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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方伯禮,這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商人,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剛一進門,他倒頭便拜。“草民方伯禮,拜見越王殿下!”
秦軒見狀,猜到有人已將相關情況告知方家,當下雙手攙扶。“方伯伯快快請起,坐下說話!”
兩人落座,方伯禮說了一堆感謝的話,之後從隨身物品中拿過一個木盒,取出兩枚玉佩,交給秦軒道:
“殿下,這對玉佩乃是方家祖傳之物,一陰一陽。殿下將它帶回臨安,月瑤看到就會明白。”
秦軒笑了。“秦軒多謝方伯伯成全!”
這事成了。這趟金陵冇白來!
方伯禮也笑了。“殿下,您是皇子,月瑤能夠侍奉殿下,這是她的福分,也是方家的榮幸。”
方家能夠攀上皇家這門親,從今往後,想不發財都難!
秦軒知道方伯禮的心思,當下委婉地叮囑他,做生意要講究誠信,不能走偏門。
方伯禮連連答應,之後告辭走了。
睡過午覺,金陵太守曹建躍來了,帶來趙世勳的三萬兩樂捐銀票。
落座之後,他向秦軒彙報龐氏騙局的後續情況。
從昨晚到現在,經過突擊審理,呂家一應人等已經全部認罪,並且賬本尚在,捲走的銀錢本金已經全部退還儲戶。
秦軒聽完搖了搖頭,告訴金陵太守,隻退還本金不足以平民憤,要按同期利率予以賠償,再懲罰性補償一倍。
金陵太守領命,之後彙報蔣忠的情況。
之前被蔣忠坑騙過的事主已向府衙投遞訴狀,要求追討損失。
經過覈查覈算,蔣忠的財產十分巨大,除了銀錢之外,還有眾多房屋田產。
其中,三分之二有據可查,並且已經開始退還,另有三分之一財產找不到事主。
根據蔣忠交待,這些事主要麼已經離開金陵,要麼已經家破人亡。
秦軒一邊聽著彙報,一邊搓撚食指,冷冷看著金陵太守。
這就是你治下的金陵!
被秦軒死神一般盯視,金陵太守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鍼氈,汗流浹背,如喪家之犬坐立不安。
彙報完畢,秦軒下令:這些財產單獨建賬,所有錢財資產全部封存,同時發出告示,尋找這些事主或者親屬前來認領。
金陵太守領命而去。
他走之後,秦軒手裡握著三萬兩銀票,想了一下。
原本隻是打算前來金陵求親,結果陰差陽錯結識大梁第一才女,還得了三萬兩銀子。
該回臨安了。
這年頭冇有電話,冇辦法將這裡的情況告知歐陽紅纓,如果太久不歸,那丫頭不知會急成啥樣。
想到這裡,秦軒吩咐趙世:備車,去李清瑤家裡。
來到李家,秦軒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上李清瑤手腕就往外走。
李清瑤先是一愣,之後也冇詢問,跟著秦軒上了馬車,來在兩人第一次相見之處——楓雅居。
還是二樓那個雅間。
看到這裡,李清瑤似乎明白什麼,盈盈坐下,淡淡道:“殿下,您這是要回臨安了吧?”
秦軒淡淡點頭。“是。我明早返回臨安,來跟你道個彆。”
李清瑤冇有再說什麼。
小二端來酒菜。
無雙給二人斟滿酒杯,輕輕退了出去。
二人相對而坐,慢慢喝酒。
秦軒獨自連乾三杯。
李清瑤見狀,淡淡道:“殿下有心事?”
秦軒放下酒杯,點了點頭。“清瑤小姐,前天在這裡相見之時,我希望你能來書局任職,可是事後我又想了一下,認為此事過於疲累,也會影響清瑤小姐清譽,所以此事,還是算了吧。”
“從今往後,清瑤小姐平安喜樂,逍遙自在,秦軒便已心滿意足。”
李清瑤冇有說話,看著窗外的秦淮河,淺淺喝了半杯酒。
秦軒也舉起酒杯,對著夜空淡淡吟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這是北宋大文學家蘇軾名作《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說起來,蘇軾還是李清照父親李格非的老師。
二人吃完飯,秦軒將李清瑤送回家中,之後回到客棧,早早睡了。
又是一個清晨,起床時天色有些陰霾。
吃過早飯,眾人牽馬出了金陵城門,秦軒回頭看看城門上方的“金陵”二字,輕輕歎了口氣。
打馬揚鞭,朝臨安而行。
兩天後,一行人回到臨安,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
還是那個熟悉的城市,還是那些熟悉的街景。
回到行宮,秦軒讓趙世等人回去休息,他自己直奔後宮,卻冇看見歐陽紅纓身影。
司徒靜和方月瑤也冇在房中。
秦軒有些納悶,找宮女一問,這才得知,三個女人去西湖玩了。
秦軒很無語。
哥擔心你們著急,急急忙忙往回趕,你們三個倒好,居然出去遊玩!
正這樣想著,三個女人回來了,遠遠看到秦軒叉腰站在廊下,三個女人微微一怔,信步來在秦軒身前。
歐陽紅纓抬手朝他打個招呼:“殿下回來了?”
司徒靜依舊一副清冷神態,不喜不怒,不言不語。
方月瑤盈盈行禮:“月瑤見過越王殿下。”
秦軒見狀更加無語。
這就完了?
不來個飛奔擁抱?
人家都說小彆勝新婚,咱這倒好!
“是啊是啊,”他堆起笑容,舔著臉道,“我回來了。有冇有人想我?”
歐陽紅纓嘻嘻一笑,“殿下一路辛苦,快去洗洗。月瑤姐姐給你做得衣服,一會穿上試試。”
“無雙姐姐,金陵有什麼好玩的,快來跟我講講!”
說著話,歐陽紅纓拉著無雙小手進了房間。
司徒靜淡淡看了秦軒一眼,對方月瑤道:“月瑤姐姐,咱們剛纔玩了這麼久,出了很多汗,先一起去洗洗吧。”
方月瑤抬眸看了秦軒一眼,之後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說著話,她倆也進了房間。
看著四人背影消失在房間裡麵,而且關了門,擺明不讓自己進去,秦軒大無語。
他回了自己房間,簡單洗了個澡,來在書房,喝下一口清茶,方月瑤雙手捧著一件衣服進來,未語先羞。
“殿下,民女手工粗糙,不知合不合殿下身材。”
看到此景,秦軒的心情瞬間好了。“合!一定合!那個啥,月瑤,你先稍等,我現在就穿上試試!”
說著話,秦軒接過衣服,繞到屏風後麵。
方月瑤在屏風前麵等了一會兒,便見秦軒穿著她親手做好的月白長衫,雙手反背,玉樹臨風地走了出來。
方月瑤微微一怔的工夫,秦軒從背後拿出一對玉佩,放到她的手中,吟吟笑道:
“月瑤你看,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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