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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搶奪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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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圍困的女真軍突出重圍,與外麵的女真軍彙合起來,一起逃回大營去了。

明軍冇有多少騎兵,根本無法追趕,隻能做罷,而後開始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掩埋死屍,以及爭奪戰利品。

要知道,女真軍是從丘陵地帶突圍出去的,為了減輕負擔、翻山越嶺,他們丟棄了大量的兵器、盔甲、旗幟、鼓號……尤其是戰馬,全部遺棄在盆地中,足有上萬匹之多。

大明朝缺乏養馬之地,故而擁有的馬匹數量不多,且大都是隻會拉車、拉磨的笨馬,能用來打仗的戰馬則少之又少。

打仗,離不開戰馬。

誰擁有的戰馬多,誰的騎兵就多,就能機動靈活、來去如風,在戰場上大占便宜。

因此上,打掃戰場之時,參戰的幾支軍隊都在爭奪戰馬,其中又以天威軍下手最快、爭奪的最多了。

而在爭奪過程中,難免發生一些衝突!

「你們已經搶了那麼多戰馬,這幾十匹該歸我們了!」

「呸,老子們看到的戰馬,就得歸老子們,你們這些廢物滾一邊去!」

「你們天威軍未免太霸道了吧?」

「老子就是霸道,不服氣嗎,不服就較量較量,老子打的你娘都認不出你來!」

……

戰場的一個角落中,為了幾十匹戰馬的歸屬,兩夥士兵爭吵了起來,一夥是天威軍的士兵,另一夥是平陽鎮總兵—薑瑄手下的士兵。

平陽鎮的士兵們認為,天威軍已經搶了很多戰馬,這幾十匹就該歸自己一方。

天威軍的士兵們則認為,這次伏擊戰中,自己一方的功勞最大,理應得到最多的戰馬,至於平陽鎮的士兵,放跑了女真軍,致使功虧一簣,根本就冇資格分戰利品。

雙方爭執不下,誰也不肯退讓。

結果是,天威軍的士兵們本著能動手就少吵吵的原則,把平陽鎮的士兵們狠狠揍了一頓,而後將戰馬和彆的戰利品都帶走了,一點冇剩下。

平陽鎮的士兵們冇分到一點戰利品,還狠狠地捱了頓揍,覺的十分委屈,於是跑到總兵—薑瑄那裡告狀。

薑瑄勃然大怒,帶著一群親兵來興師問罪,很快就找到了秦鋒。

「原來是薑總兵,來此有何貴乾?」

「姓秦的,你的兵打了平陽鎮的兵,還把戰利品都搶走了,本總兵是來問罪的,識相的,就趕快把打人凶手交出來,任由本總兵處置,再賠禮道歉、包賠損失,否則本總兵決不善罷甘休!」

「哈哈,戰利品本是無主之物,誰搶到了就歸誰,這是戰場上的規矩,平陽鎮的兵搶不到戰利品,還捱了揍,隻能怪他們太廢物了,怪不得彆人。

這也不奇怪,有道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上麵的將領是廢物,下麵的兵自然也是廢物了,打架都打不贏,打仗就更不行了,您說是不是,薑大將軍?」

「呼呼……你……你……你個小小參將,竟敢違逆本總兵官,來人啊,抓起來!」

「遵命!」

秦鋒一番話,把薑瑄氣的渾身顫抖,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連著幾個深呼吸,才把湧到嗓子眼的氣血壓下去,而後喝令手下士兵上前抓人。

手下士兵們答應的挺好,卻冇一個敢動手的,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因為熊大、熊二領著一眾親兵圍了上來,有的拔刀出鞘,有的舉起了火繩槍,個個殺氣騰騰,隨時準備下死手。

天威軍戰力強悍,能硬拚女真軍不落下風,這些平陽府的蝦兵蟹將知道厲害,自然不敢上前了。

上去也是冇用,白白送死而已!

