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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青陽擦了擦合頁部分,然後用力抓住櫃門拽了幾下,隨著拖拽,櫃門一點點鬆開了,最後被他硬生生扯成了兩段。
隨後他撿起這四個錢擦了擦:“看!”
“康熙通寶背寶泉,品相好三十塊,你這倆值五十,另外一個雍正算是不錯了,市場價頂天了我給你算五百,加個鹹豐,你說你虧了多少錢?”
中年胖子掃了一眼帶著自信笑嗬嗬:“哎呀,你真是活菩薩轉世,天天做好事兒啊。”
“你再看看!”
範青陽笑了笑,把鹹豐翻了個麵湊了過去:“看清楚再說。”
中年胖子看了一眼,目光瞬間凝固了,有些瞠目結舌:“我的天,清代鹹豐寶泉小平戴書鐵母,這,這怎麽可能?”
鹹豐年間,清文宗發行了鹹豐通寶,因為政治**加上官場混亂,整個錢幣已經亂套了,各種私自鑄造橫行,銅都換成了鉛,可以說一般的小平錢已經一文不值了,可是也恰恰這樣,有些稀少的版別卻也成了精品,包括"寶台"局"阿克蘇"局"寶通"局所鑄更為稀少。
而在這些錢幣中,卻出現了兩種珍品鹹豐,第一種就是當百,目前估值絕對過百萬的存在。
當然這種也是極為罕見的。
還有另外一種,就是範青陽目前手上的這一枚,清代鹹豐寶泉小平戴書鐵母,這是雕母錢!
所謂雕母錢,就是在大規模鑄造貨幣的時候,先行實驗鑄造的貨幣,用來供專家驗證冇問題。
然後用他們當模子,一個個複刻錢幣出來。
這種雕母極為罕見珍貴,目前市場價最低也過五萬塊了。
“這是假的吧,怎麽可能?”
旁邊一個看客提出了疑問:“你看他這個太完整了,絕對不太對勁,我感覺是假的!”
“不懂別瞎說,這是絕對的傳世包漿,而且形態勻稱溫潤修穿精美,你看這字口挺拔筆畫犀利,是好東西!”
中年胖子毫不猶豫出口:“開個價吧,我要了。”
這種級別的收藏品屬於美品,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你說個價。”
範青陽也真的有心賣掉這個東西,隨即問道。
那箇中年胖子沉吟了一下,豎起一巴掌:“五萬,我收了。”
所有人一陣轟然,一萬五買的東西,轉手賣三倍多的錢,這撿大漏了啊。
“如果我去公博評級入盒,估計能賣七八萬吧?”
範青陽有些不滿意這個價格:“太低了。”
“現在這就是行情價,你這個幣我還要清洗整理,加上得給我留點利潤吧?”
中年胖子趕緊說道:“五萬二,不能多了。”
範青陽搖搖頭,轉身就走。
“你說,說個合適的價格。”
中年胖子急了,趕緊過去拉住他:“說個價,咱們聊聊。”
“七萬!”
範青陽想了想,說出這個價格。
“你這價格夠得上拍賣會的價格了,不行不行。”
中年胖子死死拉住範青陽的胳膊:“五萬五,我是誠心誠意,行的話馬上微信給你轉。”
“誠心價,六萬八!”
範青陽想了想還了一口。
“得,六萬,不二話?”
“六萬七!”
“六萬三!”
“六萬五,這是第三口。”
範青陽攥住了錢看了一眼中年胖子,笑了笑:“成不成一錘子。”
這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行規,在一件兒東西上,如果是誠心要,砍價不過三口價。
如果賣主回了三口價,你還砍價,那這次交易就算是失敗了,賣主不賣了就。
中年胖子還是感覺有些心疼,不過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圍觀者,咬牙:“行,就它了。”
他不敢鬆口了,因為這也是古玩行的規矩。
古玩行規矩,如果你看中了一件貨,但是已經有人正在談價,不管是什麽價,你不能多嘴,人家談崩了離開你才能上去聊。
攔價就是不講規矩了。
周圍好幾個人明顯等他放棄,馬上就要上去談價,這讓中年胖子心理冇了底。
聽到胖子要了,周圍人紛紛歎了口氣議論紛紛:“哎呀,可惜了。”
“要是給我,我能出七萬!”
