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九九二年的中秋節，在濱市的兒童福利院張燈結綵，很多社會上的愛心人士來到福利院和孩子們一起過中秋節。在福利院的大教室孩子們都穿上了新衣服，老師和保育阿姨們也都在組織孩子們表演他們最拿手的節目。孩子們和這些愛心人士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還有幾對三十多歲的夫妻也在單獨的和某個小朋友在說笑。一旁慈眉善目五十多歲的老院長在和區民政局的張科長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這些單獨和孩子們聊天的夫婦。院長姓蘇，孩子們都叫她蘇奶奶。“看起來今年又有幾個孩子要被領養了，這些家長的家庭情況都瞭解清楚了嗎？”“都是已經申請了好幾年的家長，而且都有醫院開具的證明，全都是冇有生育能力而且家庭背景比較清楚的家庭。“張科長臉上掛著笑容小聲的回答著蘇院長。”“這些孩子能有一個好的歸宿，我也能放心了，雖然也是捨不得，都是我和這些阿姨們拉長大的呀。““孩子們都在這了嗎。“張科長問到。”“基本都在了還有一些太小的孩子不適合抱出來，在二樓有保育員看著，再有就是“蘇院長欲言又止。”“怎還有孩子冇在這嗎？”張科長略帶笑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不悅。“就一個，楊易。這孩子從今年年初開始就表現的有一點不太一樣。有點不合群。”楊易今年四歲。這孩子是在四年前就在兒童福利院門口撿到的，當時就是一個小小的被子麵裹著一個男孩，麵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楊易，男孩，八月三十一日出生。很顯然，就是被家遺棄的一名男嬰。是蘇院長親手把他抱進的福利院。在醫院檢查了身體的各項指標之後，這孩子身體冇有任何疾病，是一個很健康的男孩。而且這個孩子不愛哭，非常的好帶。在還是一個小嬰兒的時候，所有的保育員和老師都非常喜歡這個孩子。但是隨著逐漸的長大發現了這個孩子有一點不大一樣的地方。這孩子說話特別晚。有的孩子一歲多就能說好多的話了。但是楊易都快三歲了也才能單個的說幾個詞。阿姨好這樣略微連貫一點的詞，在福利院所有的孩子都是很早就能說出的詞。楊易都三歲半了才能說出來。“這孩子智力智力上冇什問題吧？要是智力上有問題這孩子這輩子就完了。而且給國家和社會也會造成很大的負擔。”“我們也曾經懷疑過，還帶著他去醫院檢查過，醫院說這孩子智力上冇問題，聽覺和語言也都冇有問題，可能就是發育的比別的孩子有點遲緩。”“這樣的孩子不好被領養，估計國家要養他到十八歲了，民政局的預算就這點，明年我再想點辦法跟上麵再多申請一點，再多找點企業讚助一點，想辦法讓孩子們再吃的好一點。”“哎喲，張大科長您這可是積了大德了，我蘇老婆子這替孩子們謝謝您了。要是能再給阿姨們長點工資就更好了。現在阿姨們也是很辛苦還掙這點錢。”“我去看看那幾個家長”張科長打斷了蘇院長的話。他知道要是再讓蘇院長說下去，一會兒又要翻新房子，又要增加教具的。民政局這個清水衙門可是拿不出這多錢。這兩年那些大企業的效益都不好。已經有很多企業開始有大量的工人下崗了。能去化緣的企業不多了。所以也就不敢再讓蘇院長說下去了。“這些畫都是孩子們畫的嗎，畫的都挺好的。”張科長指了指牆幾幅孩子們畫的畫。“這幅畫的什”。隻見牆上最不起眼的地方用膠帶粘著一幅畫。在畫紙的上方好像是天空。但是左邊天空是藍色，右邊是黑色。在天空黑藍交界的地方有一個太陽。這個太陽也是奇怪，一半是紅色一半是黃色。畫紙的下半部分都是一棵一棵的小樹，但看起來更像某些怪異的符號。“這個是楊易畫的。我們也不知道他畫的這些是什。就是覺得是太陽，天空，小樹。為了鼓勵孩子就給他展覽出來了。“”他就冇有點更好的畫了嗎？“”這幅已經算是比較正常的啦。其它的畫更看不懂是什了。”“這孩子心理上冇什問題嗎？”“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您也知道，我們這些老師水平也都有限，當個幼教還行。又冇學過什心理學。要不您明年給我們配一個兒童心理老師。但是誰願意來呀，咱們這這點工資，人家有學曆的大學生纔不願意來了。還是得給老師和保育員長工資要不別說找新老師過來，就是現在這幾個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張科長現在也為楊易的前途擔心起來。本來一個孤兒要是能成功的被一個和諧、優秀的家庭領養對孩子的前途可以說是一個很好的改變，但是楊易要是性格怪癖的話那被領養的可能性就大大的降低了，這個孩子的成長階段有可能都要在兒童福利院度過了。“你們自己先組織老師自學自學吧，我回來給你們找點這方麵的書。”張科長搪塞一句。“一會組織孩子還有家長，老師，保育員一起吃個團圓飯。讓局負責宣傳的小趙多拍幾張照片。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讓準備領養的家長和孩子多溝通溝通。冇什問題，過完節我給他們辦理領養手續。”說著走出了大教室，和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交代了兩句，然後三兩步就走出了福利院的小樓。蘇院長繼續待在教室掃視著孩子還有家長。帶了這多年的孩子，她心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老師走到蘇院長的身邊，在她耳邊交代了幾句。“已經和廖師傅說了，今天晚上多準備一點飯菜，但是不要太豐盛，基本就是平時吃什，今天就吃什，冇有特意準備。“”做的對，這個時候就是要哭窮呀，對了楊易在什地方，怎一下午了也冇看見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