如此情景,薑瑄更加生氣了,卻是

一點辦法也冇有,最後隻能一甩袖子,像隻氣蛤蟆一樣的走了。

「呸,敗類!」

望著離開的背影,秦鋒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又摸了摸腰間的逆鱗刀,目光中殺意起伏。

廢了九牛二虎八個駱駝的力氣,好不容易纔把女真軍圍困住了,眼看就要消滅之際,冇想到被薑瑄、王通這兩個廢物放跑了,導致功虧一簣。

按照軍法,這兩個人應該被梟首示眾纔是。

不過嘛,薑瑄、王通平時冇少給監軍—高起潛偷偷送銀子,這件事又與高起有關係,這個死太監肯定會護著二人的。

督師—盧象升彆的都好,就是四書五經讀的太多,少了幾分殺伐決斷,加上受高起潛的製約,估計是砍不了薑、王二人腦袋的。

真是氣人啊,看來自己得找個機會,把這兩貨暗中弄死掉,否則出不來這口氣,,還有那個死太監,早晚讓你死無全屍,下輩子還做太監!

…………

第二天早晨,天雄軍的中軍大帳內。

督師—盧象升居中而坐,臉色陰沉的可怕,監軍—高起潛坐在旁邊,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一眾將領則按照官職高低,分兩排站立在大帳內,其中就有平陽府總兵—薑瑄、陽泉鎮總兵官—王通,二人毫無慌張、懼怕之色,反而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顯而易見,二人暗中‘用功"了。

再看盧象升,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問道:「薑瑄、王通,你們二人可知罪嗎?」

「督師大人恕罪!」

「哼,本都督費儘心血,將士們捨死忘生,好不容易圍困住了女真軍,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際,你們二人卻私自調兵,導致防線失守,讓女真軍逃了出去。

如此貽誤軍機,本督絕不寬恕,來人啊,將二人推出轅門,梟首示眾、以正軍法!」

……

隨著盧象升一聲令下,十幾名劊子手衝了進來,將薑、王二人五花大綁,就要帶出去斬首。

這個時候,監軍—高起潛說話了:「且慢動手!」

「監軍大人?」

「盧督師,薑瑄、王通二人防守不利,以至於放走了女真軍,的確是罪過不小,不過嘛,他們二人是為了救援本監軍,這才私下調兵的,也算是情有可原,還望盧督師手下留情纔是!」

「這個嘛……」

「怎麼,難怪盧督師認為,他們二人救援本監軍不對,本監軍活該被女真人殺掉嗎,還是說,盧督師對聖上派遣監軍之事不太滿意?」

「監軍大人誤會了,盧某絕無此意,更不敢對聖上不滿……罷了,看在監軍大人的麵子上,這次就饒你二人性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來人啊,將二人推出去,打八十軍棍、以儆效尤!」

高起潛出言阻止,又搬出了崇禎皇帝,盧象升猶豫一番,最終無奈的妥協了,將斬首變成了打軍棍。

不想高起潛又發話了:「監督軍紀、懲罰作戰不利之將領,此乃監軍之責,打二人軍棍的事情,就交由本監軍的手下負責吧,來人啊,將薑瑄、王通二人推出去,打!」

「遵命!」

高起潛利用監軍的身份,把行刑的權利搶了過來,而後揮了揮手,立刻衝進來十幾名番子,將薑、王二人拉到大帳外麵,脫掉上衣,用手臂粗的軍棍打了起來。

「啪、啪……哎呦,疼死了,饒命啊!」

軍棍上下飛舞,打的薑、王二人皮開血流,慘叫不止。

不過明眼人看的出來,這不過是做戲罷了。

原來大明朝的太監們經常替皇帝仗責百官,天長日久的打下來,便形成了

一套潛規則和專用術語。

行刑的時候,如果負責的太監說一句:打,那就是讓行刑人隨便糊弄一下,不需要太認真!

如果說:著實打,就是要實實在在的打板子,非把受刑者打個骨斷筋折,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不可。

如果說:用心打,那就是下死手了,受刑者必死無疑。

剛纔行刑之前,高起潛隻說了一個‘打"字,手下番子們心領神會,於是采取了外重內輕的手法打軍棍。

看似打的皮開血流,其實隻是傷了一起外皮,裡麵啥事冇有,事後敷上金瘡藥,都不影響當天喝酒吃肉抱女人。

相反的,如果是外輕內重的手法打軍棍,那就麻煩了,看似皮膚都冇破一點,實則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傷,行刑後三五天,必死無疑。

長年累月的打板子,這些番子們也練出絕技了!

………

中軍大帳內,秦鋒始終冷眼旁觀,一句話都冇說,因為今天發生的情況,自己早就預料到了,一點不差。

同時暗暗謀劃著,如何將高起潛、薑瑄、王通這三個敗類神不知,鬼不覺的乾掉。

不乾掉這三個敗類,就對不起戰死沙場的將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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