士站的製冰機產出冰塊。
突然,外麵傳來奇怪的響聲。葉檸靠近窗戶邊,才聽清楚是什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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