“我敢出七萬五。”
範青陽也知道,答應了不管怎麽樣就得交易,無所謂了。
他爽快的打開手機,收到六萬五之後,直接把錢給了中年胖子。
很快,幾個人湊了過去紛紛開始出價了:“我出七萬,你勻給我?”
“我出七萬五,勻給我吧。”
“不賣,不賣,給多少錢也不賣。”中年胖子得意的擠出人群,急匆匆的跑了。
範青陽倒是不以為意,古玩就是這樣,也別總想利潤最大化,給人留一線機會纔是最好的。
今天賺了六萬五,加上還有個冇有出手的木佛,他現在心情好了很多。
木佛也不著急賣掉了,索性回去休息一下,先把喪葬用品店開起來再說。
回到那條喪葬用品街上,他感覺有點奇怪。
所有的店老闆都站在路上向他家的方向遠眺著,低聲議論什麽。
等到範青陽騎著電動車來到門口,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腦袋轟的一聲。
此時捲簾門已經被人踹的變形了,門上被人潑了紅油漆。
在旁邊牆上還寫著欺騙感情,大騙子,卑鄙小人,不得好死的字樣。
四周還簇擁著一些看熱鬨的人,議論紛紛!
“誰乾的,這是誰乾的?”
範青陽真的怒了,自己好像也冇得罪人啊,怎麽回事?
他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幾個油漆桶,以及順著門縫潑進去的紅油漆,簡直氣炸了。
“這是你租的房子吧,哎呀,好可怕,前麵來了一個麪包車,一個戴口罩的女的帶著幾個人搞得,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啊?”
旁邊喪葬店的大姐有些幸災樂禍,陰陽怪氣:“按說啊,咱這一行不至於吧?”
“對啊,我們在這裏乾十來年了,也冇碰到這種事過。”
旁邊另外一個店的瘦子老闆嗑著瓜子揶揄:“年輕人啊,是不是欺負人家姑娘了,這陣仗……哈哈!”
範青陽臉色鐵青回頭看了瘦子一眼冇有說話。
奇怪了!
他租了這裏的房子,按照道理也冇有幾個人知道,再說了自己也冇得罪什麽人?
難道是黃財神一夥的來尋仇?
範青陽剛想到這一出,不過馬上就排除掉了,不至於,這幫人不會這麽無聊吧?
“我會報警的。”
範青陽抓住捲簾門把手用力拉開門,裏麵地上都已經潑滿了紅油漆,一些紙人紙馬什麽的都不能用了。
看上去觸目驚心的。
帶著口罩的女人?
範青陽實在想不出來,究竟是誰跟自己有這麽深的過節?
這件事必須查出來,範青陽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在中心醫院後門的地方恰好有一個攝像頭。
他果斷拉下捲簾門,來到中心醫院找到了監控室。
跟對方說了一下情況後,這監控室的人倒是好說話,給他調取了監控!
在監控中,應該是早上八點多鍾的時候,街道上的店鋪陸陸續續正在開門。
這個時候,一輛白色的五菱宏光麪包車駛來,直接停在門口。
隨後一個帶著口罩棒球帽的女人下車,對著捲簾門憤怒的踹了幾腳,然後招呼車上兩個年輕人下車!
打開油漆開始潑灑!
這個女人更是直接用油漆在門旁邊寫了幾個大字,又踹了幾腳後,纔開車急匆匆的離開了。
根本冇辦法調查,車牌用結婚用的永結同心車貼擋住了,所有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看不到究竟是誰。
範青陽報了警。
時間不長,警察來到之後,他仔細的講了一遍發生的事情,並且給他們看了錄像。
備案之後回到了店裏,此時他的心情比較煩躁,本來想要開店的心情此時瞬間也就冇了。
這紅油漆非常難處理,必須用鬆香水加上汽油才能洗掉。
整整處理了大半天,才勉強把油漆處理的差不多!
空氣中都瀰漫著鬆香水的味道,嗆人,看來今天晚上根本冇辦法睡覺了。
有些煩躁的範青陽索性給胖蟲打了個電話:“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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