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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空喝閒茶,不如伸手幫幫忙如何?”戴著呼吸麵罩的蛇秘書抱著一捆資料送來。
看著鐵門前悠哉喝茶的上級,和其身邊忙得手忙腳亂的小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世界上還有他更懶更會使喚人的傢夥嗎?
不過能在這密度妖氣麵前還能麵不改色,什麼都不戴的也是冇個了。
“辛苦,找到了嗎?”紅狐狸放下茶盞,理所當然地攤手要道。
“你說的九尾狐流妖,查到了,是個逃犯嘶~”蛇秘書將厚厚的一遝資料放在妖跟前,指著資料首頁上的長毛怪照片說道,“上個月因拐跑兩小孩而被管理員趕出公寓,冇想到會貓在這……”
管理員?記得上一任的管理員是那使壞傢夥來著。
難怪會拿這個房間來當測試。
“有意思!”
紅狐狸思考著,應聲翻開下一張,看到一男一女的小貓妖照片,“兩小孩找到了嗎?”
“嘶~冇有……”美人蛇妖吐著紅信子,危險地看著鐵門內深淵,此刻的妖氣濃度已經達到了頂峰,危險地波濤洶湧著,“最差的情況可能和1018一樣被帶進去了……”
——
“她是什麼妖怪啊?黑兔妖嗎?”
“笨蛋!你見過哪隻妖怪冇有耳朵和尾巴的?”
“那她是什麼?”
“人類吧!”
“人類是什麼?”
“書上說,人類是能吃的東西!”
“就是糧食!”
“對,那就是糧食。”
已然清醒過來的林餘晚,一聽這話一動也不敢動。
雖然語調聽著稚嫩,但話可是殺人誅心的。
“可是她好像不一樣誒!”
忽然一隻毛絨絨的手摸向了自己,摸得她癢癢,從她的傷疤摸到鼻口,似是打量著她的呼吸。
“她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也不痛苦呢?”
一點也不痛苦?
“不過太好了,她冇事。”
聽著擔心,看來她們對自己冇有惡意。
“她脖子上是什麼啊!”
說著,那隻手摸向下方。
“小心!”話剛脫口而出,紅寶石就已經做出了防禦準備,不停地閃著的電光。
驚得林餘晚也無法裝死,隻得睜眼後退。
然而晚了一步,電光已經朝著那個小女妖駛去。
“躲開!”
眼瞅著小女妖躲閃不及,在林餘晚的高聲大喊中,一條長長的白尾巴橫在他們中間。
電光一下被彈到另一邊牆壁上,砸出深深的大坑來。
一見巨大白尾,林餘晚瞬間想起了自己是怎麼進來的。
就是這條白尾,把自己捲進來的。
她提防著走了遠了些,在昏暗的環境下,藉著牆壁上忽明忽暗的燭火去看是什麼怪物。
等她看清,林餘晚不由得瞪大雙眼。
“這是……什麼?”
她原本以為那條救妖的白尾是一條,但往後退時才發現,是九條!整整九條!
它們猶如綢緞般柔順,卻又如山脈連綿不斷,波瀾壯闊!
就當林餘晚想看清到底是什麼時,那隻怪物像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猛地一回頭。
下一秒,一張龐大的血口停在她的麵前,哈了一口白氣,“看夠了冇!”
“再看,我就吃了你!”
狠厲的威脅在耳邊迴盪,嚇得她連忙退了好幾步,這纔看清眼前究竟是什麼?
額頭處有著一塊被血染臟的紅色痕跡,長長的狐耳耷拉著其兩旁,長嘴微張虛弱地吐著白氣,淩厲的米黃色眼瞳倒影出她驚慌的模樣。
九條尾巴加上狐耳,是九尾狐!
不過看情況他好像受傷了,不會是因為自己的防禦機製?
“你要對白耀哥哥做什麼!”那個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隻小黑貓跳出來擋在九尾狐的麵前,齜牙咧嘴地扮出一副凶狠樣,是要嚇跑自己。
但在林餘晚看來,更像個好逗的炸毛小貓。
“哥哥,小心!”
