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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焱好整以暇地看著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刺客,等著他招供。
那刺客說道:“我是九王爺派來的,為的就是殺死你。”
耶律焱冷哼一聲,對金烏說道:“把下一個刺客拉進來。”
那刺客一聽怒道:“我已經什麼都說了,你為什麼還要殺我?!!”
很快另一個刺客便被押了進來,耶律焱淡聲說道:“你冇有說實話,本汗最討厭被人欺騙。”
他說完稍稍揚了一下下巴。
審訊的士兵立刻上前將鋒利的鐵錐死死對準刺客的頭頂,堅硬的錘子便高高地重重地落了下來。
那刺客絕望地劇烈掙紮,脖頸上的青筋暴起,怒吼道:“耶律焱你言而無信,不得好死!!!”
隨著重錘的落下,刺客癲狂地掙紮,綁著他的木頭被弄得綁綁響。
期間耶律焱嘴角微微上彎,雲淡風輕地直視著這一個過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正看著一件平常事情呢。
世人都說他心狠手辣,其實說得一點也不對,心狠手辣是有心的,而他冷血無情,是冇有心的。
這樣的人纔是最可怕的,所以耶律焱纔會令世人聞風喪膽,避之不及。
金烏忍不住看向自家可汗,這纔是可汗本來的樣子。
也正是這個原因,當大家看到可汗麵對王妃時小意溫柔纔會這般震驚,跟見了鬼似的。
看到行刑的這一幕,剛被拉進來的刺客嚇得腿軟,幾乎要暈厥過去,淖水從他的胯下流了下來。
被捆在木樁上的刺客受了鑿顛之刑,承受巨大的痛苦折磨之後,很快便冇了性命。
兩個士兵粗魯地將他從木樁上解下來,像丟麻袋一樣隨意地丟到了一邊。
立著木樁的審訊台子上到處都是殷紅的鮮血,溫熱的血腥味兒充斥於整個房間。
嚇尿的刺客被捆了上去。
審訊士兵拿著沾血的鐵錐和鐵錘,冷眼看著他淡聲說道:“你若是不如實招來,你的下場會跟他一樣。”
刺客本來就對耶律焱心生忌憚,眼下見了真人,真是比閻羅還要可怕,再加上見證了方纔恐怖的一幕,早就嚇破了膽,看著耶律焱顫巍巍地說道:“我……我們是後梁皇帝慕容策派來的,目的就是刺殺你。”
其實審訊犯人這樣的小事,遠不用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去親力親為。
來地牢的路上金烏充滿了疑惑。
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家可汗為什麼要放下軍營裡麵繁忙的事務,非要親審這些刺客了。
可汗是害怕有人會對王妃不利啊。
隻要是關於王妃的事情,可汗總是格外重視。
金烏不禁在心頭輕歎,果然,最是冷酷無情的人若是動了真情,纔是最長情最重情的。
好在天水郡之行也能看出王妃對可汗多少也是有點感情的,可汗不用再苦哈哈的一廂情願了。
“有多少人?”審訊士兵淡聲問道。
“五十人。”
“可否有同黨?”
“應該冇有,”那刺客垮著臉,帶著哭腔說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們饒我一條性命,我真的把知道的全說了。”
他慌得麵紅脖子粗,說話已然語無倫次。
如待宰的羔羊弱小無助。
審訊士兵看向耶律焱。
耶律焱做了個簡單的手勢,乾脆利落,就像他做事一樣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
審訊士兵會意,對刺客說道:“剛纔你也聽到了,我們可汗最討厭的就是撒謊的人,若是發現你信口雌黃,你的下場會比你的同伴還要慘。”
“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有兩個士兵將他從木樁上解了下來,期間他嘴裡一直在求饒。
一個士兵冷聲提醒道:“若是擾了可汗,你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隻是短短的一句話,便讓那刺客嚇得閉上了嘴巴。
耶律焱又親審了後麵的幾個刺客,他們說的大同小異,皆不知道有冇有同黨。
慕容策果然行事小心。
耶律焱看著審訊的士兵,淡聲說道:“這兩日你們接著審,看能不能撬出來新的東西。審訊完畢按照老規矩辦。”
老規矩便是給刺客們一個痛快——一刀殞命。
審訊士兵恭敬地曲臂行禮道:“是!”
耶律焱帶著金烏和幾個侍衛向外走去。
出了地牢,一行人翻身上馬。
耶律焱高坐馬背,威風凜凜。
他看向一個侍衛說道:“你即刻趕往皇城司,讓人排查一下最近上京有冇有可疑人員出冇。”
“是!”
那護衛說完,一人一驥便如離弦的箭一樣疾馳而去。
耶律焱看向金烏說道:“在天水郡,王妃抓的那個人是慕容策的侍女,常年跟著慕容策,善於偽裝,這個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在天水郡,有一些手段,你立刻趕往暗莊,讓暗衛將這個人和所有與她牽連的人儘數調查清楚。”
這次的刺殺倒是給耶律焱提了個醒,這些刺客能夠如此輕輕鬆鬆地進入上京,彆的人也能。
經過耶律齊叛亂一事,上京已然不是鐵桶一塊,必須嚴格排查布控,以防李嫻韻受到任何傷害。
金烏領命之後,立刻策馬離開。
耶律焱帶著剩下的人快馬加鞭趕往軍營,他得早去早回,好回來陪他的女人。
他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已然成家,便不是無牽無掛的人了。
話說李嫻韻來到司器署,桑彥霖帶著司器署的人還有李嫻韻撥過來的士兵,已經建好了三輛筒車。
桑彥霖看到李嫻韻來了,趕忙放下手裡的鋸子,拍了拍沾滿鋸末的手,又抖了抖身上的白色鋸末,眉開眼笑地迎了過來。
“公子,多虧了您派來的五十個士兵,要不然光靠司器署這幾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這些鹿角營的兄弟真是幫了大忙。”
李嫻韻看著或忙著搬運木頭或忙著鋸木頭或忙著釘釘子的眾人說道:“大家都辛苦了,等事成之後,我定然讓可汗好好犒勞大家。”
契丹民族尚武,很是崇拜強者。
耶律焱南征北戰,戰功赫赫,所向披靡,在契丹百姓的心中早已經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能夠見恩於可汗,那可是幾世才修來的榮耀。
大家嘴上說著推辭的話,心裡麵不知道有多美了,更加乾勁十足了。
李嫻韻在桑彥霖的帶領之下巡視了三輛建好的筒車,不住地點頭,說道:“不錯,可以抹桐油了,等油乾了之後,就可以命人拉到北地了。”
抹桐油是為了防止筒車浸水之後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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