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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睡覺？”你傻眼了，雖然猜到了這個學院的老師可能不大靠譜，但是冇想到這麼不靠譜啊……明明是臨時導師，更何況自己還是“s”級，能這麼敷衍的嗎？
古德裡安像是看出了你的擔心一般，連忙說道：“不過彆擔心，畢竟隻是新生入學輔導工作，誰來做都一樣。”
喂喂，哪裡一樣了啊……你一臉黑線
一旁的路明非也傻眼了，這卡塞爾學院這麼不靠譜的嗎？先是和他在這等了兩天的廢柴師兄，再是臨時導師在宿舍睡覺……
他突然理解芬格爾為什麼畢不了業了，這換誰來也畢業不了吧
“顧教授？”芬格爾作為學院老人，立刻就明白了這位冇來的導師是誰，“哎呀，如果是顧教授那也正常，她平時是不靠譜了點，但是專業能力還是很過硬的，她的課場場座無虛席哦。”
“就是有些懶，我讀了七年，她開課的次數不超過兩百次。”芬格爾補充道
額，這豈止是懶啊，這分明就是打算退休養老了啊！！！
你和路明非默默對視了一眼，心裡的無語都快溢位表麵了
“安啦安啦，等你們到學院就懂了。”芬格爾從酒櫃裡隨手拿出一瓶威士忌，在你們麵前晃了晃，“要來杯威士忌壓壓驚嗎？”
“見導師……還能喝酒嗎？”路明非問道
“不，隻是給你們來杯東西壓壓驚，免得你們入學輔導的時候嚇得尖叫。”芬格爾朝你們眨眨眼
“有那麼誇張嗎？”路明非縮了縮頭
“比你想的……還要誇張。”古德裡安低聲說道，“首先，我先抱歉我來晚了，我在俄羅斯那邊耽擱比較久，回來才發現調度錯誤，冇接到你們，所以打算跟車來一趟，其次，學院要求每一個學生都通過入學考試，簡稱“3E考試”，冇通過考試就不能錄取，你們的獎學金也暫時不能生效。”
古德裡安邊說邊拿出一份檔案，檔案是拉丁文混雜著英文的古怪檔案，路明非不懂拉丁文，他最擅長的外語除了英文就是日文了，日文還是平時看番得來的經驗
你對拉丁文也隻是一知半解，不過這並不妨礙你看懂一些簡單的詞彙
但你越看下來隻覺得越發好笑，這個保密協議，簡直越看越像鴻門宴，不過楚子航都簽了，想來應該是冇多大問題
因此你便簽下了你的大名
“Lanshan·Yue”
路明非想了想，反正這是自己爸媽都幫他選好了這條路，而且看你也是絲毫不拖泥帶水地簽下了這份協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簽下了
接著古德裡安就開始介紹起了學院的學位，專業問題，幾乎和平常的大學一樣，冇啥區彆，唯一的區彆就是專業
按古德裡安的話來講就是
“因為專業特殊，要讀博，碩也隻能本校就讀。”
“有多特殊？”路明非驚覺
古德裡安一臉神秘，“你們聽過神學院嗎？”
路明非點點頭
“所謂神學院就是研究神學，商學院研究的就是如何經商，都是研究一個特定的方向，但如果隻能選擇卡塞爾學院讀博，碩的話，你們研究的，是一個不能讓普通人知道的東西？”你的手指微微點了點圓桌，“難道你們是霍格沃茨嗎？”
“不，但從某種意義上可以這麼說，卡塞爾學院在這方麵和霍格沃茨一樣，也是專門研究一個世間難為人所知的東西。”
“因為我們研究的是……”
古德裡安教授起身，抓住自己身後那幅巨型油畫上的帆布一角，猛地抖開。
猙獰的畫麵暴露於燈光下，路明非的視線觸及那幅畫的瞬間，覺得自己彷彿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去。
那是那副畫的威壓。
畫麵上，天空是鐵青色混合著火焰的顏色，唯一的一株巨樹矗立著，已經枯死的樹枝向著四麵八方延伸，織成一張密網，支撐住皸裂的空。荒原上枯骨滿地，黑色的巨獸正從骨骸堆的深處騰起，雙翼掛滿骷髏，張開巨大的膜翼後，仰突出黑色的火焰。
“龍？”路明非的聲音顫抖，他幾乎要站不起來了
而你的狀態也冇好到哪去，這個畫麵感太強了，就好像來自地獄深處的撒旦，緊緊地鎖住了你的喉嚨
“是的，龍，更準確的來說，是龍皇尼德霍格。”古德裡安說道，“根據北歐神話記述，等到諸神黃昏之時，它會將世界樹咬斷，那一刻，世界毀滅。”
古德裡安的手掃過牆上那些拉丁文鐫刻的書，“這些書是我們幾千年的積累，幾千年來，無數人研究龍，尋找龍，卡塞爾學院則是集大成者。在卡塞爾學院，你能學到龍族譜係學，鍊金工程學，魔動機械設計學等等，而這些最後的目的都是…”
古德裡安雙手撐在圓桌上，直視你們的眼睛
“屠龍。”
“屠龍？”你的心震顫了一下，這個秘密太驚人了，你很難想象那種隻在神話裡出現的生物正在地球上活蹦亂跳，說不定此刻就在你身邊，盯著你的脖頸，隨時等著張開他們那有著尖利牙齒的嘴巴，撕開你的血管
就在此時，耳邊的三色堇微微飄落
它飄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所有燈光跳閃著熄滅，黑暗降臨，列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你突然驚醒了
可睜眼後，眼前的場景卻不是那倆豪華列車，而是一個教堂，教堂裡，所有的修女都站在教堂的一旁，拿這本書，用她們那毫無感情的嗓音唱著
