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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小說 > 嬌嬌被人替換後,攝政王提刀尋妻 > 第62章 狠心

第62章 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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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房門被推開,橘黃的晨光也一點點的透了進來。

四喜秉著呼吸挑開珠簾,卻見宋窈一動不動的坐在銅鏡前麵。

她手裡拿著剪子,昨日穿的那件裙子已經被她絞了個稀碎。

白嫩的手臂搭在桌沿,上麵的紅痕和淤青讓人觸目驚心。

四喜雖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可男女之事也懵懵懂懂的知道一些。

宋窈這副樣子,經曆過什麼不言而喻。

想起杜鵑離府之時隱晦的提點,四喜雙腿一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她麵無人色哆哆嗦嗦的給宋窈磕頭,一下比一下用力隻求能熄了宋窈心中的怒火:“姑娘恕罪,奴婢原想著姑娘冇有用膳,便準備去膳房取一盤芙蓉餅來。哪知回來的路上被人打暈鎖在了柴房裡。”

四喜梗了梗到底不敢哭出聲:“一直到早起的嬤嬤發現柴房有人,這才救下了奴婢。求姑娘開恩,饒奴婢一命。”

聽見四喜被人打暈關了起來,宋窈這才眼珠子動了動。

她張開嘴咯咯的笑了兩聲,兩行眼淚卻順著蒼白的臉頰落下。

原來是陸瑾瑜蓄謀已久,自己又怎麼鬥得過他。

看著銅鏡裡的那張臉,沉淪之時陸瑾瑜一遍遍的親吻和撫摸。宋窈麵色猙獰了一瞬,手下一用力剪子狠狠的劃向銅鏡。

“咯吱”一道讓人牙酸的聲音,銅鏡之上出現了一道深刻的劃痕。

眼看著宋窈發瘋,四喜跪在地上不由的麵露絕望。

她死死的咬著嘴唇不敢泄出一絲聲音,希望宋窈能就此忽視自己。

可這麼一個大活人宋窈豈能輕易饒過她。

她一手揪著四喜的髮髻迫使她抬頭,鋒利的剪刀眼看著就要戳上四喜光滑的臉。

“二姑娘可在房裡?”門外突然傳出一道聲音如救世般降臨。

四喜連忙藉著這個機會從地上一骨碌跪爬起來,抹了把眼淚:“二姑娘,外麵有人來找,奴婢先去看看。”

宋窈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落荒而逃,隔著一道門,傳來兩人的說話聲。

前來傳話的也是府上的丫鬟,年齡小些,聲音聽著有些陌生:“見過四喜姐姐,府外來了個女子自稱是原先跟在二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鬟,名喚杜鵑。今兒特來拜見二姑娘,這才托奴婢過來通稟一聲。”

四喜聽見是杜鵑來了心頭瞬間輕快許多。

這二姑娘如今越發難伺候,杜鵑作為她身旁伺候多年的老人,想必有能安撫她的法子。

打發了小丫鬟,四喜轉身進屋回話。

宋窈早已將二人對話聽了個清楚,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勾起一抹冷笑:“既是故人,自然是要見的。”

杜鵑熟門熟路的找到宋窈的院子。

她這次來是真心實意想感謝宋窈,因此上門時還提了些親手做的時令點心。

宋窈換了身衣裳,從脖頸到手腕裹得嚴嚴實實。打眼一看除了覺得天熱穿的過於厚實了些倒也看不出什麼異樣,隻一張臉過於蒼白看著冇什麼血色。

“見過姑娘,近來天熱,奴婢親手做了一些清涼解暑的點心,今日帶來給姑娘嚐嚐。”杜鵑雖已離府,可見著宋窈還是下意識的自稱為奴,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提籃遞給四喜。

“你有心了。”宋窈看著被擺置身側小桌上模樣精緻的軟糯糕點表情平靜的點了點頭,冇有要品嚐的意思。

杜鵑也不在意,她今日來主要還是為了另一樁事。她朝宋窈福了福身,行了一禮:“奴婢今日來還另有一事。”

“此前得姑孃的恩賜,不僅饒了奴婢姓命還讓奴婢在離府時拿回了賣身契,如今奴婢這才得以到官府脫了奴籍。”杜鵑目光懇切,看著宋窈眼底充滿了感激。

“奴婢有幸遇見一良人,他姓李,為人踏實待奴婢極好。幾日前換過庚帖定了親。奴婢有如今的造化全是托了姑孃的福,於情於理都該來府上謝謝姑娘。”杜鵑柔柔的說道,提及未婚夫婿時,話裡話外忍不住流露出幾分溫情。

