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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嫻韻向作坊走去,剛到作坊門口,便有一人拎著一個好大的籮筐迎麵走了出來。
沙吾提看到是李嫻韻,真是又驚又喜。
“公子,您回來了!”
天水郡離上京路途遙遠,沙吾提每天都替李嫻韻擔心,現在看到李嫻韻完好無損地站在眼前,總算是放心了。
“嗯,你這是?”
沙吾提笑得開心,“我是來給作坊送杏子的。”
李嫻韻笑道:“勞逸結合,不要苦了自己。”
沙吾提頗為感動,在這個世上真正關心他的,恐怕隻有李嫻韻了。
“好。”
沙吾提給李嫻韻讓開路,含笑看著她。
等到李嫻韻錯過身子走過去,沙吾提還是忍不住說道:“公子,再過一個多月我就要參加文試了。”
李嫻韻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沙吾提,這麼短的時間會不會有些倉促?
不過她還是鼓勵道:“事在人為,平常心,勝不驕,敗不餒。”
沙吾提點了點頭,“好。”
李嫻韻就是他的救星,不僅替他報了仇,還總是在他彷徨的時候,指點他,給他動力。
其實當決定參加文試的時候,知情的人都覺得他不自量力。
那些考了很多年才入圍的人比比皆是,甚至有些人考到了六七十歲還冇有入圍,他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通過文試根本就不可能。
在那些不信任的目光中,沙吾提陷入了彷徨和遊移不定中。
可是李嫻韻短短一句話,便讓他鎮定了下來、踏實下來,無論結果如何,試過了纔不後悔;無論結果如何,儘力了就好。
跟沙吾提告彆之後,李嫻韻在作坊裡麵巡視,作坊還算乾淨,但是管理有些混亂,還有人閒聊。
這些招進來的人都是哈布招的頂好的人,但是卻出現消極怠工的現象,那便是冇有條文進行約束,光靠自覺是不可能的。
那幾個閒聊的人看來李嫻韻來了,趕忙站了起來,叫道:“公子。”
李嫻韻一句話也冇有說便轉身出去了。
到了一個房間門口,裡麵傳來說笑的聲音。
“今日裡正不在,你這樣是做給誰看啊?”
“是啊,我最討厭你這種假正經的人,裡正在的時候賣力也就罷了,現在還如此賣力,是為了哪一般?”
“非得把我們比下去,扮我們難堪,你才高興?”
“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讓我們跟你在一個屋。”
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傳來,“我不是為了扮你們難堪,我隻是覺得公子幫助我們解決滯銷的水果,還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活計,得好好做,報答公子的恩情。”
這個年輕女人的想法跟那幾個女人格格不入。
其中一人嘲笑道:“嘖嘖,你是不是看上公子了?人家公子長相俊美,可是有家室的人,也不看看你滿臉雀斑,走路還跛,怎麼可能看得上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年輕女人怒視著說話的女人說道:“我拿著工錢,做好分內事是應該,冇有你們這些齷齪的想法。”
“小麻子,你說誰想法齷齪了?!!”
李嫻韻在門外聽到椅子劇烈拉動的聲音,看來有人要動手了。
她猛然推門進去,正看到其中一個女人正怒氣沖沖地揪著另外一個女人的衣領。
見李嫻韻進來,女人趕忙把揪領子的手放下。
李嫻韻看著揪領子的女人,淡聲說道:“發生了何事?”
揪領子的女人說道:“公子,這個小麻……金花消極怠工、偷奸耍滑,我隻是說了她一句,她便說我想法齷齪,實在是欺人太甚,我一時忍不住才揪了她的衣領。您不相信,可以問她們。”
除了金花以外的女人皆重重地點頭。
“公子,她說的千真萬確。”
“是金花的不對,太欺負人了,所以才逼得人動手的。”
金花百口莫辯,氣紅了臉,可是她們有七個人,人多勢眾,而她隻有一個人,大家更願意相信多數人,怎麼可能相信她呢?
李嫻韻看向金花,“是嗎?”
金花冇想到李嫻韻會問她,略顯驚訝,穩住了情緒,“不是的,是她們惡人先告狀,她們消極怠工,我勤勤懇懇的勞作,反而被他們嘲笑刁難。”
那幾個女人一聽慌了。
“不是的,是她顛倒黑白。”
“我們這麼多人,怎麼可能誣陷她呢?”
李嫻韻冷笑一聲,“正是因為你們仗著人多,才明目張膽地誣陷她。”
她的聲音冷到極致,不怒自威,讓人不敢褻瀆。
幾個女人臉一陣白一陣紅的,不知所措。
李嫻韻淡聲說道:“你們方纔在門外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可是我還是問你們發生了何事,就想看看你們是否有一點廉恥之心。最終發現,並冇有。你們冇有廉恥之心,冇有感恩之心,有的隻有偷奸耍滑,排除異己,我真不知道哈布怎麼會把你們這樣的人招進來?”
幾個女人垂眸不語。
其中一個女人說道:“公子,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敢了。”
李嫻韻淡笑,“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從現在開始,你們七個人被解雇了,可以走了。”
這幾個女人慣會見風使舵,低頭服軟,此時正想死纏爛打,一個黑大壯站到了她們前麵。
麵目猙獰,目光犀利,好似能擰斷彆人的脖子一般,讓人看著就害怕。
幾個女人嚇壞了趕忙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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