而在教堂中，最靠近神像的位置是一個身穿黑衣手拿十字架的神父，不知為何，他似乎有些生氣
但他或許是礙於神像，也冇說什麼，隻是讓你進到修女堆裡，唱著那枯燥乏味的書籍
你這才意識到你穿著和那些修女一樣的衣服，一樣的黑裙子，一樣的帽子
而那神像，根本不是耶穌，而是一條龍
不，準確來說
是龍皇
尼德霍格
脖頸再一次傳來寒意，你幾乎是下意識地掉頭就跑，隻想離那個雕塑遠遠的，可黑龍似乎不放過你，那刺骨的寒意不停地湧上心頭，無論你跑多久都冇有用
突然，那刺骨的寒意消失了
隨之而來的是撲麵而來的花香
又是那個花園
鞦韆還是那個鞦韆，男孩還是那個男孩
隻是男孩的衣著變了，變成了一個神父的裝扮，手裡拿著修女們念著的那本書，唱誦著，“我又賜給他們永生，他們永不滅亡，誰也不能把他們從我手中奪去。”
“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知滅亡。反得永生。”
男孩就這麼念著，似乎壓根冇有察覺到你的到來
他就這樣一遍一遍地念著
三色堇的花香愈發撲鼻，你覺得有些刺鼻了，轉頭就想離開
可一轉頭，卻是另一片光景了
以往素白的雪山，被黑壓壓的人覆蓋著，人群像是餓了許久的餓鬼般，不斷地向上爬，山頂上的是那畫上的黑龍，爬上山頂的人，用尖錐刺入他的身體，極其狠戾，但黑龍冇有嚎叫，隻見白色的膿液從他身上流了出來，片刻間便蒸發成了白霧
你不自覺地顫抖，心裡悲痛卻不知為何
“姐姐，你來啦。”男孩似乎才發現你的到來般，合上書，語氣開心地跳下鞦韆，給你介紹起這場種族戰役
“黑龍之王尼德霍格，數千年之前他被殺死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的王座就是那座永遠被冰雪覆蓋的山，殺死他的人把他巨大的屍體放置在山頂，他的雙翼一直垂到山腳。他的血像岩漿一樣流淌下來，染紅了整座山，融化了冰雪，帶著血色的水汽升上空，變成暗紅色的雲，降下鮮紅的雨。殺死他的人沐浴著雨歡呼，他們歡呼那一為‘新時代’。”男孩在你身旁站著，輕聲說
“喜歡這個禮物嗎？”男孩在你耳邊輕聲說
你搖了搖頭，不願再看，對你而言，與其說是禮物，倒不如說是一場折磨，你心裡難受極了，可你不知道你為何難受，你和那個黑龍明明一點交集都冇有
“不喜歡嗎？”男孩嗤笑一聲，“看到自己憎惡的黑王被殺死，姐姐不高興嗎？還是說……”
“你想親手了結他？”
突然，眼前的畫麵開始模糊了起來，但男孩的樣貌卻清晰可見，他那如同龍般的黃金瞳裡燃燒著熊熊烈火，一切都變了
花園開始燃燒，樹木倒塌，烈火熊熊，男孩站在火堆裡，火已經蔓延到他的衣角了，但她冇有逃，也冇哭喊，隻是拿著那本聖經
“快快回到主的身邊吧。彆想你能繼續躲過去。他的憤怒可能突然臨到你，你將在懲罰下之死去。
”
“他憎恨著周圍的那些狂傲的人民，他並冇有饒恕他們”
……
男孩就這樣一遍一遍地念著經文，很像中世紀的教徒，可又不是那麼像，他的語氣冇有一絲虔誠，反而像睥睨天下已久的上位者，對犯了錯的下位者下達死亡通牒
你應該感到違和的，可他似乎就應該這樣，他已經孤獨太久了……
哢擦
樹木斷裂的聲音傳來
男孩頭上的樹木斷了……它此刻正向著男孩告訴飛來，再過幾秒就要砸到男孩的頭上！
可男孩似乎冇有任何離開的意思，他隻是一遍又一遍的唱誦著經文，火已經將他的衣服燒開，露出白皙的皮膚
“小心！”
你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跨過火場，一氧化碳不斷地吸進肺裡，火星順著火焰噴在了你的鞋和衣服上，隨後，火星便依靠著易燃物，演變成了一團團火焰
可你管不了那麼多了，你現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救下他。
可粗壯的樹枝就要砸在男孩頭上了，你根本冇有時間帶他跑走，你如果跑的話，你們都隻有死路一條，況且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你躲過了樹枝，也會因一氧化碳吸入過多，窒息而死
彆無他法
你隻能將高中參加運動會時練習的動作用出來，衝刺助跑，而後
跳！
砰！
兩顆頭骨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清晰可見，你確實跳了出去，隻不過事件違揹你本來想把男孩推走的本心
隻見你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將男孩撲倒在地，頭和男孩的頭碰撞在一起
嘶，這小孩頭咋那麼硬呢？
你暗自腹誹道
男孩似乎也有些震驚，他的瞳孔微微睜大，經文也因為冇抓住而飛出去了好幾米，而後湮滅在烈火中
突然，烈火停止，正下墜的樹枝也靜止在了半空，一切似乎都停止了運轉，除了你的眼皮
你的眼皮正緩緩閉上，就好像打開了強製你休息的按鈕
你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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