隻是她卻不知道宋窈剛經曆過什麼,她這副幸福憧憬的模樣深深刺痛了宋窈的心。

不過是一個仰人鼻息的下賤奴才,也配有好姻緣。

宋窈表情僵硬,沉默好一會兒她的唇邊才終於扯出一點要笑不笑的弧度:“有此等造化是你自己的福分,日後可要與夫婿攜手同心,好好過日子才行。”

她又轉頭喚道:“四喜,去我的釵匣裡將那對纏金釵頭鳳取來。”

“你既在我身邊伺候這麼多年,這一對金釵也權當是我為你添妝添喜了。”宋窈目光從四喜手中的金釵移到杜鵑的臉上。

杜鵑冇想到宋窈出手竟這般闊綽,這兩隻釵曾經是她還跟在身邊伺候時宋窈的心頭好。莫說整個大盛僅此一支,便是上頭實打實的足金玉石也是值了大價錢的。

她眼底是壓不住的喜色,接過金釵連忙磕頭道謝:“多謝姑娘賞賜。”

這對金釵是意外之喜,若是添進嫁妝裡一併帶去夫家,未來婆母也免不了要高看自己幾分。

本來杜鵑來見宋窈心裡還有些忐忑,現在沉甸甸的金釵拿在手裡,不由放鬆了警惕,一顆懸著的心踏實下來。

倒真正的感激起宋窈來。

正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又聽宋窈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語氣滿是遺憾:“近來這暑熱讓人食慾儘無,怎麼也提不起精神。剛見著那些點心不知怎麼讓我想起了你之前曾做過的糖粥,竟被勾起了幾分饞意。日頭還早,你若是不著急回去,可否再為我熬上一碗。”

杜鵑哪有什麼不願意的,她正愁不知該如何報答,趕緊點頭應了:“能得二姑娘記掛是奴婢的榮幸,二姑娘且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來。”

小廚房還在原來的地方,也不用人領路,杜鵑自個去了。

眼見著杜鵑走遠,宋窈麵上的溫情一收。

她伸出手拿了一塊點心,看了片刻又一臉嫌棄的扔回到了籃子裡。

淡聲朝四喜吩咐道:“拿去喂狗。”

籃子裡的點子用乾淨的帕子仔仔細細的包裹著,還用心的捏成了各種花樣。四喜抱著籃子麵露不忍,正想著離了宋窈的眼睛私自留下來,卻又聽宋窈說道:“明日一早你拿二百兩銀子去交給李家父子,說她想留在侯府,與李家的婚事就此作罷。”

“若想找人來宣平侯府尋。”

“今日晚一些,再把世子請來,就說我有話想和他說。”

四喜大驚失色就想下跪,宋窈卻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她的目光像粹上毒藥一般狠狠的落在了四喜的臉上:“我知你想替她求情,可她既已收了簪子便是買了她的命。四喜,接下來的事杜鵑不去做,那便換你去。你與她不同,賣身契還在我的手中,就算是在這院子裡死了爛了也冇人憐你一分。”

宋窈眯了眯眼,一雙深沉烏亮的眼眸暗光流轉,襯著精緻的眉眼陰險嫵媚:“你可想清楚了,待這件事畢我便放你出府,走的遠遠的此生不再相見。”

四喜握著竹籃的手骨節用力到發白,她的表情扭曲呼吸急促,似乎在掙紮剋製著自己的情緒。

就在宋窈耐心耗儘的時候,她咬著牙緩緩的衝宋窈磕了個頭淚流滿麵:“奴婢……一切皆聽姑娘吩咐。”

……

今日正逢集市,城中街道熱鬨非凡。

各個商鋪生意熱火朝天,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賣力吆喝的小商販。茶攤、旅飾、攤位占卜、肉鋪應有儘有,車馬粼粼,

人流如織,

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酒肆花窗上倒映著觥籌人影,

茶栩間煙霧升騰,濃鬱的煙火氣鋪滿了整個街市。

最為引人矚目的還是那不緊不慢跟在人群後麵的馬車,通體黝黑的千裡良駒拉著黑楠木打造的精緻車身,馬車四麵絲綢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墨藍色的紿紗遮擋,使人無從察覺其中的奧秘。

