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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醫們皆冷漠地看著李嫻韻,在他們的印象中漢人既狡猾又殘忍,冇一個好人。
李嫻韻環視一週,視線落在霍頓身上,說道:“若是再不相救,你們的蕭大人真的要無力迴天了。”
霍頓一聽這話,喜上心頭,照這麼說蕭大人還有救?他趕忙看著一個禦醫說道:“大人,借銀針一用。”
霍頓是耶律焱身邊的紅人,禦醫不敢怠慢,隻好不情不願地讓人把銀針拿了過來。
李嫻韻抽出一根銀針在蕭敵魯額頭的穴位上紮了一針,蕭敵魯立刻有了反應,先是眉頭緊鎖,緊接著忽的起身趴在床沿,嘔出一大口濃血來。
見到血,所有人都嚇壞了,有禦醫斥責道:“蕭大人要被你害死了!!”
另有人說道:“我就說漢人不能信,現在好了,把蕭大人給害了。”
李嫻韻卻不為所動,拿著銀針向蕭敵魯的另一個穴道紮去。
有禦醫上前奪過她的銀針,道:“我不能看著你害死蕭大人!”
李嫻韻淡聲說道:“他現在之所以氣息微弱,是因為有濃血沉在胸口,必須要將濃血都吐出來才行。”
圍觀的禦醫不為所動,說道:“你年紀輕輕懂什麼?!真是口出狂言!!”
李嫻韻見這些人根本蠻不講理,看著霍頓說道:“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冇有理由害他。”
霍頓也左右為難起來,那些禦醫說得似乎也有道理,李嫻韻畢竟是外人,而且也很年輕,誰敢將蕭大人的命交到她的手上呢?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你有幾成把握?”
李嫻韻看向門口,隻見一個十分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向這邊走來。
他穿著契丹服飾,身材十分魁梧,氣質非凡,相當有氣勢,走路都帶風的那種,一看便知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黑髮高高梳起,一絲不亂,棱角分明的臉頰上劍眉冷豎,虎眸深邃,深眼窩,高鼻梁,嘴唇雖然單薄,卻十分好看。
李嫻韻心道:這種嘴唇薄的人都是薄情之人。
看到耶律焱來,眾人慌忙跪下曲臂行禮道:“參見可汗。”
李嫻韻心道,果然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
耶律焱並冇有說話,而是緊盯著床榻上美的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女人,她那一雙秋水般靈動的眼睛,讓人隻看一眼便難以忘卻。
救人要緊,李嫻韻並冇有起身,而是說道:“七成把握。”
耶律焱聞言額頭上青筋暴起,似乎在做一個十分艱難的選擇,片刻之後,他張開好看的薄唇說道:“把銀針給她。”
禦醫慌忙把銀針還給李嫻韻,退到了一邊。
李嫻韻看了耶律焱一眼,拿起銀針向蕭敵魯額頭上的另一個穴道刺去,蕭敵魯又嘔出一口濃血來。
這樣連續吐了四五次之後,李嫻韻將蕭敵魯扶著躺倒在床上。
蕭敵魯嘴唇變得紅潤起來,呼吸也平穩強勁了很多,與方纔判若兩人。
李嫻韻抬手號了蕭敵魯的脈象,平穩了很多,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她抬眼看著站在旁邊的耶律焱說道:“有紙筆嗎?我想給他開幾服藥。”
耶律焱向霍頓看了一眼,霍頓立刻說道:“公主,這邊請。”
李嫻韻起身跟著去了書桌跟前,坐定,鋪平宣紙,拿起紙筆,低頭寫了起來。
耶律焱坐在床榻上,擔憂地看向他的授業恩師。
有禦醫上前,說道:“可汗,能否讓卑職探一下蕭大人的脈搏?”
耶律焱輕“嗯”了一聲。
那禦醫號完脈,臉上皆是驚喜的神色,向耶律焱曲臂行禮道:“啟稟可汗,蕭大人的脈象平穩了很多。”
耶律焱不敢相信地看向伏案寫字的女人,蕭敵魯這段時間一直纏綿病榻,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冇想到這個女人隻是幾針下去便見到了奇效。
李嫻韻寫好藥單之後,拿起來,吹了吹,走到耶律焱身邊,說道:“可汗,藥方寫好了。”
她說著將藥方遞給了耶律焱。
耶律焱隻看了一眼,便震驚地看著李嫻韻,她雖然是漢人,但是卻寫著一手漂亮的契丹字。
這個女人已經兩次讓他刮目相看了。
李嫻韻不卑不亢地看著耶律焱,說道:“可汗,按照這個藥方抓藥並熬製,若是蕭大人能夠熬過今晚,性命算是保住了。”
屋子裡的眾人聞言,表情各異,有的認為李嫻韻根本就是口出狂言,蕭敵魯明明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一日不如一日,怎麼可能保住性命呢?
另有人是驚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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