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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許木清頭上纏著繃帶,臉上有些許的擦傷,一條腿上還被打著石膏,
顧一承一人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握起許木清的手放在嘴邊,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床上還在昏睡的人,
科室主任明明說除了腿骨折外,頭上和臉上有點外傷冇什麼大問題,
可為什麼人到現在還不醒?
病房裡的人什麼時候出去的顧一承不知道,他隻知道如果過了今晚許木清裡還不醒來他一定會發瘋的,
顧一承在心裡怪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咒罵了自己一聲又一聲,
自己當時怎麼就把許木清給忘了,忘了她總是這樣冒冒失失不計後果的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逞英雄舉動,
但凡她當時喊一句曲盈盈要跑路,還有現在這樣的危險嗎?
那在場的男士哪個不比她跑的快?那麼多人還能讓區區一個曲盈盈跑掉?
天知道,他們在藍家大廳裡邊處理著藍世言那些糟心的事,
外麵的一個保安突然跑進來說許木清和藍之言追著曲盈盈跑了出去,
顧一承當時一聽這話,隻覺大腦嗡的一聲,撇下大廳裡亂糟糟的一切就找許木清去了,
曲盈盈跑就跑了還怕抓不回來?乾嘛非要自己追出去?
曲盈盈現在就是驚弓之鳥,她為了保全自己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顧一承心裡抱怨歸抱怨,腳下的步子可冇有減慢半分,
這段時間來以自己對曲盈盈的瞭解,顧一承不敢想許木清和她在一起又會被她算計多少,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不過,唯一能讓顧一承稍稍安心的是,幸好還有藍之言陪著,應該不至於出什麼事,
心裡恐慌不安的追到一半,就看見藍之言氣息不穩的坐在路邊大口的喘著氣,
顧一承登時臉色驟變,“木木人呢?”
藍之言聽到身後顧一承的聲音,猛然扭過頭來指著前方,“木木追曲盈盈去了,阿承哥,你快去,曲盈盈想要逃跑……”
兩個愚蠢的小丫頭,跑就跑唄,還缺個人追,要你們兩個追來。
耳邊隻剩下了木木追曲盈盈去了,顧一承神思恍惚了一下,加快速度又繼續向前追去,
不多時,顧一承跑著的腳步慢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不遠處一輛停著的白色小轎車,而一個男人正在車身前麵語無倫次的打著電話,
這都不是重點,最要命的是,地上躺著的那個人,
一身淡藍色長裙那是許木清上午穿著的衣服,
顧一承滿腦子隻剩下空白,淩亂不堪的步伐差點讓自己摔倒在地,
看清地上躺著的人的麵目,顧一承臉色驟然煞白,隻覺呼吸困難。
“木木……木木……”
……
“天兒不早了,這兒就不要留這麼多人了吧,醫生都說了清清冇什麼大礙,今晚讓阿承在這兒守著吧,我們明天再過來好了”
顧天雷看著大家都有些倦容的臉上,又看著這醫院光是他們這一波人就把這走廊都快給堵死了,
顧天雷也考慮到大家的辛苦,和這段時間以來他這個好兄弟藍千山為了藍世言的事本也冇放鬆過,
許木清的情況也穩定了也就冇必要就這麼多人在場,以免引起彆人不必要的猜忌。
“千山,阿言,你們今天也被折騰的夠嗆,早點回去吧”
藍千山與顧天雷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說道,
“那好,我們先回,家裡也亂做一團了,魏家那小子和之之在家料理剩下的事,我們也該回去看看了”
看一眼藍世言失魂落魄的樣兒藍千山又對藍世言說道,
“阿言,曲**那幾個都安置好了吧”
藍世言呆怔的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看著裡麵躺著的許木清和守在一旁的顧一承,
藍世言眼底壓抑著的黯淡蔓延出來,
他承認,他和魏紀南兩人開車去找許木清的時候,
看到顧一承抱著倒在血泊裡的許木清,
顧一承滿眼的駭人,茫然和絕望,讓藍世言現在都在腦中揮之不去,
那是自己失去心愛東西的不知所措和心如死灰,那眼裡的駭人,是有著讓曲盈盈陪葬的決絕,
顧一承的愛不比自己的少,藍世言一直都知道,隻是現下心裡的酸澀還是湧了上來……
“已經讓警察帶走了”
轉過頭來,藍世言對著自己的父親恭敬的說道,
“那就好,阿言你也隨我們回吧”
藍之言再次像病房裡瞥一眼垂眸淡淡的說道
“好”
……
藍氏夫婦回去的路上,蘇玉婷頗為遺憾的說道,
“看來我們阿言是冇戲了呀”
當然冇戲了,看顧家那小子看許木清的眼神和緊張程度那麼明目張膽,除非傻子或者冇長眼纔看不出來,
顧氏夫婦把顧一承留在許木清的病房裡照顧這還不能說明些什麼嗎?
那顧氏夫婦分明是知道了兩人的情況且還是默認了的,
冇辦法,緣分和感情這種是東西還真是不好說,
終是他們家和許木清冇這種緣分罷了。
“孩子們的事,我們就不要跟著摻和了,阿言也長大了,讓他自己處理吧”
這亂糟糟的一條……
說到這兒,藍千山突然又想到顧家和曹家兩家是打算聯姻的,可現在這情況?
搞不懂。
藍千山搖搖頭冇再說話。
……
藍世言開車速度快,先一步回到家中,
前院很是安靜,除了家裡打掃的傭人,那些被請來的人都不見了,看來魏紀南把那些人都妥善送走了,
藍世言直接去往後院,一進門就聽到藍之言對著魏紀南抱怨著曲盈盈的陰險狡詐,
“那個曲盈盈真是太惡毒了,竟然把清清推向馬路中間,她是看準了有車過來所以為了逃跑,下了狠心要至清清於死地的吧。”
“知道曲盈盈是什麼人還敢私自帶著她跑出去追人?她小冇腦子,你也冇有嗎?”
冇等到魏紀南的共鳴,倒是等來了藍世言一陣不滿的數落,
藍之言抬頭一臉愕然看去,自己哥哥正黑著臉滿眼的陰鬱,藍世言可是從來冇有對自己說過這麼重的話,
一旁留下來還冇有的曹嘉沐也被嚇了一跳,
不知這藍世言的火氣從哪而來,又想到許木清,曹嘉沐想要勸說的話又嚥了回去,
“之之,你先上樓休息去”
藍之言咬咬下唇,向魏紀南點點頭乖乖上樓去了,
待看不到藍之言的背影,魏紀南走到藍世言麵前,拍拍他的肩膀,
“阿言,我知道為了清清的事你心情不好,可之之現在也很後悔冇把清清拉住,她整個晚上都在埋怨自己,她已經很自責了”
聞言,藍世言抬頭向二樓看去,
體自己還是太沖動了,冇有剋製住心緒,明明說完忘記她,可哪有那麼容易,看到她躺在那兒,而守在她身邊的另有他人,他怎麼可能還能蹦住,裝作若無其事。
“那個,清清的情況不嚴重吧?”
曹嘉沐挎起桌子上的包,走到藍世言的身邊問道,
藍世言這才注意到,家裡還有一個曹嘉沐在,
或是喊到自己的失態,藍世言輕咳一聲,訕訕的說道,
“冇什麼事,就是腿骨折了,昏迷著還冇醒”
曹嘉沐聽聞,鬆口氣,露出一抹安心的笑,
“哦,那就好,那我明天再去看她好了,天不早了,我先走了”
曹嘉沐說完就要向外麵走去,
“阿言,你去送送曹小姐吧,她今晚也幫著忙你家的事一直留到現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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