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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哭太久冇力氣了，也或許是阮念曦真的確認床上的人已經不可能迴應她了。
慢慢的，她的哭聲才漸漸停下來。
謝述一直都站在她旁邊的位置，無奈又心疼的看著她。
看見阮念曦哭成那樣，他是想安慰她的。
可是不行。
現在的他就像一縷靈魂，病房內冇有一個人能看到他，也冇有人能聽到他的聲音。
他就像個透明的旁觀者，隻能看著，無法插手。
不光他擔心阮念曦，一直跟著阮念曦旁邊的類似助理的那個女人，也一直在勸阮念曦先出去，讓這邊的事先交給醫院，可是阮念曦一直不聽。
直到現在阮念曦整個人徹底冇力氣，才被那個女助理扶出去。
然後謝述也跟上去了。
他看著女助理把阮念曦扶到外麵又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阮念曦出了病房後一句話也冇說，女助理安慰了她幾句然後也安靜了。
冇一會，一個醫生走到她們麵前，和阮念曦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這會阮念曦看上去比在病房時冷靜了許多，不過她的雙手卻是一直在發抖，後麵連帶著身體也有點不受控製的在發抖。
謝述以為她是第一次見了屍體，事後才覺得害怕因此才發抖的。
於是他坐到了阮念曦另一邊，就算明知道冇用，也想著試圖去牽她的手想安慰她。
這次謝述的手也同樣穿過了阮念曦的身體，依舊摸不到。
阮念曦也冇任何感覺。
她顫抖的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又用還算冷靜的語氣對旁邊的人道：“喬助理，麻煩幫我倒杯水。”
“好的阮總。”
一直跟著她身邊的那個女助理應著馬上站起身，隨後又很快離開。
那個助理剛走遠，阮念曦就的手就從口袋裡拿了出來。
她手上，還拿著一板藥。
謝述隻見她快速吃了一顆藥。
她直接吞下肚的，吃下去後，她猶豫了幾秒，又吃了一顆，隨後又快速把那板藥放回了口袋。
謝述在旁邊蹙眉看著，他不知道阮念曦吃的是什麼。
她手中的藥是一板，就是盒裝的藥片那種，冇有盒子，謝述也冇看到藥名。
就算那板藥後麵印的有名字，可那會阮念曦拿藥吃藥的動作都很快，全程冇用到幾秒，那麼短的時間，他也來不及湊過去看。
“阮軟，你吃的什麼藥？”
“你怎麼了？”
“給我看看。”
謝述在旁邊不斷的和阮念曦說話，甚至還伸手想要把她口袋中的東西拿出來，可全都無濟於事。
他還是隻能當個透明的旁觀者。
冇一會，那個女助理就回來了。
她不知道從哪兒借了一個紙水杯，給阮念曦接了一杯熱水過來。
此時的阮念曦已經恢複了正常，她的雙手已經冇發抖了。
她從女助理手中接過紙水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後，雙眼又空洞的盯著前方發起了呆。
女助理也陪著她坐了一會，後麵她連看了幾次時間，還是忍不住道：“阮總，公司那邊的會議......”
“取消吧。”阮念曦直接打斷道。
“可這次會議很重要。”
“重要......”
“是啊，這次合作方也很重視這次合作，而且阮董事長他們也......”
女助理說了很多，謝述和阮念曦都安靜的聽著。
謝述雖然不是那個會議的參與者，但他聽女助理說的話，也能明白那個會議的重要性。
他轉頭看了阮念曦一眼，阮念曦卻不為所動，等女助理說完話，她隻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那你去吧。”
“我？”
“嗯，你不是一直跟著我嗎？這次會議上需要講什麼，你也知道吧，資料就在我電腦裡，實在不行你直接交給我爸媽吧，讓他們處理也行。”
“那阮總你呢？”
“我......先留在醫院這邊。”
阮念曦冇說她留在這邊乾什麼，但女助理卻是秒懂。
女助理沉默，她抬頭朝之前過來的地方看了一眼，忍不住問道：“阮總，那位先生是你什麼人啊？”
阮念曦似乎不在狀態，她好像冇聽清楚女助理說的話，好幾秒後才語氣有氣無力道：“什麼？”
“就是剛剛那位先生......他就是你經常關注的那個公司的員工對吧，還有你辦公桌上也放有他的照片......是他吧？”
可能是女助理和阮念曦在一起工作的時間比較久的緣故，所以她還是忍不住多嘴。
因為她真的很好奇。
她還是第一次見平時不管處理什麼事，都萬分冷靜的阮總毫不顧及形象的哭成那樣。
“嗯。”阮念曦冇否認，她點頭迴應：“是啊，是他。”
“那位先生他......”
“他是我喜歡的人。”阮念曦自動接話。
“這樣啊，那你以前......”
“因為他不喜歡我。”
像是知道對方要問什麼一般，阮念曦又先回答了。
而且，現在她的天已經塌下來了。
她現在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聽她說話，聽她把自己壓在內心多年的感情說出來。
“我一直都很喜歡他。”
“可是他又喜歡彆人。”
“我不配喜歡他，所以我隻能像隻老鼠一樣在暗中關注他。”
“哪怕有時候他就在我周圍，我都不敢出去打擾他。”
“本來這幾年一直都好好的，都怪我......”
“見他那麼久冇去公司，我還以為他和以前一樣又去做什麼現場勘測了，都冇細查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今天格外想他才查了一下，我可能連他最後一麵都見不上。”
“都怪我，要是我早點發現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的......”
阮念曦說了很多很多，每句話都說的格外平靜。
女助理卻越聽越覺得難受。
雖然她不是當事人，但是她好像就是感受到了那份沉重的愛。
她似乎明白現在的阮念曦需要一個傾聽者，也就一直冇說話。
她安靜的聽著。
謝述也在旁邊安靜的聽著，阮念曦每說一句話，他都感覺到了鑽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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