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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又坐了半個小時,衡秋將我身上的銀針取了下來。
銀針被取下來,我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不禁奇道:“衡秋,你這幾針壓製住了我所中的毒素嗎?”。
衡秋看了看手裡的銀針,將銀針扔進了溪水裡,一邊說道:“隻是延緩了你體內的氣血運行,從現在開始,你情緒起伏不能有太大波動,保持心靜”。
我有些擔憂地看了眼石門方向,吐了口濁氣,又閉上眼睛保持冥想。
正投入冥想中,就聽見衡秋的驚訝之聲響起。睜開眼看去,鄧叢渾身是血地打開石門從裡麵衝了出來,衡秋正快速往那邊跑過去。
見鄧叢從石門裡出來,對岸的餘玲,佟婭,方遠文幾人也一陣驚訝。
“鄧叢”
我大喊了一聲,立馬爬起來也往石門那邊跑去。
鄧叢見衡秋衝向自己,幾步衝到屍椅前,一把抄起屍椅砸向衡秋。
衡秋驚了一下,迅速側身躲開了屍椅。這一躲,屍椅直奔我而來,嚇了我一跳,連忙往後退去。屍椅正好砸在我身前的地麵上,被砸爛成幾截。
衡秋躲避的時間,鄧叢快速跑向溪水邊,眼看要跳進溪水裡,被衡秋追上一把摟住腰甩了回來。
鄧叢後退幾步站穩身形,眼神陰冷地看向衡秋說:“胖子,不想死就讓開”。
衡秋歎了口氣,神色複雜道:“鄧叢,跟我們回去吧”。
兩人說話間,我也走了過來,接著衡秋的話說:“鄧叢,你這樣逃下去能逃多久,逃一輩子嗎?”。
鄧叢扭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陌生感,已經不是當初的鄧叢了。
鄧叢從腰間抽出冥錐,在滿是血漬的衣服上擦了擦,沾染了不少血跡。
我和衡秋對視一眼,兩人緩慢移動身形,攔住了鄧叢的去路。
鄧叢舔了下乾枯的嘴唇,身形最先衝向衡秋。
衡秋冇有掏槍,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兩人交手數招,衡秋身形像卡帶一樣,打鬥間一頓一頓的,差點被冥錐插進胸口。
這一幕明顯不對勁,我冇有攔在去路上繼續觀戰,也衝上前加入戰局中。
這一交手,我立馬明白了衡秋身形卡頓的原因,這冥錐極其詭異,在冥錐刺向自己的時,大腦總是會暈眩一下。若不是暈眩時間極短,加上自身超常人的反應速度,絕對三招之內便會死在冥錐之下。
好在有兩個人應付,在鄧叢握緊冥錐刺向我或衡秋時,另一人便會加快速度攻向鄧叢,讓鄧叢無法全力以赴。
一連數十招過去,我腦袋又疼了一下,一種極度的不安全感充斥大腦。鄧叢和衡秋兩人都讓我感到一種危險,讓我想要殺了兩人。
這種念頭一生,心中想要殺人的**越來越強烈,無法扼製。又過了幾招,我感覺大腦像充了血一樣,被熾熱的鮮血消融了意識。整個人模模糊糊的狀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等到意識再次清醒,映入眼簾的是衡秋慘白的臉龐,臉上血跡斑斑。
衡秋見我醒來,頓時鬆了口氣,在一旁坐下休息。
我坐起來看了一下四周,對岸的佟婭,餘玲,林泳幾人一臉疲憊地坐在地上,方遠文身上纏著繃帶,左肩受了傷。
目光一轉,我看到衡秋肚子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鮮血甚至浸透出來。
“衡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心裡湧起一陣愧疚,覺得對不起眾人,轉頭對對岸也道歉了一句。
餘玲,佟婭幾人迴應幾句,讓我不要放在心上。
衡秋寬慰說道:“這不關你的事,隻可惜讓鄧叢跑了,這小子身手變化不大,但人越來越詭異了”。
我指了指溪水說:“他就這麼踩水過去的?”。
“嗯,這些水蠱都避開他了,不敢靠近他”,衡秋目光深邃地看向溪水說道。
越往後,看來是越難抓住鄧叢了,我歎了口氣,又問說:“對了,主任,林子,傅葉他們三個還冇出來?”
衡秋搖了搖頭,將腰間的槍遞給我說:“未濟,你進去找他們吧?”。
“讓我去找他們不是給他們添亂嗎?弄不好犯下更大的錯誤”,我拒絕了衡秋提議,剛纔鄧叢的事情讓我心有餘悸,實在不敢獨自一人進去。
衡秋也有些為難,冇有再繼續勸我。
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五點多鐘了,在等兩個小時天都要大亮了,我心裡越發著急起來,忍不住進去找他們。
來回踱步十多分鐘,我決定還是進去找他們,哪怕可能會幫倒忙。
我冇有帶槍,將揹包留給衡秋,隻身走到石門前,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這處裂縫空間像一個地下世界,一個山體內挖出的天然空間。
身後的石門自動合上,這片空間漆黑如墨,寂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冇有打開頭上的探燈,站在原地聽了半響,這纔打開探燈往前走去。
這處空間的地麵凹凸不平,不得不將視線大半注意在路麵上。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遠處黑暗的空間中光點閃閃,像是有星星一樣的東西在虛空漂浮。
看到遠處的閃閃光點,我有些發毛,心裡想起了火瓢蟲,這玩意可不好對付,弄不好瞬間化為灰燼。
等走的近了,燈光邊緣出現了螢火蟲一樣的東西,這不是火瓢蟲,外形和螢火蟲一樣,隻是身體顏色是白色的。
看到虛空中飛舞的如螢火蟲一樣的東西,我冇敢上前靠近,站在一旁仔細打量著。
確定這蟲子是冇有危險,我試著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伸手輕輕觸碰了一隻白色飛蟲,心裡這才放鬆下來。
穿過這些飛蟲,往前又走了一段距離,地麵上凸起數十根石筍,每一根至少都有一米五高。
這些石筍上刻著一副副紅色棺材圖案,看上詭異而瘮人。
我嚥了口唾沫,走入石筍中,在地麵或石筍上看到不少血跡,也不知道是趙山南他們所留,還是鄧叢所留。
快要穿過數十根石筍時,地麵上躺了一具鮮血淋漓,如猴子一樣的屍體,五官清晰,毛髮雪白,四肢和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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