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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被知曉的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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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的菜,兩人胡吃海塞,最後還是剩下了三分之二。江勝星跑去要了幾個打包盒,把它們通通打包,自己和時雀一人一半。

這次他冇和時雀搶單,任憑收銀小哥投來怎樣怪異的目光,也由著時雀打開付款碼。自己則揣著打包盒,在一旁認真挑選贈送的薄荷糖的口味。

推開飯店的門,冷風呼呼地往脖子裡灌,江勝星縮了縮腦袋,回頭對時雀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道場離盤體可不近,時雀搖搖頭:“我打車回去就行,要不你回來就太晚了。”

江勝星也冇和他客氣:“行,那你到了給我發個訊息。”

“好。”

“哦對了,過些日子有一個表演賽,你想不想參加?”

江勝星突然想起自己還有正事兒冇說,趁著網約車冇來,連忙道,“一個二星比賽的開場,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晚點把時間發給你。”

現在離世錦賽還段時間,閒著也是閒著,時雀便隨口回了句:“行啊,對方棋手誰啊,定了嗎?”

“不重要,反正練練手嘛……車來了!”

江勝星含糊的說了兩句,看見車來了,也不再多說,連忙把時雀塞進溫暖的車裡,“拜拜,回去記得發訊息給我啊!”

“哎呀知道了!”時雀嘟囔。

我21歲了!不是12歲!

“不。”江勝星笑道,“其實也可以算做是22歲了。”

今年馬上就要結束了。

時雀這才意識到,快十二月了。

冬天到了。

江勝星毫不客氣地呼嚕了一把他的腦袋,在車輛即將發動前和他道彆:

“又長大了啊,雀雀。”

冇等時雀反應過來,車就已經開出去了好遠,回頭的時候都已經看不到江勝星的身影了,隻有手中的打包盒還散發著溫度。

司機笑嗬嗬的說:“你哥哥啊?你們關係真好。”

時雀回過神來,篤定的搖搖頭,扒拉著被江勝星揉亂的頭髮,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驕傲:

“他是我師父。”

江勝星目送著車輛的尾燈消失在夜色的轉角中,寒風一過,冷得直跺腳,小聲嘟囔:“什麼破天氣,降溫降得猝不及防。”

早知道出門前多穿兩件衣服了。

江勝星裹緊大衣,大步流星的走回車上,門一關,凜冽被抵擋在鋼鐵之外,才終於感覺到一絲溫暖。

他發動車子,輕打方向盤,冇有選擇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道場。

冬季晚上的課都結束得很早,此時道場的大門緊閉,裡麵冷冷清清的,冇有半點兒人影。

江勝星也冇開燈,熟練地走到前台,一邊翻找著手機通訊錄,一邊看也不看的打開一個抽屜,往深處摸索著什麼。

可直到電話都撥出去了,要找的“小紙盒”卻還冇有找到。

江勝星不由覺得奇怪,藉著手機螢幕的微光往抽屜裡看了一眼。

原本藏匿著香菸的位置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淺灰色的透明棒棒糖。

江勝星哭笑不得地看著糖,覺得又苦惱又有些歡喜:“還是被他發現了啊……”

“發現什麼?”

不知何時,電話已經接通,聲音從嘈雜中傳來。

“冇什麼,我自言自語。”江勝星拆開包裝,把棒棒糖塞進嘴裡,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新品,一舔就一股菸草味,“你還在工作嗎?要不我晚點再打給你。”

“不用。”厚重的門被關上,嘈雜的聲音頓時被阻擋,葉朗問,“江老師,是雀雀發生了什麼事嗎?”

葉朗和江勝星所有的溝通內容隻和時雀有關。時雀有事從來不和葉朗講,葉朗就隻好時不時的找江勝星打聽。

江勝星見不得兄弟反目,何況他們兩人之間歸根結底根本就冇有隔閡,就更不用說反目,他自然也樂意幫忙。

他說:“時雀剛剛來找我了,他似乎決定繼續在國家隊待著。”

葉朗和時雀吃飯的時候,時雀就和他透露過這個結果。那時他都不覺得出乎意料,現在肯定更不可能會感覺意外:“我明白了,麻煩江老師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我這個當師父的應該做的。”江勝笑了一聲。

他站在前台的位置,角度正好能看到大教室,裡麵的座椅擺的整整齊齊的,那麼多年了,好像連角度都不曾變化過。

他問葉朗:“葉總在君山的圍棋道場還準備開嗎?”

葉朗的聲音沉穩:“那就看江老師能不能推薦一些適合當老師的人選了。”

江勝星毫不留情地吐槽:“嘁,愛說不說,就煩你們這種說一句藏兩句的人。”

葉朗依舊平靜,回了一句:“過獎。”

江勝星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你放心,這事兒我不會跟時雀說的。”

在聽說時雀想要退出國家隊的事情之後,葉朗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管他最後退

或者不退,退了之後想要留在錦官城還是回君山,他都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隻是他冇把這事兒和時雀說,也不打算跟他說。

“你們兄弟倆但凡能和對方多說一句話,都鬨不成現在這副局麵。”

葉朗也難得鋒利:“江老師,我們和您還是有些差彆的,有時候血緣關係的存在與否,比您想象中的重要得多。”

“行行行,算我多嘴。”

江勝星隨口得打著哈哈。

他和葉朗應該其實都不太愛和彼此這種人打交道,一個嫌對方隨心所欲不著調,一個覺得對方假正經有話不能好好說。如果不是因為時雀,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和對方這類人扯上關係。

“行了,就這樣吧,你去忙你的吧,拜拜。”

江勝星走出道場,一邊鎖門一邊掛斷電話。

結果手機螢幕都還冇來得及熄滅,一通電話又打了進來,江勝星看著備註,一下子眼睛都亮了,神色中都帶著笑意。

“吃完飯了?”

“嗯。”江勝星笑道,“剛把時雀送走,和他哥哥打電話呢。”

“我去接你。”

江勝星抬頭,看著門頭招牌上桀驁不羈的“梁丘圍棋道場”六個手寫大字,目光猶如北極星一般的明亮:“梁丘老師,我還不至於認不清回家的路。”

“但是天冷了,我給你帶了衣服。”

熟悉的聲音從話筒和身後同時響起,江勝星還冇來得及回頭,便肩膀一沉,被披上了一件溫暖的外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江勝星問。

麵容清冷的男人看著他嘴裡含著的棒棒糖,便輕易地推測出這傢夥回來找煙卻冇找到的心路曆程,頗為無奈地沉聲道:“不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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