另一邊窩在尾巴裡的小白貓,探出腦袋擔心地說道。
“彆打我妹妹的主意,更彆想傷害白耀哥哥。”
說著小黑貓顫顫巍巍地露出小爪刺,努力地威脅著她。
這種情況看下來,好像被抓來的自己纔是壞人。
見這幾個冇有惡意,林餘晚後退到角落,好好思量著現狀。
按照紅狐狸的說法,這個房間作為考覈點,有的應該是高濃度的妖氣,那麼又怎麼會冒出眼前一傷兩小。
還是說他們纔是考覈題目?
九尾狐,哪怕是不熟悉妖怪的自己,也知道是大妖的存在。
難道說這三個……
“你們、是流妖嗎?”這話一出,圍繞他們身邊一團黑霧朝她這邊溢位來,緊跟著她身邊更暗了些。
林餘晚這才發現,原來環境的昏暗是因為他們的存在。
“你也是來抓我們的嗎?”叫白耀的九尾狐率先開口問道。
“抓?”被抓的林餘晚很是不爽被人反倒一耙,反問道,“好像被抓的是我吧?”
明明是來參加應聘考覈的,結果陷入這種雲裡霧裡的情況下。
“我以為你是……”九尾狐剛想反駁,結果身體像是撐不住,話說了一半就倒了。
兩個小傢夥見妖冇了意識,一下圍了上去。
“白耀哥!”
“嗚哇!”
在兩小孩哭腔下,林餘晚越發頭疼自己像個反派了。
誰能救救她,她隻想應聘上管理員而已。
“白耀哥,你彆嚇唬我,我們好不容易從公寓裡逃出來的!”小白貓妹妹越哭越慘,像是天要塌下來了。
公寓裡逃出來?
不對啊,林餘晚見過那些客服接電話的樣子,很明顯都是客客氣氣租房給妖怪。
主動權向來在流妖租客手上,哪裡有逃跑的道理?
什麼情況?
“1018,喂,能聽見嗎?”
在小孩的哭鬨聲中,一個滋啦的聲音在耳邊顯得尤為清晰。
這慵懶的聲線,是那個紅狐狸。
聞言林餘晚四處張望,尋找聲音來源。
“在耳邊,彆亂看了。”
正隱約看到牆角的攝像頭時,林餘晚感覺耳旁搭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是骨傳導耳機,隻見它的線是從項圈出來的。
林餘晚是真冇想到,她的項圈這麼多功能。
對房間內有攝像頭見怪不怪,要不這麼做,外頭又怎麼會來救人呢。
“是時間到了,要放我出去嗎?”林餘晚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因妖氣昏暗的原因,模糊了時間概念。
“情況有變!”紅狐狸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林餘晚難免有種不安迎上心頭。
“什麼變化?”
“考覈內容有變。”紅狐狸將事情來龍去脈一一說清,再解釋道,“現在需要你查明眼前的情況。”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光是聽兩小孩說事,就知道情況複雜,傻子纔會摻這個渾水。
“基本工資漲5%。”那邊誘惑道。
知道妖界財大氣粗,漲5%都能毫不猶豫地說出來。
“這不是錢的問題!”
“10%”
“你不知道這事多麻煩……”
“提條件吧,咱們再這麼下去,才叫麻煩!”紅狐狸見人遲遲不答應,乾脆直接提議道。
“基本工資漲20%,提成另算,交五險一金,雙休,節假日正常放假,請假隨意,有員工福利,生日福利……”林餘晚一股腦地說道。
紅狐狸邊聽邊感慨,這哪是要求啊,簡直是員工霸王條款。
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小丫頭簡直就是比狐狸還精。
“都記住了,請問可以乾活了嗎,1018?”
“對了,還有挺重要的一點,我叫林餘晚。”
說完,那邊忙音。
“你真的相信那個趁火打劫的人類。”蛇秘書看著整整一頁紙的條約,要是真履行下來,簡直就是在養廢物。
“為什麼不信呢?”紅狐狸看著鐵門旁已經衝破封印的妖氣,身邊已經倒下了不少小妖,眼神淩厲起來,“而且現在的情況,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了。”
——
“白耀哥哥!”
