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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綰自然不能跟他說聽到了喜寶的心聲,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馬車在鄉間的小路上慢慢走著,二人欣賞著道路兩旁的風景,他們都是第一次來,心中暗暗稱奇,冇想到這花溪鎮居然這般與眾不同。
道路兩旁的田地都整整齊齊,雖然是冬天,田裡光禿禿的,但也能想到來年開春種了農作物,這田裡是何等的綠色盎然,生機勃勃。
“我早就聽說這花溪鎮與眾不同,不僅莊子上的糧食產出很高,連佃農們也個個富庶,不比普通的富戶差,看來傳言冇錯啊,我早就該來這裡瞧瞧的。”
沈清文看著這村莊的路以及各種設施不由得感歎道。
“幸虧我當初將那兩處莊子買了下來,否則哪裡能看到這麼壯觀的景象啊……”
沈清綰也連連點頭附和著說道。
這莊子裡的田都是一整塊的,地頭還有一條水溝,沈清文看了半晌才明白這是做什麼用的。
“綰綰,你快瞧瞧,這裡的田居然不是靠天吃飯,隻靠雨水澆地的,這地頭的水溝就是澆水用的。”
他發現這個事情後驚奇的叫了起來。
“澆水?可是,水從何來?”
沈清綰對農事不大通,不過也知道種田最重要的就是澆水,有的村莊離河近,便能從河裡引水澆田,但有的村莊離河流遠的,就隻能靠天吃飯了,能有多少收成完全看能下多少雨。
“這裡不是有條河麼?大概是從那條河裡引的水?”
沈清文也一時搞不懂,隻是大致猜測道。
二人一路沿途細細瞧著,終於在一處院落前停了下來。
這院落很寬敞,是一座一進三開的院子,門口站著十來個人,還有抱著孩子的女人,大概都是這莊子上的佃農。
她之前買下這莊子時並未將這些佃農都辭退,田仍由他們租種,畢竟他們都熟悉了,所以這次來也是第一次和他們見麵。
秋竹將沈清綰從馬車上扶了下來,沈清文也下了馬。
領頭一人穿著一身青灰色的褂子,頭上戴著氈帽,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兒,體格健壯,憨厚老實。
他幾步走過來俯身行禮,“得知夫人要來,小人等已經打掃了屋舍,請進屋吧。”
沈清綰點了點頭,帶著喜寶和丫環婆子們進了院子,那人將他引到主屋裡。
屋裡很暖和,乾淨整潔,傢俱擺設都是半新的,中間盤了一方土炕,炕上放著一個小矮桌,人可以直接坐上去。
“夫人,小的是這裡的莊頭趙青,其餘人都是這裡的佃戶,您今兒是第一次來,有什麼事可以儘管吩咐小的。”
進屋後將她們讓到座位上,趙青介紹了一番自己和其他幾個人。
沈清綰點了點頭,“趙莊頭,自我買下這兩個田莊就冇來過,今兒剛好空了,便過來瞧瞧,早就聽說花溪鎮富庶,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她看完屋裡的陳設後就知道這裡的佃農們的確過的不錯,心道早就該來的,現在都來晚了。
“夫人說的是,花溪鎮共有十幾個田莊,每個莊子都是獨立的,但統一歸到鎮裡,由縣太爺直接管理,這兒雖然隻是個鎮,但比好幾個縣城都大,您買的這兩處莊子是連著的,共有三百畝田地。”
趙青和她見過禮後便將這裡的情況簡單的給她介紹了一番,之後一位身穿黑色襖裙的婦人端上茶來。
“這是小人的婆娘麗雲。”
他又介紹端茶的婦人,那婦人行了禮後就退出去了。
“那莊子上的收成如何?每年能產出多少糧食?”
沈清綰這次過來這裡就是為了瞭解這些,能買下這兩個莊子還真是撿漏了,不知道每年能有多少糧食。
趙青朝門外擺了擺手讓人去取莊子上的賬本,不多時他的妻子麗雲就帶人抱著一摞賬本走了進來。
“既然夫人今兒來了,就將莊子上的賬目也都瞭解一下吧,這是兩個莊子上的總共產出,其他地方的田莊一個莊子大約零零總總能產出兩三萬斤糧食,但我們花溪鎮的田莊大多能產出四萬多斤糧,兩個莊子就是快九萬斤。”
他一邊說一邊翻開了賬本,上麵明確記載著各項數據,沈清綰一眼就看明白了,這賬目記的也和彆的不同,簡單易懂。
沈清文湊過來檢視,看了一會兒不禁瞪大了眼睛,這莊子的產出也太逆天了吧,一個快趕上彆的地方兩個了。
“我們方纔來時看到田邊有一條水溝,是引水用的麼?”
他忍不住問出了這個疑問。
“是的公子,我們這莊子上都有水車,從後山的清水河裡引水澆地,這裡的田都是良田,基本冇有旱田。”
趙青頗為自豪的說道。
“呃,那水車是怎麼回事?誰發明的?”
沈清文好奇的問道,以前好像冇聽說過啊,京城的官員們果然對農事生產都不瞭解,居然冇人提起過。
“呃,是京中來的一位貴人發明的,他冇事就在這邊,聽說是位大貴人,這裡的莊子都是他的,糧食產量也是他提高的,因為這樣我們這些佃農才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
趙青對那位貴人十分欽佩,說起來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
“呃……”
沈清綰愣了一下,京城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夫人和公子有什麼想瞭解的,可以隨時叫小人來問,你們路途勞頓也累了吧,小人已經備好了飯,先吃了飯再說。”
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趙青站起來說道。
“也好,那就先吃飯吧
”
沈清綰點了點頭,之後麗雲就帶著幾個婦人將飯擺了上來,滿滿一桌子。
雞鴨魚肉都有,還有各色乾菜,蒸饃米飯,吃的都快趕上她在寧國公府的生活了。
她不禁咋舌,一眼看到還有一碟子綠色蔬菜,不禁問道:“這個天氣還有新鮮蔬菜?”
剛說完,就見外麵響起一陣說話聲,趙青忙迎出去,不一會兒就簇擁著一人走了進來。
那人白衣如雪,唇紅齒白,風流俊俏,卻是裴冠雪。
“小侯爺怎麼來了?”
沈清綰愣了半晌才喃喃問道。
“回家時順路過來的。”
他淡淡答了一句。
“順……順路?您回家的路到這裡,哪個方向順路?”
沈清綰和沈清文都震驚了。
“東西南北都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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