“主子,前麵太過擁擠了,您看是否需要繞道過去,隻是這樣一來要多行半個時辰的路。”車伕抹了把額頭上急出來的熱汗,回過頭朝著身後問道。

人潮洶湧擠擠攘攘,即便是英王府的馬車在這條路上也隻得降下了速度緩慢行駛。

薑肆闔著目懶散的靠坐著車廂,手裡還不知從哪摸了串珠子漫不經心地盤弄,他眼也未睜,吐了兩字:“不必。”

緩慢行駛的馬車不知落入多少人的眼眶,街角紅色身影一閃而過,下一瞬逆行在人群中又不知被誰推了一把跌倒在馬車前。

“籲——”眼看著馬蹄就要踏上女子的身體,車伕急忙勒緊韁繩讓它停下。

“……好痛”女子似乎是扭到了腳,無論如何都從地上爬不起來,一張嫵媚的麵容蒼白幾分,任誰看了都覺得我見猶憐。

“何事?”察覺到馬車驟然停下,薑肆皺了皺眉睜開眼問出聲。

“主子,前麵的路被一位姑娘擋上了,她似乎是受了傷,一時無法起身。”車伕粗略看了眼趕緊回身說道。

薑肆不耐的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那女子麵容妖冶卻是冇有見過。

朱玉察覺到薑肆的視線,半伏在地上凹出玲瓏有致的身形,她依舊穿了極為輕薄的紗裙,自上而下能看見白花花的胸脯。

朱玉抬起頭目光柔媚想要與薑肆對視,竭力表現出自己最為勾人的一麵。

早在那晚知道了薑肆的身份她就動了心思。

冇道理沈嬌嬌可以,她就不行。

她在薑肆回府必經的這條路上連守了幾日,終於在今天逮到了機會。

薑肆漠然的視線一掃而過,他放下車簾冷漠無情的開口:“走”

“是。”

馬車又動了起來,眼看著就要與自己擦肩而過之際,朱玉再也忍不住揚聲喊道:“殿下且慢!”

剛剛為了演的逼真,那一下摔的真切,竟真的扭傷了骨頭。可今日若是錯過機會下回又不知道是何時,朱玉忍著痛掙紮的爬了起來。

她一瘸一拐的走向馬車,再也不敢拿喬急切的說道:“幾日之前在花船之上,奴家曾與殿下有過一麵之緣。當時有一女子陪伴在殿下身邊……”朱玉眼中有勢在必得的鋒芒一閃而過:“那日的女子,瞧著很像奴家的一位故人。”

烈日當空,晃的人睜不開眼。

炙熱的陽光撒在裸露的皮膚上帶著輕微的刺痛,朱玉屏息站在馬車之外一動也不敢動。一滴滴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臉上的脂粉也開始變的斑駁。

就在朱玉頭暈目眩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馬車之內,薑肆涼薄的聲音傳了出來:“上來說話。”

朱玉緊繃的神經一鬆,麵上一喜也顧不得腳腕上傳來的疼痛拚了命的往車上爬。

車架有些高,朱玉一邊顧及著受傷的腳,一邊又不想在薑肆麵前失了儀態。

她提著裙子像是有些為難,用平日裡哄男人的技倆嬌聲喚了一句:“殿下。”

薑肆不為所動,一貫無情:“爬不上來就滾。”

朱玉咬了咬嘴唇,麵上閃過幾絲難堪。可就此放棄又太過不甘。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疼痛一鼓氣一下子爬上了馬車,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

還冇等穩住身子,馬車卻突然一動,隨著慣性朱玉一頭紮進車廂,接著額頭狠狠的撞在了矮幾上。

劇烈的疼痛讓朱玉控製不住的慘叫出聲淚如雨下。

這一下子是徹底笑不出來了。

薑肆自始至終冷眼看著,他今日穿了一襲白衣側倚軟墊,車廂之內暗香浮動,看似慵懶隨意,卻有一種睥睨天下之氣。

這樣的薑肆比朱玉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出眾,她心頭一片火熱,期期艾艾的想離薑肆近一些。

隻是還冇靠近半步,薑肆隨意的一瞥就讓她歇了心思。

像是自己再往前一步,命就保不住了。

朱玉終於老實了下來,她規規矩矩的半跪儘量把力道不放在受傷的腳腕處。

看著眼前的女子,薑肆眼中閃過幾絲譏誚,眉眼有幾分危險的意味:“你這樣的身份,可知你嘴裡認錯的那位故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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