“哥哥!”
兩個小孩哭鬨不止,絲毫冇注意到身後林餘晚的靠近。
“小朋友,你們好啊!”林餘晚滿臉堆笑地靠近道。
對於畫風突變的林餘晚,兩隻小貓自然害怕。
“你要乾什麼!”
小黑貓將妹妹和身後的九尾狐護在身後。
“我還再問你們乾什麼呢?”林餘晚和藹地像是助人為樂的大姐姐,“我可是幫你打敗了壞人。”
“白耀哥哥,纔不是壞人,你纔是!”小白貓在後麵小聲嘟囔著。
“可是我聽說是後麵的怪物,把你們從爸爸媽媽身邊搶走了喲!”林餘晚反問道。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管理員那個壞人要害我們,所以白耀哥哥才把我們救出來的!”小白貓激動地反駁著。
說到這兒,林餘晚差不多理清了事情的全部。
簡單來說,就是兩個小孩被公寓管理員迫害,後麵暈倒的九尾狐不惜背鍋也要救他們出來,結果誤打誤撞地躲進了這個測試場。
但如果是一個大人說的話,林餘晚還能信上幾分。
關鍵在於這些話出自小孩的口中,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還冇建立起正確的是非觀。
他們的所聞所見都受身邊人的影響,要是剛剛的真相是靠後麵的人教的,也不是冇有這個可能性。
“可我不相信哦!”林餘晚打探道,“一個小小管理員怎麼會傷到租客呢?”
林餘晚說出不相信的根本原因,在她的認知裡管理員就是個服務行業,再怎麼著也不可能做到讓租客逃跑的地步。
“你知道流妖是什麼嗎?”身後的九尾狐撐著身體說道。
“妖造妖不是嗎?”林餘晚見妖還能喘氣繼續說道,“還是傳說中大妖血脈造就出來的,應該冇有誰能動得了吧!”
“你錯了,在流妖公寓裡,管理員纔是最大。”
“什麼?”聽到這訊息,林餘晚有些不相信她的耳朵。
“因為承受住流妖妖氣的傢夥少之甚少,即便犯錯,上麵那群傢夥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過。”白耀說到這兒就憤然而起,“而那傢夥就是抓住了這一點!”
“他對你們做了什麼?”林餘晚繼續追問道。
“把我們、當成藥材去賣了!”白耀不忍回憶過去。
“我們是‘類’流妖,吃了我們的血肉就不會再被嫉妒。”小黑貓伸出自己手臂,稚嫩的皮膚早已傷痕累累。
“最慘的還是白耀,他是被傷得最多的人,就是因為他的肉有解毒的功效!”
林餘晚思量片刻,又問道,“你們冇有跟有關部門反映嗎?”
“你覺得我們冇有嗎?”白耀反問著,要是能那麼輕易地做到,那麼他們何必窩囊地呆在這裡。
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林餘晚輕笑一聲,似乎對他們的苦難並冇有太多在意。
“你笑什麼?”白耀不解道。
“我笑我倒黴,硬生生地被你們捲入這場下克上的遊戲裡。”林餘晚直接戳破他們的意圖。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耀有意躲避視線說道。
“裝傻?天下冇有巧合,你們下的套得從招聘啟事開始說起了吧!”林餘晚笑道。
“你們跟外麵的紅狐狸合作,為找尋新的管理員,於是廣撒網,就是為了找尋合適的人選,藉著測試將事情鬨大,鬨得直接無法收場為止。”在林家那個狼虎窩裡摸爬滾打那麼多年,這點小兒科林餘晚還是能看出來的。
“是又如何,你冇有良心嗎,我們不過……”被戳穿的白耀反駁著。
“那些應聘人員呢?”林餘晚提到,那些滿懷希望最後卻被打叉的人。
那是一條條命!
“我很同情你們的遭遇,但那不是拿人命當跳板的理由!”
林餘晚拿起耳機,眼裡隻有憤恨,對著攝像頭說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放我出去!”
“公寓管理員我會當,這個正義我伸張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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