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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話，呂仲收回了視線，心中對此並不認同。

有利益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紛爭。

無論是否正道宗門，一旦涉及到利益，就免不了各種算計，在此基礎之上，就算演化出各激烈矛盾衝突，都是稀鬆尋常之事。

隻是區別在於，正道宗門會稍微收斂而已。

很快，選拔就正式開始。

現在呂仲要做的，就是順利通過四十九關試煉。

思量間，周圍景色發生變化。

它們起初好似水泡一般，繼而開始扭曲起來，又開始一個個的潰破，麵前景色變得繁復起來好似盪漾的水波被影響。

好在這樣的變化很快結束，一切又都徹底恢復正常。

呂仲這時向前望去，發現自己已身處於一廣場之上，四周霧氣瀰漫，前方赫然蹲坐著一隻龐然巨獸。

「看來，這就是第一關試煉的內容。」

「隻是擊敗一隻同境界妖獸？可真是有夠簡單的。」

然無論試煉簡單與否，一切都跟他無關。作為一名金仙，若是連這般普通宗門的考驗，都需要一關關闖過去，未免有些貽笑大方？

簡簡單單，呂仲很快通過了全部試煉。

不過為避免引起注意，他還是略微拖延了時間，直至有數人通關，這才結束試煉。

前方景色再次扭曲，看得呂仲心中腹誹不已。

「如此簡陋的傳送技術，若不是知曉有通雲宗在，真叫人以為是某個失落的小秘境。」

在仙界，這樣的情況並不少。

尤其是第二次破碎戰爭開始後，由於戰爭烈度一再升級，又或者是遭了波及，大量的家族、宗門一夜間斷了傳承，被他們視為底蘊根基的小世界或秘境，由於大多數無人能夠發現，是故就跟外界徹底冇了聯絡。

隨時間推移，這些秘境的仙道水平將會出現退化。

不過，顯然這青瑞界並不是。

「如此看來，那通雲宗的實力水平，怕是比我預料的要低不少。」呂仲心中暗想到這裡，眼前景物已是從扭曲中恢復。

觀察四周，已是位於一白玉廣場之上。

跟他一樣通過試煉的人，此刻都聚集在這裡，其中有大半神色輕鬆，還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從他們的衣著能看出來，大抵都是青瑞界的上層家族、宗門勢力出身，還有小部分人則是衣著普通，有嘗試融入的，也有站在一旁閉目養神的。

「倒是奇怪了，絕大部分都是陌生麵孔。」

視線越過這群人，還能看到遠處圈出一個範圍，以光幕隔絕。

在光幕中，呂仲看到了一座陣台，上麵彩旗飄飄，通體皆是以青玉篆刻而成，表麵符文禁製閃爍不定，將一塊又一塊靈石吸乾，旁邊還有修士在負責更換。

這一幕，看得他一陣咧嘴。

「還真是原始，難道不能專門建個靈池？」

陣台這時靈光漸盛，顯然正在激發中。

若無意外，被選中的修士都是通過這座陣台，被傳送到外麵。

「隻是，被送出去的修士，真是成為通雲宗弟子嗎？」

呂仲對此表示懷疑。

他是金仙，哪怕未掌握因果法則，也能憑藉元神視界看出些門道。

此刻將目光向四周眾人投去，呂仲發現他們的因果線格外微弱，一副隨時會斷的模樣。人生在世必有因果，出現斷裂的可能性隻有兩種，一是被修習因果法則的修士斬斷，這種情況顯然不可能，二則是將命不久矣。

死了，自然一了百了。

「有趣。」

呂仲看到這裡，不

禁回想起之前在羅浮時，羅浮衛打擊不法的報告。

其中，就有專門豢養秘境世界，將之作為「耗材」的勢力。

在旁人眼中活生生的生命，在這種勢力的修士眼中，不過是他們隨意可以買賣的資產，靈根好的賣出去作戰奴，貌美英俊的售予紅樓，就連秘境中的凡人，也會被各種方式利用，或是售予魔修煉製魂幡，或是作為實驗，總而言之就是物儘其用。

甚至乎，還有實驗世界的存在。

好比某些修士，因其修行需要特定情緒，便會刻意在秘境中製造災難，導致鬼物橫行，甚至是詭物橫行，強行將秘境生態扭曲。

類似事件，可謂比比皆是。

正想著的時候，廣場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呂仲猜想，此處極可能是一個集散地，聚集從青瑞界各處通過試煉的修士，然後統一通過陣台傳送至外界。

這時遠處陣台一閃，有三名修士出現。

「這就是通雲宗的修士嗎？」

隻一眼，呂仲就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麵前三人在元神視界中，可謂是因果纏身，渾身都在冒著不可視見的黑煙，這雖然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然在高階修士眼中，卻是相當令人嫌惡。

換做仙庭鼎盛時代，這種修士免不了挨雷劈。

隨後，一隊修士匆匆趕來，與方纔出現的通雲宗修士接觸。

呂仲旁聽了雙方對話，發現青瑞界的修士明顯是被矇在鼓裏，或許他們心中有所猜測，但顯然是不知道事實真相。

雙方接觸之後，通雲宗修士遞出一個儲物袋。

「居然是靈晶？」

「看來此方秘境並不能自持，本質上就是一個需要投喂的養殖場，若失去了外部的供給，青瑞界變成一處死地，隻是時間問題。」

對疑似豢養之事，呂仲冇有選擇揭穿。

世上的不平事多了去，總不能見一個解決一個。

況且，外麵仙界早已經是戰火連天。

目前戰況之激烈，早已經是跟萬年前大不同，不止是修仙界被捲入，就連凡人也大範圍遭殃。

如今若到俗世去，受大量真仙隕落影響，不止是修仙界，就連俗世也是遍地詭物，凡人唯有掙紮求生，除卻各大勢力的秘境洞天世界外，仙界早已經冇有可供安居的樂土。

偌大的一個仙界，幾乎都成了戰場。

青瑞界就算真獲得自由，在失去通雲宗的庇護之後，下場也不過是被劫修，甚至是劫修，輪番洗劫後直至毀滅。

相較之下，被養殖在青瑞界，至少還能活著。

生存，還是自由？

這個決定輪不到他來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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