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嫻韻觀察了一圈,便打算在賣饢餅的旁邊開一家冰粥店,大家吃了這麼乾燥的東西之後,定然會口乾舌燥,再來一碗冰粥解渴降溫,一定會是很美的事情。
就這麼辦。
耶律焱看書看得眼睛有些疲勞,用修長的手指捏了捏鼻梁,抬眼便看到李嫻韻正看著一家飯店發呆,遂把書放下,問道:“餓了?”
李嫻韻轉頭看向耶律焱,她並不餓,但是想下車實地考察一下行情,便“嗯”了一聲,說道:“可汗,咱們去吃饢餅和烤肉吧。”
耶律焱看著她,說道:“本汗以為你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李嫻韻愣住了,她確實不喜歡,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一定是膳房的人告訴耶律焱的,她前腳剛給膳房的廚娘們說打算教她們做漢食,後腳耶律焱便這麼說了。
汗宮裡都是耶律焱的人,冇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李嫻韻抿了一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耶律焱看了她一眼,對外麵說道:“停車。”
馬車立刻停了下來,內侍將腳凳子擺好,耶律焱低身從馬車裡出來,站在旁邊。
見李嫻韻出來,耶律焱向她伸出手。
李嫻韻這次冇有猶豫,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跟方纔一樣,隻輕輕放了幾個指尖。
他們都穿著普通的衣服,內侍和侍衛們也都是尋常的打扮,此行耶律焱並不想惹人注意。
可是耶律焱和李嫻韻往那裡一站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男人高大威猛,女人嬌柔可人,關鍵是兩個人都長得非常好看,不讓人駐足觀看都難。
有一個契丹男人盯著李嫻韻看,撞到小攤上,攤子上的銅壺滾了一地。
李嫻韻看了過來,就看到那個男人癡迷的眼神,不覺向耶律焱的身後躲了一點。
那個男人現在纔看到耶律焱,那冷厲迫人的眼神讓他七魂六魄都要丟了。
怎麼感覺自己脖頸冷嗖嗖的,馬上就要小命不保了呢?
攤主揪住那人的領子,說道:“你走路不長眼睛嗎?看看你乾的好事,今日你不給老子一個說法,彆想走!”
那人說道:“行行行,你先放開我的領子,我都喘不了氣了。”
耶律焱低頭看著李嫻韻,問道:“你想去哪個店鋪吃?”
李嫻韻抬眼環視一週,看到一個門麵很氣派的店鋪說道:“夫君,咱們去那邊吃吧?”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耶律焱嘴角彎了彎。
李嫻韻說道:“我是不是叫的不對?”
在外麵不是要隱瞞身份嗎?叫可汗多不合時宜。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這個稱呼確實顯得太親密了。
“那我叫您老爺吧。”
耶律焱邁開步子向前走去,說道:“還是叫夫君吧。”
李嫻韻頓了一下腳步,邁開步子跟了過去。
卓瑪和幽蘭在旁邊陪同,兩人含笑對視了一下,有種嗑到的感覺。
店家一看耶律焱進來,趕忙上前,笑臉相迎道:“客官,想要吃點什麼?”
耶律焱雖然穿著樸素,但是難擋一身的貴氣,一看便身份不凡,所以店家比平時表現得熱絡很多。
“要兩個雅間。”耶律焱淡聲說道。
店家熱情地說道:“幾位客官樓上請。”
一行人拾階而上。
店家邊在前麵引路邊說道:“咱們去東邊的雅間吧,那裡涼快,窗外景色也好,綠竹假山,還有細水潺潺。透過窗子還能看到繁華的夜市,客官邊吃飯還可以邊欣賞上京的風土人情。”
這店家嘴巴很溜,說話也討喜。
上了二樓,店家親自給開了門。
李嫻韻跟著耶律焱走了進去,裡麵窗明幾淨,地上鋪著地毯,四麵的牆上也掛著地毯,契丹人對地毯有種說不出的執著。
室內的架子上還擺放著工藝品,有象牙、銅壺、羚羊的頭顱還有牛馬身上的鈴鐺。
在一麵牆上還懸掛著一把胡琴。
據說契丹人能歌善舞,人人都會彈胡琴唱曲,不知道耶律焱會不會彈唱。
他彈唱的畫麵,李嫻韻想都不敢想。
耶律焱坐在了桌邊,店家看著他說道:“客官,要吃些什麼?”
耶律焱抬眼看著李嫻韻,她正看著一把胡琴,於是張口說道:“你想吃什麼?”
李嫻韻轉過身來走到桌子邊,坐在耶律焱的對麵,看著店家說道:“你們這有什麼特色菜嗎?”
那個店家說了好幾樣子菜,但是都跟烤肉和饢餅脫不開乾係,遂看著耶律焱說道:“夫君,那我點了?”
“嗯。”耶律焱抬眼看著她。
“叫五個人的量?”李嫻韻問道。
耶律焱說道:“你我二人在這裡吃,其他人在旁邊的雅間吃。”
店家一聽,心中高興極了,他果然冇有看錯,對方果然是財大氣粗,連仆從都給安排了雅間。
李嫻韻點了兩道聽起來比較拗口的菜,叫了奶茶,看著店家說道:“我們倆就這些,其他的讓他們自己點吧。”
“好的,夫人。”店家說道。
李嫻韻聞言,抬眼看了耶律焱一眼,便落入一雙深邃的虎眸裡。
耶律焱正拿著水杯喝水。
李嫻韻輕輕地抿了一下嘴唇,捧起麵前的水杯喝了起來。
這水還是耶律焱給她倒的。
店家看著金烏、幽蘭和卓瑪,說道:“三位客官這邊請。”
三人看著耶律焱。
耶律焱邊喝水邊“嗯”了一聲。
金烏說道:“老爺,夫人,我們就在旁邊,您有事情叫我們。”
三人隨之退了出去,從外麵把門關上了。
偌大的房間裡就剩耶律焱和李嫻韻了。
這是兩個人第二次單獨相處,上一次還是她的房間死了人,冇有辦法,隻好跟耶律焱同床共枕了一晚上。
李嫻韻輕輕抿著杯子裡的水,有點無所適從。
房間裡很靜,總要找點話題,纔不會太尷尬。
李嫻韻嚥了一口水,說道:“可汗,您要帶臣妾去哪裡?”
現在四下無人,不用再叫夫君了。
“小心隔牆有耳。”耶律焱張口說道。
那意思還是要繼續叫夫君?
“知道了。”
耶律焱冇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道:“你對造兵器很感興趣?”
李嫻韻點了點頭。
“冇看出來。”
這樣一個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卻對兵器感興趣,確實讓人很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