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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康意此人,石雨圖查過不少資料,所以也對他有不少瞭解。
畢竟是霧鬆國現任國王的兒子,這種身份想要不被注意反而還要更難實現。
尤其在不是親兒子,隻是養子的情況下。
石雨圖看著包裹秦康意的軟式“盔甲”,想起曾經在小說裡讀到過的“藥人”。
秦康意的存在便是如此。
眾所周知,霧鬆國是一個卷而發瘋的醫藥大國。
事實上,隻說他們對醫學癡迷不是真話。
應該說,霧鬆國的人喜愛一切可解剖、可取材、可試驗的事物。
其中,以人體實驗最受追捧。
他們熱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禁忌感,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脫俗感,以及絕無僅有的成果從自己手中誕生時,那種如上癮般割捨不掉的滿足感。
這纔是霧鬆國半遮不掉的真麵目。
石雨圖在以喪鐘的身份回到公司總部後也曾去觀察過那些被捕捉回來的人會被如何處理。
出乎意料,育才科技對待剛被捉回來,反抗意識強烈的“容器”們不會先以暴力相待。
而是將這些人都放置到一個神秘的房間裡後,纔會在第二天將人接走。
奇怪的是,原本還很抗拒害怕的那些人在經過這一遭後無一例外都會變得乖巧。
就像被人提線操縱的木偶一樣。
“那房間是乾什麼的?”石雨圖抓住順路來觀望“容器”的竇五。
竇五白他一眼,在被髮現前趕忙移開視線。
“這個房間是用來專門安撫情緒激動的新材料,裡麵有一位催眠師,還有一個通道。”
“通道?”
“你忘了?哦,是我忘了!”竇五一拍腦袋,想起這傢夥從不關注這些玩意。
“之前老闆在這座山下投資建了一個叫‘幻想未來’的類似樂園的地方。”
“也就是說隻要這些人被投放進了這個地方,就相當於被投放進了一個專門為他定製的美夢。”
“這些美夢都是通過我們安置在下麵的演員場地和迷霧劑藉以那些被催眠師套出的相關資訊所構建出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無論是扮演這些人的親人、愛人還是朋友,或是逃跑、結婚、闖事業成為世界首富等等。”
“從真實慢慢過渡到虛幻。”
“我們會在這短短一個晚上為他量身定製出未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幻想未來,並且深根進他們的大腦意識中,直到抬上實驗台為止。”
“省心省力又能讓大腦處於活躍狀態,加強藥效,簡直一舉多得啊!”
石雨圖從冇想過育才科技在摘取彆人大腦之前還要做這麼多的準備工作。
“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還以為把人帶回來後就可以直接上實驗台了。”
“嘖,早知道就不該偷懶溜過來。”竇五見他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忍不住暗地吐槽。
“還不是因為他們就要死了,公司左右也不缺那點錢,就大發慈悲讓他們幸福地死,不好嗎?”
“倒也不是不好。”石雨圖有些糾結,“可這人是我們抓的,腦子是我們要剖的,最後還給人家造美夢。”
“我一直以為公司帶著我們隻算是拐賣人口和非法實驗,原來我們還有詐騙這種業務存在。”
“這麼溫情的手段出現在公司裡是不是太囉嗦,也太偽善了?”
“唉,小孩果然就是小孩。”竇五悠悠歎氣。
“人,我們綁了;腦子,我們摘了;夢,我們造了。”
竇五數完自家公司的主要業務,然後說道:“這些我們都做了,可是我有說過我們是出於善心去做的這些嗎?”
“做了就是做了,壞事就是壞事,惡人就是惡人。”
“我做這些無非是想要這些‘容器’變得聽話一點,藥劑的效果更好一點,你從哪裡能看出我是在為這些傢夥考慮痛不痛苦的問題啊?!”
“偽善是什麼,不就是無論真假都想把這事掩蓋地乾乾淨淨,裝成好人。”
竇五點點自己又戳戳麵前的石雨圖,以一副老師的姿態嚴厲道:“你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不行就去看看孫浩波,我們哪裡像是要裝好人的樣子?”
“你該抓就抓,我該剖就剖,孫浩波該審就審。”
“我們從不偽善,那纔是侮辱。”
“我們就是惡人,這纔是真相。”
石雨圖若有所思,冇想到小小身體的竇五還能說出這種話,看來當惡人什麼的還是要看老一輩的表現。
不過……
他指了指身後,對竇五無辜地說:“那個是不是你現在的生活助理啊?”
偷跑出來吃點心,此刻是戴罪之身的竇五趕忙回頭看去,果不其然在遠處的角落裡瞥見了一個身影。
“該死!這麼快就追過來了!”
專門掌管公司財政的孫浩波自從發現竇五換助理耗了不少不必要的資源後,這一次的助理就直接由他指定心腹擔任。
不乾活是不可能的。
竇五將石雨圖扒拉到身前,自己躲到背後。
“快過來給我擋擋,我得先躲躲那傢夥。”
雖然平時孫浩波不是必要事就會一直躲著竇五,但要是觸及底線也會把大猩猩惹到揍人。
而孫浩波的底線就是權利、地位、錢財和聲譽。
好死不死,竇五將後兩者都踩了個遍,冇一個是冤枉的。
等袖手旁觀看著竇五被人捉走後,石雨圖也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要不是看到秦康意的資料恐怕也不會想起這段經曆。
迴歸正題,育才科技作為五大國,甚至算是全世界都知道的恐怖勢力,手段殘忍人人皆知。
但是就連這樣惡名昭彰,也的確惡貫滿盈的公司都會想過從安撫實驗品的角度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霧鬆國則完全不同。
地勢上的孤冷獨勢,天氣的潮寒陰濕,幾乎不會從外界給予這個國家任何積極的正能量。
就像住滿恐怖巫婆的黑暗森林一般。
霧鬆國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黑暗的“魔藥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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