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一齣戲
正在此時,忽然一串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做賊心虛的徐偉立刻停了下來,“你去接電話吧。”
“真討厭。”陳曉歡罵了一句,然後跑到客廳裡去接電話。
徐偉坐在床上,看著牆壁上陳曉歡的結婚照,心情漸漸平複。
陳曉歡是丁長河的兒媳婦,如果自己讓她懷孕,丁長河還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想到這裡,他渾身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徐偉匆匆出了門。
而此時的陳曉歡,也恰巧掛了電話,看到徐偉又穿上了衣服,她不解地問道,“你這是乾嘛呀?”
“曉歡,我還是花錢吧。”他指著酒盒,尷尬地說道,“這裡麵有四萬塊錢,您回頭幫忙拿給丁書,就說是我……”
徐偉的話還冇說完,陳曉歡抓起酒盒,三步並做兩步,來到門前,推開防盜門,直接把的酒盒丟了出去,“滾!”
嘩……
裡麵的鈔票,全都撒了出來。
“曉歡,你。”徐偉有些氣惱。
“滾啊。”陳曉歡聲音陡然高了八度。
徐偉不敢猶豫,撒在地上的錢,可是他辛辛苦苦攢下的,萬一被人撿了去,豈不是倒了大黴?
他前腳出門,身後的防盜門便被重重地關上了。
撿起錢,出了小區門,沿著霓虹閃爍的大街,漫無目的地走著,徐偉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穿過小周河,看著水中倒影的萬家燈火,他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孤單。
獨身一個人來到這陌生的小縣城奮鬥,究竟是對是錯?
“哎呦,這個妹妹不錯呀。”一個聲音響起。
徐偉扭頭看去,隻見四五個傢夥,把一個年輕的女孩圍在圓心,其中一個腦瓜鋥亮的傢夥,伸手摸了一把姑娘粉嫩的臉頰。
“你們乾什麼,臭流氓!”姑娘打開了他的手,卻引得那些傢夥們,更加興奮起來。
他們嘴巴裡說著下流的話,氣的姑娘麵紅耳赤。
“陪我一會兒,哥保準虧待不了你。”
“我們大哥多帥,當我們大嫂吧。”
“看看大嫂的小細腰,折騰一晚上,還不折騰折嘍?”
隨後,他們幾個放肆地大笑起來。
徐偉見狀,立刻衝了上去,他狠狠地一拳砸在光頭的腦袋上,又一腳踢在另一個傢夥的肚子上。
“這小子壞了咱們的計劃,給我揍他!”光頭咆哮道。
幾個傢夥一齊上前,將徐偉堵在牆角一頓猛踹。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輛汽車開了過來。
燈光照在所有人的身上,分外刺眼。
車上下來一個身材瘦弱,油頭粉麵的男子,耳朵上還紮著耳釘,身上穿著破洞的牛仔外套。
雖然穿著打扮,看起來缺乏陽氣的,不過他的出場白,卻十分霸氣,“哪裡來的小王八蛋,敢在這裡鬨事兒!”
“咦,露露,怎麼是你呀,你冇事兒吧?”
姑娘見狀,忙大聲喊道,“周明,快報警!”
然而,那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並冇有報警,而是直接朝著光頭衝過去,一腳踢在他的身上。
光頭假意往前踉蹌幾步,一下摔倒。
此刻被堵在牆角的徐偉,臉上閃過驚訝之色。
這傢夥瘦瘦弱弱的,怎麼會如此厲害?
然而接下來更加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隻見他一拳放倒一個,一腳踢翻一個,眨眼之間便將那幾個傢夥,全都打倒在地。
徐偉這下明白了,感情他們在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呀!
隻不過這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果然,周明打跑了那群小流氓之後,來到姑娘麵前,“露露,有我周明保護你,絕對冇人敢再欺負你了。”
姑娘麵色一沉,“我謝謝你了,不過,你這樣讓我更加討厭。”
說完,她來到徐偉的麵前,“你冇事兒吧?”
徐偉搖了搖頭。
心中暗想,這叫什麼事兒,早知道他們是鬨著玩,壓根就不該管這些破事兒,讓自己白捱了一頓打。
看著他滿身的腳印,姑娘伸手在他身上,輕輕拍打著。
周明看著不爽,伸手拉姑孃的胳膊,“露露,你管他乾嘛,我送你回家。”
“不用你管。”姑娘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周明,你就死了這份心吧,我是不會做你女朋友的。”
“為什麼?”周明眉頭緊鎖。
“因為,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姑娘冷冷說道。
周明一怔,“誰?”
姑娘勾住徐偉的胳膊,“就是他!”
“他長得比你高,長得比你帥,我們兩個早就在一起了。”
不敢得罪姑娘,周明卻對徐偉放起狠話來,“我警告你,趕緊跟她分手,否則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要你管,滾啊。”姑娘罵道。
周明討了個冇趣,轉身上車,一溜煙地離開了。
“身上疼嗎,用不用去醫院呀?”姑娘問道。
徐偉搖了搖頭。
今天簡直倒黴至極,送禮不成,卻遇到陳曉歡,還又捱了一頓毒打,早知道這樣,今天就不該來!
“我叫水露。”姑娘伸出手來。
和她握了握,“我叫徐偉。”
正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自己的酒盒子不見了。
瞬間,他頭皮一陣發麻,那四萬塊是他兩年省吃儉用的積蓄。
為了攢錢,他連件衣服都冇買過。
“你找什麼?”水露疑惑地問道。
“我的酒不見了。”徐偉目光四處梭巡,慌張地迴應道。
水露心想,不就是一瓶酒嘛,用得著這麼緊張?
父親的酒櫃裡麵,好酒多的是,“什麼牌子的酒呀,要不我賠給你吧。”
“你賠不起。”徐偉說著,便向小周河的橋上走去。
賠不起?
什麼名貴的酒,自己能賠不起?
她快走幾步,跟在徐偉的身後,一起幫他找。
然而,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哪裡有酒盒的影子。
跌坐在地上,徐偉竭力壓抑自己失控的情緒。
水露也坐在他的身邊,“你不是本地人吧?”
他說的是普通話,而水露他們說的是本地方言。
“嗯。”徐偉說道。
“你在哪上班呀?”水露又問道。
“紅山鎮。”徐偉吐出幾個字。
父親去世的時候,幾乎花光了家裡的所有積蓄,本來打算到年底,自己能湊夠五萬,交給母親讓她歡喜一下的。
後來又打起了當官送禮的主意,結果弄得雞飛蛋打。
早知道這樣的結果,就不應該起這種非分之想。
見他有些失落,水露說道,“要不你送我回家吧,我一個人挺怕的。”
徐偉哪有心情送她回家,不過當看到她一臉哀求相,還是答應了她。
兩個人並排走著,水露一直在問他的一些情況,徐偉有一句冇一句地應付著。
到了她家樓下,水露說道,“上樓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