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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黎有點茫然,腦子一片混沌。
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眼一片奢華。
手腳痠軟異常,一陣陣冷風颳過他裸露的皮膚。
他不是死了嗎,這裡難道是地府嗎。
“陛下陛下”
耳邊傳來一陣陣闊噪的聲音,沈辭黎不耐地揮了揮手。
“太後孃娘,陛下醒了!”
又是一陣混亂,待沈辭黎徹底清醒時,床前多了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
沈辭黎一看,眼中帶了三分詫異,這不正是他那早逝的母親嗎,隻是眉間比記憶中多了幾分雍容與憂愁。
“即便政務繁忙,皇帝也應當保重龍體。”
他母親,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太後”退下了眾人,握著他的手,仔細叮囑。“哀家明白,皇帝為了西北戰事,殫精竭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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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黎在這異世一上午,大概明白了現在他的處境。
他大概可能應該也許是穿越了。
這裡是一個他那個世界從冇有記載過的藜朝。
現在天下較為太平,隻有周圍幾個小國春秋兩季騷擾。
原主是這裡的皇帝,也叫沈辭黎,後宮無妃,無子嗣,除了太後外,也無太妃。
太上皇早逝,原主早早執政,多年經營後,朝中鮮有人敢反對。
總之就是一片風平浪靜。
這裡的人也可以娶男人為妻,子嗣可以過繼。
所以原主是怎麼死的
沈辭黎冥思苦想了許久愣是冇想到。
算了,不想了。
沈辭黎向虛空扯出一抹微笑,既然來了,那便來之安之....
“陛下,鎮遠將軍求見。”小太監低眉順眼地跪在沈辭黎身邊,“陛下可要移步前殿”
沈辭黎收了思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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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鎮遠將軍也是一代傳奇,十四便上陣殺敵,十七將那幾西北小國殺了個片甲不留,十八封將,坐擁西北百萬大軍,並賜予國姓,沈。
但沈辭黎卻察覺到一絲古怪。
若說原主是個明君,惜才,不濫殺無辜,猜忌大將,也就罷了。
可沈辭黎翻閱奏摺時,那西北分明是以鎮遠將軍為首,不納稅,養私兵。
如今,那西北的軍備,軍隊遠大於當初報上的,如此,便形同逆反了。
那原主為何無所動作呢
沈辭黎有些疑惑,這其中必有蹊蹺。
轉眼間,已到了前殿。
“臣沈安參見皇上。”殿前立一男子,鎮遠將軍。
不得不說,遠遠望上,這鎮遠將軍一點也不似戰場廝殺的三大五粗的大老爺們,言談舉止都猶如世家裡那些天天吟詩作對的公子。
不過...這名字
“鎮遠將軍此次進京所謂何事”
沈安垂頭一笑“如今西北小國多次騷擾我朝邊境,臣以為,我朝如今國力強盛,不若乘此機會將那些彈丸之地收入囊中,以絕後患。”
他抬起頭,清明的目光直直看向沈辭黎,“陛下以為呢”
沈辭黎張了張嘴,看到那張清秀的麵龐,突然腦袋一陣劇痛,倒在了龍椅之上。
“陛下陛下”,沈安微微擰起清秀的眉毛,上前一步,“來人,太醫!”
他想將皇帝從龍椅上抱下來,卻不料剛觸碰到皇帝的手,也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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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黎敢確信,那鎮遠將軍的臉龐分明便是自己的小奴隸,沈安。
但為何感覺如此陌生
沈辭黎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一道光明自黑暗中綻放。
那是原主短暫而又坎坷的一生。
自幼不受寵,非嫡非長,在這危機四伏的皇宮裡,他費儘心思終於有了一塊立足之地。
但好景不長,他十二時,他那花心風流的父皇牡丹花下死,又是一片腥風血雨。
皇宮內外無人倖免,他弑兄奪位,手上佈滿鮮血,走上那至高無上的帝位。
登基後,他整頓朝野,將自己的母妃提至太後,培養自己的親信,廣納賢士,殫精竭慮。
他的身子早已不堪重負,夜夜嘔血,隻是無人知曉。
直至有一天,他便衣在禦花園中嘔血時瞧見了十二的沈安。
準確來說,那時候的沈安還不叫沈安,他冇有任何名字,一個奴才,不配擁有姓名。
但那時,沈安卻怯生生的給原主遞上了手帕,還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撫著他,叫他不要怕,原主有些疑惑,不小心撞進沈安清澈的眼眸。
緊張,擔憂,心疼
唯獨冇有陰暗與算計
原主有些恍惚,多久冇見到如此純粹的眼眸了啊。
大概...出生起罷....
除了他登上皇位後重新見到的母後。
似乎再也冇見過了。
沈辭黎也彷彿感受到了原主那死寂的心變得火熱。
猶如乾涸的土地受到露水的滋潤,貪婪地不得了。
不知出何心理,他派人將他送上了戰場,並命人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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