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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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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濃麗,纖雲如織。

杜清淮為了查清此案來回跑了不少回京兆尹,動用不少關係都打探不到任何有用訊息。

他試圖尋過顧岫,卻被種種理由拒之門外。

他甚至懷疑顧岫是否已將附加納入嫌疑範圍。

此事杜家不易插手,若被人察覺反而是越描越黑,杜父也一再勸解,讓兩人莫要將此事太過於放在心上,隻會徒增煩悶。

杜清燕偽裝得太好。

杜父甚至不曾懷疑過杜清燕與穆景寧關係並不乾淨。

窗外投來明媚光線,將格子和枝丫的豐茂全部映在牆壁上,像一麵泛著金光的浮雕畫。

杜清燕靠在貴妃榻上,看著窗外綠樹成蔭,花木蓊鬱。

杜清淮步入她閨房時,便見她披散著如墨長髮,羸弱的像一陣風便能吹散的光。

“怎這般冇精神。”

**汗顏,“小姐不讓奴婢尋大夫,大公子幫著想想法子吧。”

“玉玲呢?”他環視四下,想到玉玲機靈,定是不知去哪兒偷懶耍滑了。

自家妹子心腸軟弱,定然不捨的重罰身邊下人,如此仁善之人,這群奴才絲毫不感念,反而越來越放肆。

**支支吾吾不敢說話,在杜清淮得瞪視之下,她才聲若蚊喃道,“她前幾日被關柴房了,今日還未被放出來。”

杜清淮以為是她犯了大錯,並未深想,走到裡屋見杜清燕依然神思不屬,便將一盒香膏放在她麵前的幾案上,香韻悠悠,密密匝匝鑽入肺腑不由讓人心生歡喜。

“何種香?”她思緒歸位,淡淡瞥了一眼那精緻香盒。

“沉夜香。”

她輕輕在鼻端扇了扇,眯著眼又吸了一口氣。

見她歡喜,杜清淮也放鬆了些,“我這一趟也冇算白來。”

“讓兄長擔憂,是我的不是。”她垂著眼眸,無辜又委屈。

這樣純澈的女子,又怎會如坊間傳言的那般不堪。

思及此,杜清淮氣惱得很。

“我就隻有你一個妹子,何以如此見外,說到底是我不該讓你承受委屈。”

“男子本不該憂心內宅之事,若不然兄長早些娶妻吧。”話題一轉,又落到杜清淮身上。

“貞懿公主與我多次提過你,興許對你有意,兄長可想做駙馬?”杜清燕起了撮合的心思。

去年有傳言貞懿公主即將下嫁西啟,此事天子從未表態,便拖到瞭如今,若是杜清淮也有意,娶個公主回家便是光耀門楣了。

何況貞懿也想早些為自己打算,以免哪日落個親和到下場。

倘若杜清淮能娶得公主歸,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扶持。

“我……已有心儀之人。”

他遲疑的態度讓杜清燕看出端倪。

“可是一段無結果的感情?既如此,兄長收收心吧,日後整個杜家還需仰仗你呢。”她說得頭頭是道,從未想過自己何嘗不是在鑽牛角尖。

杜清淮顯然興趣缺缺,“公主金枝玉葉,我何德何能怎敢高攀。”

“那便要看兄長有無上進心了。”她一句鞭策,讓杜清淮怔然,有那麼一瞬間讓他感覺十分陌生。

“公主日日憂心和親一事,旁人都好似兄長這般滿是顧慮,公主纔會茶飯不思,生怕一朝醒來身陷囹圄,兄長若是加以關懷,公主自是歡喜,屆時取了公主,咱們杜家身份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你又何必杞人憂天擔心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杜清淮久久無言,想到最近這幾日吃的閉門羹,他以深刻感受到人微言輕的道理,他心裡何曾痛快過。

“此事你可有與父親提及?”

杜清燕又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我是萬萬不想委屈兄長,不得兄長首肯,我不會貿然提及。”

“此事,由我去與爹孃說。”杜清淮念及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不好牽扯太多。

杜清燕含淚淺笑,“好。”

看著她吃下那碗羊肉湯麪後杜清淮才緩步離開。

今日他破天荒的未從正院離開,反而沿著後院的幽徑漫步,穿過廚房之際,耳邊便捕捉到了門窗受擊的聲響。

駐足半晌,他想起玉玲被關柴房一事。腳尖一轉,他朝廚房的位置走去,聲音已經十分清晰,再朝前走幾步便是柴房的位置。

柴房的門外,鎖鏈交纏,擺放著一碗簡陋的大米飯,上覆薄薄一層泛黃的青菜。

那碗飯放了些時辰已經發硬,還有被啃過的痕跡。

神差鬼使的,他探眸朝柴房窺去。一道黑峻峻的人影趴在門邊,頭髮淩亂衣衫不整,抬手有氣無力的一下接一下的拍著木門。

隱隱約約的他似乎還能看到柴房內有無雙綠豆大小的紅眼睛。

他登時便抽了一口涼氣。

杜家門風嚴謹,下人更是恪守本分,偶爾出了差錯一律遣走,再不濟也是餓上幾頓,如此消磨人意誌的懲罰也隻有祖母尚在世時會使出的手段。

他招招手喚來仆人,鎖鏈發出輕淩淩的響聲,木門被開啟,咚的一聲,她直接栽倒在地,一道光籠在她滿是灰塵的身上,空氣裡能清晰可見浮塵的蹤影。

“玉玲。”杜清淮冇有去攙扶她。

底下人也嫌汙穢,隻是遠遠看著。

她緩慢的抬頭,曦光刺入她眼瞳之中,她像是遇水則融,遇光則暉的浮塵,素日不顯,卻人人都有資格睥睨嫌棄。

她口乾舌燥唇瓣乾裂,卻還是對著杜清淮擠出不哭還難看的笑,“公子。”

她冇有求著他救自己,哪怕是給她喂口水,她眼眸中還存著垂死掙紮的意誌,可橫躺的身體卻一副誰人又可以踐踏的樣子。

她玉玲天生命賤如泥。

她這副模樣,不由讓沉鬱多日的杜清淮起了惻隱之心。

“帶著她洗漱,用飯。”

玉玲連連感激,頭都要磕破了。

杜清淮冇有再多看她一眼,朝透光的月洞門走去。

此事,就此結了。

玉玲洗漱過後,回到雜院卻依然不得安寢。一閉眼,便又感覺回到柴房與老鼠為伍。

杜清淮離開後,便命人詢問玉玲所犯何錯。俱是答不出個所以然來,既是如此,那便是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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